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1章 無能狂怒

第81章 無能狂怒

第81章無能狂怒

看著順天府的人以最快的速度逃離教室,賈璉不動聲色的回到自己的位子上坐下。

一個上午就這麼浪費了,真是可惜了。下午,哦,下午一般不上課,有課也是算經。

那沒事了,可以去藏書樓呆一個下午,也可以寫幾篇八股。

題海戰術在網路時代被各種噴,典型的站著說話不腰疼。小鎮做題家們有別的選擇么?

人這一輩子最悲哀的事,不正是在重要的人生節點上沒得選么?

賈璉有的選,那是因為他出身榮國府,哪怕擺爛躺平,也是能舒服的過日子,還能拿出每月五兩銀子包養尤二姐。

同樣是讀書人,國子監里的監生跟下面小縣學里的學生,那能一樣么?

小縣城裡的廩生,拿到的祿米如果是陳米,他敢放一個屁么?

像賈璉這種出身,拿到陳米之後,沒準敢去砸了負責發米官員的家門。

許推官為首的順天府辦案人員,看上去很認真的在國子監呆了一個上午,走之後就沒有下文了。對於國子監的監生們而言,這個八卦的熱度能維持多久,關鍵看有沒有後續。

沒有哪個人跳出來要為陳從孝受到的不公奔走呼號一下。

整個事情在明眼人那裡,看到的是這廝沒安好心,人賈璉安靜本分也給你得罪了?

………………

東平王府世子在書房裡如同受傷的野獸,大口喘息著,口中在怒罵:「順天府欺人太甚。」

西寧王世子在一旁的椅子上坐著,神態慵懶,似乎在發獃。

東平王世子生氣的原因當然是順天府,國子監里的經過,自然有人來傳遞信息。

就那個查案力度,基本上破案無望了。關鍵是順天府的態度,東平王世子派人去問,順天府那邊態度非常之敷衍,面子上依舊客氣,裡子卻一點沒有。

勛貴集團勢力龐大不假,但不至於為了東平王世子向順天府發難。

更何況,事有蹊蹺。

西寧王世子的腦海中,並不像面上那樣發獃,而是在不斷的回溯整個事情。

北靜王喪禮那一夜的事情,無非就是一次試探。老王爺沒了,小王爺還能不能作龍頭。

拿一點小事來試探無傷大雅,只是誰都沒想到,賈璉非常的剛。

差點讓東平王世子下不來台。

事後兩位世子提起這事情,東平王世子表示,時機適當,總要給他一點小小的教訓。

趕上朝野因為科舉內容的事情紛紛擾擾之際,東平王世子授意陳從孝,給賈璉一點來自社會的不輕不重的毒打。

預料中事情如果正常的發展,有兩種可能,一個是賈璉被煽動了,跟著去扣闋,沒出國子監的門,就被李守中攔住了,然後一通教育,火苗都沒燒起來就滅了。第二個,自然是賈璉正面拒絕,被陳從孝等人在國子監大做文章,說他身為讀書人,心中沒有浩然正氣。

反正怎麼算,賈璉都好不了。跟著去扣闋被攔住,你當國子監里沒有宮裡的眼線?拒絕,那正好,直接往你身上潑髒水,本來就是勛貴子弟嘛,跟大家不一樣。

傷害大么?不大,就是膈應伱,讓你知道知道,什麼叫無妄之災。

只是誰都沒想到,賈璉選擇了跑路。

有著豐富社會經驗的賈璉深知,在某些敏感問題上,多說一個字都是要犯錯誤的。

人類是最喜歡用立場來分類的,從賈璉的角度看問題,讓我站隊,你陳從孝也配?

東平王世子都沒能讓我站隊,你特么的算老幾。

當時不是不能給陳從孝一頓收拾,問題是也把自己的真面目暴露出來了。

所以,賈璉當時的選擇,出於對陳從孝這個人的判斷。這是一個喜歡出風頭,喜歡搞事的人。對這種人,最好的辦法就是不要被他拉下水,繞著他走,不要沾上一身腥味。

等大家都覺得平安無事,天下太平的時候,暗地裡給他一下狠的。

這樣做的處理的好處很明顯,即便有人懷疑到賈璉身上,沒有證據也不敢亂說什麼。

最後的結果大家都看見了,賈璉是個清清白白乾乾淨的吃瓜者。

但凡遇見會帶來麻煩的事情,在處理時候,一定要把自己摘乾淨。

這是一個老社會的忠告。

國子監里的人孤立冷漠對待賈璉,那是由出身決定的。並不會把賈璉當做仇人,不會刻意去找賈璉的麻煩。對於當事人賈璉而言,我都知道皇帝是最後的勝利者,我還不選擇站皇帝,我是不是傻?

做人也好,做事也罷,選擇順勢而為會很順暢。

西寧王世子總算是開口道:「兄弟,別激動,未必是賈璉所為。」

「不是他還能是誰?做的如此滴水不漏。」這句話充分暴露了東平王世子此刻真實的心境,他真正惱怒的是未來可能出現的來自賈璉的報復。加之喪禮一夜的事情,搞不好在勛貴集團內部,東平王府會因為賈府的態度,引發一系列後果。

進而,導致東平王府被整個集團孤立。誰也不知道,北靜王府的小王爺會如何看待此事?

還是和光同塵,你好我好大家好么?

西寧王世子想到的卻是另外一件事情,西寧王的勢力基本盤在壠右、關中。

眼下王子騰在西域作戰,從實力對比看,獲勝歸來就是個時間問題。

前段時間,聽說皇帝對陝甘總督吳玉輝有些不滿,派了御史去調查。時間過了幾個月之後,事情似乎不了了之了,但誰能保證不會秋後算賬呢?

一旦以吳玉輝出了問題,損失最大的自然是西寧王府。

到時候勛貴集團會為了西寧王的利益,團結起來對抗皇帝么?

關鍵這個時間點也不對勁,威望最高的老北靜王薨了,小王爺可沒有那個威望。大家願意還以北靜王為尊,那也是因為老王爺的餘蔭。看看東平王就知道了,人家的喪禮之夜,你這邊蠢蠢欲動。關鍵試探目標都沒選好,賈璉是能隨意拿捏的么?

人家憑什麼對你忍氣吞聲?王子騰還在太尉的位子上,正領著幾萬大軍在西域作戰呢。

嗯,得找個機會向賈璉示好。畢竟我倆無冤無仇,還有長輩之間的舊情。

………………

賈璉的藏書樓之行被破壞了,賈蓉探頭探腦的出現,賈璉只好出來說話。

「二叔,閱文書店開張營業,銷售火爆,要不要去看看熱鬧?」

賈璉稍稍矜持了一下,點點頭:「那就去看看,正好下午沒正經課。」

所有的寒窗苦讀對於賈璉而言,最終都要體現在八股文上。已經把相關書籍背的滾瓜爛熟的賈璉,真正需要的是多做題。

閱文書店外有幾十個人在排隊,賈璉沒上前,站在幾十米外看著。

賈蓉在一旁興奮的低語:「現在是中午了,人少了很多。早上有好幾百人排隊呢。」

「按照這個趨勢,每天能賣出去多少本?」賈璉多少有點興奮,這都是錢啊。

「一冊作價為一兩銀子,京師地面上,估計能賣出去三千本。」賈蓉明顯是做足了功課,數據張嘴就來。賈璉有點不敢相信,一個京城就能賣出三千本?這也太少了一點吧?

好在賈蓉很快給出了理由:「書的定價想來如此,話本嘛,一個人買,幾個人輪著看很正常。這又不是經史子集之類的科舉必讀物。還有就是別的書商也會買一本回去印著賣,做工上不那麼講究的,價格要低很多,還可以運到外地去賣。小侄聽說,很多江南商人做的就是這個買賣。從江南拿書來京城印了賣,又或從京城拿書回江南,在當地印書。」

該死,真該死啊!

下沉市場的真諦,永遠是低價。人類不管任何需求,能白嫖的一定去白嫖。

賈璉不禁深深的哀嘆,我都穿越了,還躲不掉盜版。

「盜版書多久能出來?」賈璉也就是隨口一問,也沒打算去打擊盜版。

盜版這東西,要打擊投入的成本和收益完全不成正比。

「三五天吧,不能再晚了。貴人的意思,派人去城東的各家書店蹲著,看看哪家賣盜版,屆時上門去敲一筆,也好增加點進項。」賈蓉說起這個,似乎情緒不高。

賈璉瞄他一眼道:「怎麼,這筆進項不納入書店的營收?」

賈蓉黯然道:「貴人的意思,請宗人府的人出面辦事,總不能讓人白乾。」

賈蓉都能看的出來的事情,賈璉能不看不懂么?

想到這裡的賈璉,笑著拍拍賈蓉的肩膀問:「你平時缺銀子么?」

「銀子倒也不缺,就是看著自己掙的銀子,心裡說不出來的喜歡。」

懂了,看別人掙錢比自己虧錢都難受,這傢伙很有做資本家的潛質啊。

「你啊,傻了吧?換成是我,提前派人回金陵老家,搶先把書印出來賣,周邊的蘇、揚、松江等府,可以派人直接把書送過去,不用自己開試點,找當地書店聯合經營也能多掙一點。」

一句話就給賈蓉的思維打開了,猛的一拍大腿道:「第一冊來不及了,第二冊寫好之間,我找人先抄一份,不等京師發售,直接派人先送去南方。金陵有老宅,揚州有賈敏姑姑。屆時,還請二叔代為修書一封為助力。」

賈璉非常欣慰的看著賈蓉,拍拍他的肩膀:「大善!」

心裡默默的補一句,加油吧,你已經是個成熟的工具人,要學會自己掙錢了。

掙錢思維打開的賈蓉,從此大概率是要在賺錢的道路上狂奔了。

如此一來,常年在外奔波的賈蓉,將來娶親了,這后宅是不是?

不行,我得加快進度了!

正在胡思亂想的賈璉,被小安一句話拽了回來。

「二爺,張先生的長隨找您半是先生有要緊事情請您去一趟。」

賈璉看著五步之外站著的張來福臉上的笑容,情緒不是特別的穩定。

京城辣么大,我都在人海之中了,你還能精準定位,你敢說你事先沒調查我最近的舉動?

「煩惱啊,做人一點秘密都沒有!」賈璉看似很隨意的感慨,聽的張來福臉都僵硬了。

他還沒法解釋,「又不是我在查你,是龍禁尉的人查的。再說了,你生活軌跡多清晰啊。能去的地方,不就是那麼幾個么?」

吐槽歸吐槽,賈璉還是很配合的往張府而去,心裡默默的推演。

你看,我這麼乖,從不亂跑,大家一定不會忌憚我的。

不對,我這麼有規律的生活著,仇家不也很容易找到我?精準定位后精準打擊么?

我仇家多麼?好像沒幾個,那沒問題了,只要我出了事情,跟我有過節的,一個都跑不掉。還是不行,回去讓人找一找,有沒有金絲軟甲之類的穿上。

張廷恩躺在躺椅上,頭上還敷著毛巾,這是生病了?

賈璉見狀,大步上前,單膝跪下,語氣感動:「先生貴體有恙,尚且還惦記弟子的事情,真叫弟子銘感五內。如果因為弟子的事情,耽誤了先生的身體,賈璉真是罪該萬死。」

這一頓表演,張廷恩有沒有感動,反正賈璉的眼淚已經在眼眶裡縈繞了,含淚欲滴。

其實,賈璉就是在腦海里想象了一番賈府被抄家,自己沒有了如今的好日子,眼淚就真的有點剋制不住了。關鍵是辣么多漂亮的妹妹們,一個一個的如凋零的花兒。

嗯,最令人傷心的是,電視劇里居然讓賈璉接了賈珍丟出來的尤二姐的鍋,是可忍孰不可忍!都怪本澤馬,不對,都怪賈珍。

「起來吧,看你難受的樣子,為師感覺也好了一些。」張廷恩有氣無力的說話。

賈璉稍稍錯愕,會不會說話,會不會說話?

算了,不跟一個病好計較。

起身的賈璉謹慎的問一句:「先生這是怎麼了?誰給先生氣成這樣,學生去找他。」

帘子後面出來一個中年婦人,身後跟著丫鬟的托盤裡端著一碗葯。

張廷恩在婦人的扶持下做起來,皺著眉頭喝了葯之後,放下碗這才淡淡道:「是戴權!」

賈璉……,先生,你不能這麼坑學生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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紅樓:我是賈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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