第124章 被無視的滋味

第124章 被無視的滋味

第124章被無視的滋味

過了會試,名為貢士,實際上已經是進士了。殿試屬於皇帝個人表演,只要不犯忌諱,自己不作死,最差也是從進士。

有沒有殿試時候作死的案例?不知道!(有大佬提供案例么?)

當報子飛奔而至時,賈母已經控制不住老淚縱橫!興奮的差點手舞足蹈。

前後三個報子來傳訊,第一個賞銀五兩,隨後是三兩,二兩。

老匹夫賈赦當然不讓,領著幾個家將,用馬車裝了一車的銅錢,沿著榮寧街一路撒錢,那邊的喝彩聲大,就多撒兩把。寧國府的賈珍也跟著蹭熱度,親自出馬,也跟著撒錢。

這次的熱鬧程度比起中舉那會更熱三分,賈母一聲令下,榮寧街擺七天的流水席。

賈母環顧一周,不見賈璉,奇道:「怎不見乖孫兒?」

再仔細一看,不單單是賈璉不在,賈政和賈珠也不在,只有賈寶玉拉著她的衣袖,眼神清澈的溢出愚蠢。

老太太心裡生出一絲不悅,這是什麼時候,想讓外人看笑話么?

邢夫人並沒有與有榮焉的感覺,甚至心頭多了一絲悲涼,此前賈璉和他身邊的人在東跨院橫衝直撞,不把邢夫人放眼裡。今後怕是更跋扈了,想起來就想哭。

「一大早的,璉哥兒的把兄弟李冬便來尋,一道出去了。」邢夫人必須做出回應,不然就是給老太太難看,到時候老太太發作,她是要倒霉的,很慘的那種。

李冬回頭時提醒一句:「要不要先回一趟書院?」

「好了,差不多了!家裡還等著你們回去呢。」賈璉提醒了一句,二人才算是分開,各自扭頭擦眼淚。

裘世安為何要單獨給賈璉傳口諭,承輝帝的暗示還不夠強烈么?只要賈璉不作妖,一個進士妥妥的。長期佔據上風的二房,心裡能舒服才怪了。

賈璉手裡捏著酒杯,思緒不知道飛哪裡去了。外人看了就是兩個字【鎮定】。

真就是那種一旦賈璉被考官落卷,裘世安就能去翻出賈璉的卷子,逼著考官通過。

青雲書院事件后,現階段掌握重兵集團的勛貴就王子騰一個,四大家族的態度極為重要。

不要簡單的理解為皇帝欣賞賈璉,要將當前兩代皇帝的拉扯結合起來。

也不知道是不是上天在刻意的懲罰,這次的會試,青雲書院出身的人參加會試不下百人,只有眼前這三位高中,余者皆落榜了。

當事人賈璉此刻正在無語的看著義兄李冬和林平抱頭痛哭,別人高中之後喜氣洋洋,這哥倆可謂是反面教材了。林平痛哭可以理解,畢竟他排在最後一名,差點就掉出去了。李冬跟著哭個屁啊,難道是感慨良多麼?你好歹也是個第十名啊。

賈母這才作罷,這麼大的喜事,算了,不生氣了。

最難受的自然是王夫人,她避無可避,只能留下來面對。家裡的男人不爭氣,如之奈何?

本次會試,賈璉被皇帝高度看好,賈府的人心裡跟明鏡一樣。

看見王夫人低頭不語時,賈母又有點來氣,忍著不悅問:「怎麼不見政兒和大孫?」

「老爺昨夜與一干賓客酒宴至凌晨,宿醉未醒。珠兒昨日與同窗出門,派人來傳信,今日在外看榜。」王夫人一陣犯噁心只能忍著不適,小心翼翼的回答。

李冬聽了幽幽嘆息一聲,對於林平而言,書院確實沒有太多美好的回憶。

不等賈璉回答,林平先接過話:「還是先回家吧,書院那邊我真不願意再回去。」

【當初選人扶貧的時候,我要是能主動一點,沒準能混個正處。】

從李冬開始,賈璉有意識的拉攏一幫人在身邊。同窗無疑是最好的選擇。

沒有心理潔癖的賈璉,並不排斥經歷過一場劫難后,還能繼續科舉的林平。

出身富貴的賈璉,此刻能理解,卻無法共情。現代社會的賈璉,也是重點大學畢業,考公也是一次過,除了仕途不順,並沒有體驗過苦難的生活。

賈母也在忍耐,因為她知道,這對父子就是故意的。

「那就散了吧,此刻還是回去陪家人的好。」賈璉起身就走,嗯,是該回去耀武揚威了。

平時賈璉回家,一般都不走榮寧街,直接走東跨院那邊的大門。

今天賈璉的馬車,出現在榮寧街上,此刻的大街上熱鬧非凡,所有街坊都動起來了,擺桌子板凳,壘土灶,搬柴火,婦人們也不怕拋頭露面,參與到洗菜準備中。

地上還有爆竹的紙屑,賈璉能想到當時的場面,賈赦走近的時候,趕緊點炮仗,能多得一把賞錢呢。對此,賈璉深感擔憂,今後賈赦的下巴,怕是回不到水平位置了。

我中進士,你跟著揚眉吐氣,虧了啊!

「璉二爺,等一等。」一騎飛至,攔住賈璉的馬車。

胖乎乎的許推官從馬上下來,賈璉見狀頓時好奇的下車行禮道:「許大人這又是哪一出?喲呵,陞官了,賈璉道喜來遲,請勿怪罪。」

許推官換了一身官服,現在是通判了。想想全是眼淚,順天府通判六人啊,當初那麼多上官,沒一個出頭的,就給他一個人推出來了,這就是沒有後台的悲哀。

有了後台就不一樣了,此前一條線上的通判因為左腳先進門的罪名被罷了。許推官順勢上位,府尹大人還特意恭喜過許通判呢。

「欣陽告罪了,真有急事,趕緊跟著走一趟。」許通判也不可敢擺官員的架子,拉著賈璉就要走。既然是急事,坐馬車就不合適了,趕緊讓家將牽來一匹馬,賈璉有空時也沒少練習,快跑是不行的,小跑沒問題。

二人前後往回走,身後八個家將趕緊跟上,這都是賈母安排的人,只要賈璉出門,至少八個家將跟著,掉一根毛都得打斷腿那種保護。

半個時辰后,【淸吟小院】大門外,許欣陽下了馬,賈璉下馬後先揉了揉腿,騎馬是真的不適應,得多練了。不然以後外出做官,不會騎馬太耽誤事情了。萬一倒霉催的被放到西北為官,不會騎馬遇見馬賊都跑不掉。

看見守著門的衙役,再聽聽裡面有人在大聲喧嘩,還有砸東西的聲音。

賈璉很明顯的楞了一下,因為喧嘩生有點熟啊。

「這個?」賈璉停下腳步,許通判一臉的苦澀:「進去勸勸吧,巡城御史都跑了,順天府就更沒人敢管了。官還是太小了,被人推出來也只能認了。」

賈璉是頭一回見識到,什麼叫勛貴的跋扈!

嘆息一聲,邁過門檻,進了院子,看見賈珠站在正堂屋檐下,幾個下人正在打砸,地上還跪著幾個婦人和主家的下人,一個婦人還在不斷的求饒。

順天府的幾個衙役,真就是站在一邊看著,根本不靠近十步之內。

看見賈璉進來,面色蒼白,眼窩深陷的賈珠頓時慌了神,身邊幾個好友也都往後躲。

賈璉看都不看賈珠等人,而是沖身後的家將道:「去,把這幾個鬧事的拿了,送順天府關一個月再放出來。」

幾個賈府的家丁頓時跪地求饒:「二爺饒命啊,小的也是奉命行事。」

賈璉就當賈珠是空氣,對著跪地求饒的下人道:「主人犯錯,你們不勸說攔阻便罷了,甚至助紂為虐,賈家的臉面置於何地?」

這話聽著是在訓斥下人,實則是在說賈珠。換成以前,賈珠自然是不肯罷休的,如今嘛,賈珠聽了一時氣血翻湧,卻毫無反抗的勇氣,一時氣無從發泄,眼前一黑,仰面倒下。

身邊幾個人趕緊扶著,都是國子監的落榜生,此刻心裡暗暗為賈珠喝彩,好演技。

等到看見賈珠的嘴角溢血時,這幾位才慌了,喊起來:「吐血了,吐血了。」

賈璉聽了也是心頭一驚,趕緊上前看一眼,但見賈珠倒地,面色發青,不是什麼好情況。

「來人,趕緊送醫。」許欣陽比誰都果斷,這要人出問題,那真要親命咯。

賈珠身邊幾個隨行的同學,也顧不上與賈璉打招呼了,七手八腳的把人送上馬車送醫。賈璉還特意派個家將跟著,人都送走了,這才回頭看看依舊跪著不敢起來的主家。

這些做皮肉買賣的主家,往往身後都有靠山,今天的事情必定事出有因,賈璉不打算稀里糊塗的過去了,誰知道是不是沖著自己來的呢?

「說吧,這家後台是誰,賈珠為何發作?」賈璉看似平靜,語氣卻冷的嚇人。

許欣陽借口要押送家丁,趕緊先一步走了,這熱鬧不能看,會倒霉的。

「回這位爺的話,真不怪奴婢,奴婢賣笑為生,如何敢得罪珠大爺?年前飛燕姑娘求珠大爺為其贖身,這不是珠大爺拿不出銀子么?趕上別的恩客出了銀子,飛燕姑娘就跟著走了。珠大爺尋了過來,奴婢也不敢明著說,只能找借口拖著。不想被珠大爺知道了,這才鬧將起來,說什麼不給他面子,姑娘養大了也是要本錢的,總不能白送給珠大爺吧?」

賈璉一邊聽,一遍仔細觀察這位老鴇的表情,見她眼神躲閃,心道【多半是有鬼。】

「你是不是覺得,我一個新科貢士要臉面,不敢砸了你這雞窩?」賈璉的臉上冷的能結冰了,語氣更是陰森森的寒氣鋪面而來,地上的老鴇嚇的脖子一縮,連連打了幾個噴嚏。

「奴婢真沒有耍詐,實在是珠大爺要把人帶走,只出五兩銀子啊。飛燕是淸吟小班的頭牌,有大爺出五百兩奴婢都捨不得賣。」老鴇以頭搶地,咚咚咚的,嘴上不停的解釋。

賈璉深知今天的場合不對,很難問出一二三來,這事情鬧起來是真的不好看。

「行,今天放過爾等。」說著賈璉回頭對小安交代:「你留下,算清楚損失,該賠錢的一個大子都不能少,不要都不行,記住沒有?」

小安知道輕重,一臉嚴肅的回答:「小的記住了,二爺放心,保管出不了差錯。」

賈璉回頭看著老鴇:「聽著,只要京師內聽到有人在傳淸吟小班和賈珠的事情,你自己尋個地方弔死,免得我髒了手活埋伱。」

老鴇嚇的癱軟在地,裙下一攤液體溢出,卻連求饒的聲音都發不出來,只是啊啊啊。

人在京師,不狠是站不住腳的。

賈璉才不會在乎這個老鴇的死活,冷笑道:「記住啊,你不能尋死,得活著。你要是真的死了,我可不管什麼王法不王法的,看誰像幕後黑手,我就跟誰不死不休。到時候,證據不證據的不重要了,全看我當時心裡懷疑誰。」

該說的,不該說的,賈璉全都當著幾個人說的明明白白,這才拍了拍手,招呼一聲:「走了,真是晦氣。」幾個家將趕緊跟上,今天的事情,不傳出去是不可能的,賈璉一番話的意思很明顯,事情傳出去是不可避免的,就看朝著什麼方向發展。

那老鴇沒聽懂,嚇尿了,那屬於賈璉刻意嚇唬她,真是吃了熊心豹子膽,敢算計賈家。

只要老鴇能把話傳到,事情自然會有人去壓制輿論。除非那個幕後黑手敢冒著以京師勛貴群體作對的風險,直接弄死老鴇,然後推波助瀾。這這樣的話,賈璉還算看得起他,覺得幕後黑手是條漢子,而不是像現在這樣,只敢搞小動作。

仁濟堂的坐堂大夫手藝精湛,一針下去,賈珠就醒了。

賈璉到的時候,賈珠已經能躺著喝葯了。就在賈珠不知道如何面對的時候,賈璉也沒進來,站外面交代了長隨幾句話就走了。

賈璉的意思很明白,什麼事情都沒發生,賈珠生病是因為受了涼,回去如何與賈政解釋,那是賈珠的事情,賈璉能做的已經都做了。賈府的臉面是不是丟在地上被人踩,那是賈珠該負責的事情。

一夜宿醉的賈政酒醒之後,顯得格外的煩躁。得知賈珠一夜未歸,更是氣的摔了茶杯。

等到下人來報,說是賈珠回來了,被人抬著回來的,更是氣不打一處來。

「把那孽子抬來,我倒要看看,他在外面都做了點啥?」

事情肯定是瞞不住的,畢竟有四個家丁被順天府拿了,賈璉的意思,關一個月,少一天都不行那種。賈政這邊很快就知道了事情的大概經過,得知淸吟小班報了官,還驚動了順天府,儘管事後只是下人頂罪,事情肯定不是啥好事情。

關鍵一點,賈璉沒來當面解釋事情經過,而是直接去給賈母磕頭了,隨後就給賈赦和賈珍拉走了,去祠堂里告祭先祖。

仔細品一品,賈政體會到了【無視】二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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紅樓:我是賈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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