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0章 總不能是謀逆吧?

第180章 總不能是謀逆吧?

第180章總不能是謀逆吧?

巡城御史看的清楚,示意身後五城兵馬司的人守著,一個人邁步入內,走到賈璉的面前行禮:「下官谷長興,字恆生,今日是趕上了,算我倒霉!」

衝天怨氣撲面而來,賈璉忍不住苦笑:「其實我也不想的,實在是對方欺人太甚,我才打上門來。只是沒想到,一網下來撈到了大魚。請跟我來吧。」

張三在前帶路,賈璉和谷長興一道往後院而來,一個院子內,一群幾十個小姑娘站一堆,大的能有十歲,小的六七歲。邊上還跪著三個中年女子,由一個家丁看著,手裡刀亮出來了,刀尖上血跡未乾。

聞到濃烈的血腥味,賈璉嘔了一下,忍著沒吐出來,再看谷長興,已經扭頭扶著牆狂吐。

堂上有兩具屍體,地上有掉落的兵刃,此二人持刀反抗,遭家將手刃。

「張三,你來說說具體情況。」賈璉忍著噁心,繼續交接。

「小的帶著兩人至此院,迎面遭遇兩人持刀,二話不說直接砍來,小的被迫還手。只是下手狠了點,一時沒收住。小的尋思,什麼情況需要殺人?於是入內搜查,發現幾十個小姑娘被關在這,抓住要跑路的婦人審問才知道,這些孩子都是最近一個月拐來的。」

賈璉聽到這裡,回頭看看谷長興,這廝面色慘白的點點頭:「這案子確實是公事。不過,本官不能聽你的一面之詞!」

這位自認倒霉的巡城御史,格外的硬氣,適應能力也很強,吐過之後就麻木了。

「呸!翰林是詞臣,修書寫文章歌功頌德,引導正氣才是本職工作。一部《會典》修了三十年,主編換了五個都沒修好。」論吵架,賈璉也是絲毫不慫。這個時代的學問,在賈璉看來,很多都是無用的學問。既不能發展生產力,又不能端正民風,更多的是學問研究者個人的興趣和愛好,裡頭全是私貨。

聽到此處的谷長興揮揮手,示意兵丁讓開路,張三匆匆出門,上馬飛奔去北衙。

兩人的心理素質都不錯,很快就聊了起來,谷長興看著賈璉忍不住抱怨:「戶部抽風了,令師最近不知道被誰得罪了,禮部、御史台的費用給卡的死死的。在下三個月沒拿到俸祿,再這樣下去,要去當鋪當冬衣了。」

(PS:有感於四孩非親生案的判決結果,沒忍住吐槽,道德遲早一錢不值。)

絕對不要高估權貴們的道德底線,這是賈璉兩輩子做人最深刻的體會。

三人至後院,一處枯井處,家丁上前推開井蓋,一股濃烈的惡臭湧出,這次賈璉也沒忍住,扭頭狂吐。谷長興與賈璉掉了個,嘔了幾下,抗住了沒吐。

隊官應聲而去,兵丁散開搜查。賈璉沖谷長興抱手善意提醒:「谷大人,事情怕是要鬧大,你可想好咯。這地方我砸了無大礙,你可要仔細一點,顧全自身。」

谷長興一點不帶慫的,立刻反懟:「翰林院是做學問的,怎麼,伱要跟他們比學問?至於禮部的官兒,不也沒耽誤朝廷的工作么?」

這時候又一名家將從裡面出來,看見賈璉立刻上前道:「二爺,後院有發現。」

兩人一起回到正門前院處,這裡的空氣要舒服多了,弄兩把椅子,賈璉和谷長興對坐等待。事情太大了,谷長興的肩膀真扛不住。

中年七品巡城御史谷長興閉上眼睛,仰面時眼角有淚,不消說這枯井裡全是冤魂。聯繫前院被搜出的堆小姑娘,似乎已經有答案了。

谷長興聽了頓時急道:「賈大人,萬萬不可。」

還原井蓋后,臉色沉重的三人回到前院,這時五城兵馬司的人已經到了,一名九品隊官,領著十餘人,接手了現場,賈家的家丁們都站在一邊等著。

谷長興沉默以對,賈璉嘆息一聲:「恆生兄,你這樣的官兒,應該好好活著。」

谷長興顯得極為煩躁的沖賈璉吼了一句:「你當我想啊,此地藏污納垢到了喪心病狂的地步,沒碰上也就罷了,碰上了硬著頭皮也要查清楚,大不了這破官老子不做了。」

賈璉沒說話,看看谷長興,這位御史顯得極為有擔當:「勞駕賈大人派人去通報一聲,讓巡城兵丁進來接管,這位壯士,請前面帶路。」

賈璉點點頭:「確實是這個道理,顧大人可以讓五城兵馬司接手了,在下建議,還是仔細搜索,沒準還有更多的收穫。」

賈璉看著谷長興,忍不住露出尊敬的眼神道:「事情是我惹出來的,不能讓你背黑鍋。張三,拿上我的印信去龍禁尉衙門,讓他們過來接手。」

對此賈璉並沒表達歉意,反倒懟了一句:「御史台還好點,風聞奏事也算本分,即便內容捕風捉影,也還算說的過去。禮部、翰林院跟著風聞奏事算怎麼回事?我看算誣告才對。這些人還有臉拿朝廷俸祿,本職工作做好了么?」

賈璉絲毫不讓的回一句:「不,只能如此。否則,此案大概就是不了了之。而你,也會死的不明不白。相信我說的,一定會這樣的。這個世界很多時候正義得不到聲張才是正常的。」

年齡看著有四十歲的谷長興,此刻表現出來了非常強硬的一面:「自然是要全面接手的,賈大人可以走,但家將們都要留下,配合本官調查。另外案子太多,需要上報御史台,還要通知順天府。」

谷長興交代隊官:「讓人仔細的搜,尤其是注意有沒有地窖。」

谷長興被懟的一點脾氣都沒有,只能怒視賈璉,此前一點點惺惺相惜,變成了火星子。大有一言不合就要擼袖子干一架的意思。

賈璉卻不肯罷休道:「還有禮部,管著天下的讀書人,我肩膀上的傷還幫著繃帶呢,你要不要看看?」舉人集體攔路,賈璉遇刺的案子還在調查中,帶頭人梅X還特么的「自殺」了,這案子最終結論沒出來,目前正在熱點上掛著呢。谷長興如何不知呢?

「你還知道自己身上有案子沒結呢,現在又出來搞事情?這不是給害你的人幫忙么?」

谷長興反擊的角度非常刁鑽,被抓到痛腳的賈璉不屑的撇他一眼道:「你懂個屁,我跟你也說不清楚。」完了自己還不爽的罵娘:「這狗X的世道。」

兩人的罵戰被一個前來報信的隊官打斷了,這位面露驚悚道:「二位大人,出大事了。」

賈璉和谷長興飛快的交換一個眼神,一起站起來,谷長興問:「查出啥了?」

「一個武備庫,鐵甲、強弩、火器皆有,裝備個五百人不在話下。」隊官說話的時候,嚇的都快哭出來了,怎麼就攤上這麼一檔子事情,這是要出大事啊。

「帶路,去看看。」谷長興二話不說,立刻出發。賈璉趕緊跟上,地方就在前院的一個無人靜室內,地窖的口子藏在靜室中,此刻蓋子是打開的,隊官介紹:「卑職查到此處,見地上有涼席和蒲團,屋子很乾凈,應是有人常來,卑職讓人揭開一看,發現了入口蓋子。」

谷長興道:「我下去看看。」

賈璉沒跟著下去,只是看一眼入口大小有半張涼席,青磚砌的整齊,呈一個斜面台階往下。別說是古代了,就這工程,放現代也要干十天的。

谷長興下去之後不過一炷香就上來了,對賈璉道:「都快趕上地宮了,光柱子就四根,根本就不是後來挖的,只能是建房之初就弄好,然後再蓋上屋子。」

賈璉的腦海里立刻浮現出「老忠義親王壞了事」,難道是當年謀逆的案子留下的餘孽?

我這都是什麼運氣,明明就是來打架的,竟然整出驚天大案。

這已經不是晦氣能形容的事情了,我就是自帶麻煩的人形自走機。

賈璉整個人都麻了,一個人不應該,也不能這麼能惹事啊。

東大街的吃瓜人群,今天又是沒有閏土來叉的一天,瓜越吃越大。

先是璉二爺登門砸牙行,後有巡城御史帶著五城兵馬司巡城兵丁來維護治安,接著整個氣氛都不對了,巡城兵丁開始封鎖現場,再接著御史台的左都御史和龍禁尉掌印太監夏守忠幾乎同時到場,短暫的互相對峙之後,兩人默契的一起進去。

截至目前,二人還不知道查出了武備庫,只是知道該案涉及多條人命,具體數字不詳,更是一個人拐子大案。這家牙行的歷史,大家心裡都有數的,不少大戶人家,都會從這裡買經過調-教后的與揚州瘦馬齊名的北地胭脂。

北地胭脂的培訓機構,都號稱自己是來自大同。破案了,都是陽澄湖大閘蟹。

夏守忠看見賈璉的時候,一臉晦氣的急奔上前道:「賈二爺,活祖宗,算我求求您,別給我惹事了行不行?我這老骨頭真扛不住啊。」

賈璉一臉沉重的看著他不說話,夏守忠本能的心頭一緊,脫口問:「還有更大的?」

賈璉一臉慚愧的點點頭:「我也不想的,我就是來打一架,出口心頭的惡氣。」

左都御史廖大人聽的頭皮都麻了,扭頭驚悚的看著谷長興,那意思,你說話啊。

谷長興上前一步,都這時候了,還不忘記給兩位先見禮,后彙報:「截止目前,發現一口枯井堆滿了屍骸,暫時沒能下去查清楚有多少。另有四十一名年幼女子被拐藏於此,最新發現一處地下武庫,藏有大量武備,就差火炮沒被發現了。」

夏守忠短暫的獃滯之後,尖著嗓子喊了起來:「來人啊,接管現場,所有人出去的時候,都要搜身,一根草都不不許帶出去。」

一營龍禁尉五百人,飛快的分散,一部分堵住四面出口,圍住宅子,另一部分則進入宅子,接管一切。

夏守忠還不忘記對廖大人道:「事涉謀逆,得罪了。」

廖大人一臉的苦澀:「應該的,需要本官如何配合,請吩咐。」

夏守忠苦笑道:「來的時候,順天府的人在借口盤桓不去,咱家還在心裡笑話他們,現在啊,咱家還真就是羨慕他們了。」

廖大人能說什麼呢?什麼都說不了,每一次涉及到謀逆的案子,龍禁尉的獠牙都會亮出來。令人想起那個太祖年間凶名赫赫的機構,當年也不知道多少文官私下裡罵太祖是另一個朱元璋,詛咒李家皇朝是個短命鬼。

好不容易壓下去了,太上皇後期,又生出了謀逆案子,龍禁尉又一次滿街亂竄。眼瞅著最近十幾年,龍禁尉聲勢徹底被壓下去了,又出了一樁謀逆案。

真是要了親命了!

夏守忠也麻了,這是妥妥的大案要案,他也扛不住啊,只能先調查了。

關鍵是龍禁尉這就算是失職了,這麼一個窩點在京城,龍禁尉察覺任何跡象。

「賈大人,算咱家求求您了,以後能不能別再惹事了。您這災星的名頭,這就算基本坐實了。」夏守忠真的有點怕賈璉了,你看看你都惹出了多少事情。

當年讀書,你惹的事情能掀翻一個首輔,國子監讀書,你也惹出事情來了,驚動順天府。安生了一段時間,你去工部觀政,結果尚書大人倒台,算上今天這檔子事情,誰敢想以後啊。

賈璉當然不肯背上壞名聲,果斷的辯解:「夏公此言差異,問題本就存在,無非是在下遇上了。試問夏公,哪一樁事情是在下主動惹事?明明在下才是受害者,何時受害者有罪論大行其道?世間事,總該有個講理的地方吧?這天下要都不講理了,人心也就亂了。人心亂了,天下之亂不遠也。」

一通道理砸過來,夏守忠被砸的頭暈腦脹,搖搖頭道:「你是狀元,咱家說不過你,去跟陛下解釋吧。正好,拉上兩位御史大人,一道去面君,把話說清楚。」

這口鍋太大了,夏守忠必須把能拉的都拉上。

乾清宮,承輝帝難得午睡剛起,精神不錯的時候,裘世安疾步入內,上前躬身道:「陛下,出大事了。」承輝帝渾不在意:「大事,還能有事情大過賈璉遇刺?笑話,總不能出了謀逆案子吧?」

裘世安一臉獃滯的看著承輝帝!

承輝帝:窩草,我這烏鴉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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紅樓:我是賈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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