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章 善用把柄,當頭一棒

第92章 善用把柄,當頭一棒

第92章善用把柄,當頭一棒

只要認真的去查,周況肯定是討不掉的,這種人乾淨不了。大周朝又有幾人乾淨呢?

皇帝不知道現狀么?肯定是知道的,但是知道了又能如何呢?

把有問題的官員都抓起來,問題就能解決了么?這個國家就能好起來了么?

對於皇權時代的體制而言,反貪官肯定是正確的,具體到落實層面,那就只能嘴上說說。

一直沒有表態的承輝帝,眼神冷冷的看著跪在地上的幾十名官員,收回眼神后又盯著五位內閣大臣,口中淡淡道:「張愛卿講仁恕也要分人,有些人,不配!龍禁尉,都拿下吧!」

這句話出來后,地上跪著的官員癱倒了一半,周況大聲喊了起來:「陛下恕罪!」

孔照一看這陣勢,眼神瞥了一下身邊的梁道遠,這廝低頭垂手,彷彿泥雕木塑。

無奈之下,只能微微仰面嘆息,別人能退縮,他是首輔,不能退縮。

「陛下,臣以為懲辦為首者即可!」這還真不是跟承輝帝對著干,作為文官之首,孔照有這個責任。只要官員不是謀逆,那就得出面緩頰,爭取一個輕一點的處罰。

梁道遠好像被按了一下開關,跟著上前:「臣附議!」

孫化貞看看這倆,選擇了沉默,李清則旗幟鮮明的站出來:「陛下聖明。」

張廷恩站在一旁稍稍沉吟,還是上前一步道:「陛下,臣以為從者罷官即可!」

別人說這個話,承輝帝能恨死他,但這不是張愛卿么?稍稍沉吟後點點頭:「便應愛卿所請,周況下獄,余者罷官,十年內不得起複。」

一錘定音!

孔照看看身邊的梁道遠,這位還是跟死人一樣沒有半點說話的意思,只能俯首道:「謹遵陛下旨意。」不能再抗爭了,已經到位了,再頂下去,那就是另一個方白衣了。比起方白衣,孔照各個方面都差的多。

龍禁尉進場,幾十個官員被打落官帽,失魂落魄的走出紫禁城,為首者周況被架走下去時還在不停的喊:「陛下恕罪,陛下恕罪啊!」沒有一個人為他說話,兔死狐悲之情在蔓延。

裘世安看看承輝帝在揉眉心時,立刻上前:「有事起奏,無事退朝。」

梁道遠這個時候站了出來:「陛下,周況一案,臣奏請交由大理寺偵辦。」

承輝帝似笑非笑的看著梁道遠,心道:終於肯站出來了么?

再看一眼站在首位的孔照,這位老先生的面色陰沉,如同剛咽下一隻蒼蠅。

很好,這就非常的好。是非對錯在承輝帝看來不重要的。

「准奏!」隨著承輝帝吐出這兩個字,孔照一直堅持的表情越發的扭曲。

最懂承輝帝的裘世安再次上前:「退朝!」

好好的走過場的大朝會讓人給攪和了,承輝帝固然心裡不爽,但是也算是出了一口氣,順便給首付和次輔的心裡埋下了一根刺。帝王心術對於皇帝而言,無師自通。

眼下這個內閣幾乎無法形成合力,可以說承輝帝很滿意了。

所以,明知道梁道遠是今日事件幕後黑手的最大嫌疑人,承輝帝也假裝不知道。

把柄這個東西,沒有爆出來威脅才最大,真的爆出來了,就沒啥威脅了。

(PS:陰謀論一下,據說蘿莉島事件,有包皮佬警告丑國執政黨之嫌,看個樂子好了。人家的民眾都不太當一回事,不是每個國家的老百姓都有正確三觀的。)

賈璉再次被叫去了張府,師徒二人在書房裡按照慣例,點評了一番朝政之後,賈璉連聲嘖嘖:「太危險了,我都不想做文官了。」

張廷恩笑著擠兌學生:「怎麼,你還想從軍不成?」

「哎,學生大概是吃不了從軍的苦,再者,真要從軍,怕是誰都不會樂見。所以啊,還是不要招人嫌了。」賈璉笑嘻嘻的回應了一句,張廷恩滿意的點頭:「還算清醒。賈家在軍中固然有很強的影響力,你真要從軍,太上皇和陛下怎麼想,王子騰怎麼想?」

「是啊,學生的個人意志,在賈府里都只能左右所在院子里的人和事,出了院子門,東跨院里的事情都做不了主,更別提榮禧堂了。在家能自保就不錯了,更別提從軍了。」

對於這個朝廷的理解,賈璉認為自己是比不了賈代善那一輩人的。

穿越者不是萬能的,別太把自己當一回事,除非你有系統。

師娘張吳氏進來招呼賈璉道:「璉哥兒來的倒是快,正好我弟弟也到了,伱們認識一下。」

吳安中也是個帥哥,賈璉認為自己要強一點點,但不多。

再者人家已經是舉人了,就目前的文人地位而論,賈璉是如不吳安中的。

吳家的這位獨子,倒是個謙謙君子的做派,也許是之前被打了預防針,吳安中絲毫沒有擺前輩的架子。面帶微笑的抱手主動開口:「在下吳安中,見過賈兄!」

吳安中二十齣頭,比賈璉大了五歲,能夠在這個年齡成為舉人,可以說在讀書人之中絕對的出類拔萃。從哪個角度講,賈璉都沒有擺譜的資格和必要,笑嘻嘻的抱手回應:「多謝吳兄給面子,此前我還犯愁呢,你我是各論各的,還是跟著輩分論。」

「讀書人,四海之內皆兄弟,分的太清楚反而生分了。聽姐夫說,賈兄算經一道研究精深,在下正要請教一二。」吳安中臉上的笑容在賈璉看來,非常的職業化。

嗯,懂了!不跟我論輩分,那是大家還不熟,誰向誰學習算經,還是兩說呢。

我就說嘛,二十齣頭的年紀中舉,怎麼能沒點傲氣。

「誇大了,誇大了,互相學習!」賈璉笑嘻嘻的,吳安中說的客氣話,一句都沒往心裡去。論輩分這個事情呢,更是無從談起。最多在外面給老師和師娘留點面子。

不過話說回來,都說文無第一,數學則是能分出高低的。寫文章你還能雞蛋里挑出頭,找一點特立獨行的觀點來批駁對手,數學你要是不會,那就一定是不會的。

看著在一旁笑的比較勉強的師娘,賈璉一點都沒心軟的意思,掏出最近在複習的微積分,笑眯眯的給吳安中上強度:「巧了,最近我在研究這個,安中兄不妨一起學一學?」

吳安中毫無防備的接過去,沒等仔細看便B氣十足的淡淡道:「好啊,在下長長見識。」

張廷恩坐在一旁想捂著臉,最終還是起身打斷兩人對話:「你們在書房裡慢慢學,我和夫人有事先出去一趟。」

夫妻二人很有默契的一起出了書房,張廷恩低聲嘆息:「小舅子要糟!」

師娘張吳氏則很認可的點頭:「安中年少得志,目無餘子,這也是我讓他來京的根源所在。也好讓安中知道知道,什麼叫天外有天,人外有人。」

「我觀安中的文章,制藝一道尚能與璉哥兒平分秋色,算經一道,怕是要被吊起來打。」

怎麼講呢?張廷恩事先摸過底細的,你一個三角函數都整不明白的人,也好意思跟賈璉這個讓青雲書院一干算經教習教無可教,只能讓他自己琢磨的人較勁?

對此,賈璉只能表示一點點無奈,我是學過高數的,還帶了一點記憶恢復的掛。

大周朝的算經水平大概是個啥情況呢?賈璉經過仔細的了解,牛頓的一些研究成果,歐洲商人帶過來之後,現階段還是英文版的,沒人去翻譯。更別說隨後的歐洲一干數學大拿們。

這麼說吧,在自然學科方面,大周朝的發展水平,遠遠落後於歐洲。

賈璉的水平不能說高,也就是大學考試之前在老師划重點之後突擊過關高數的水平,給歐洲那些大佬們提鞋都不配,但是在大周肯定是沒對手的。不是說大周朝這邊的人智商不高,而是這玩意對於大周朝的讀書人而言,學了沒有現實利益。

實用為王的中原王朝,也就是欽天監那幫人算是專業人士,人家也是為了研究天象。

大周朝讀書人走的是科舉做官的單一賽道,從政治的角度看,科舉制度比起歐洲,對底層而言,那真是公平的多的多。儘管這是一條羊腸小道!

吳安中接過賈璉手寫的回憶本微積分,打開一看眼前一黑,這都寫的啥?

實在是看不懂,什麼叫一元微分,這四個字每個都認得,連在一起,卻成了天書。

吳安中抬頭看看賈璉,眨眨眼,好像再說:你是不是在玩我?

賈璉笑容不變,只是落在吳安中眼裡,這廝的笑容越發的可惡了。

「這是我託人從英吉利商人手裡買來的英吉利牛頓爵士的研究成果,來的時候還是洋文,哎呀,通譯也看不懂專著嘛,我只好先自學英文,再行理解和翻譯。這只是一小部分。」

吳安中的臉上快速的刷了一遍紅色,從額頭往下,一直到頸部,全都漲紅了。

你拿蠻夷的書來為難我?你能確定蠻夷的理論一定是對的?你還是不是人?

鬥雞似的吳安中,好不容易才冷靜下來,主要這裡是姐夫的家,眼前這一位出身太叼了,不然一定讓他嘗一嘗來自老表的憤怒的問候。

「在寫所學,皆在《新編算經》之內,賈兄所譯者,從未涉獵。」吳安中還是盡量的心平氣和,賈璉笑容依舊:「原來如此,在下的錯,將個人的愛好與科舉所需混為一談了。我們還是聊一聊《新編算經》里的內容。」

當頭一棒后,吳安中傲氣收斂多了,取了書桌上的一本翻開的《新編算經習題集》道:「《新編算經》賈兄都已經融會貫通了?」話是這麼問,吳安中的心裡還是有點小期望的,這小子千萬是在嚇唬我的,不然這次臉丟大了。

賈璉瞟了一眼習題集里的內容,心道:本朝太祖,沒準是清末新政那會穿越過來的。肯定是沒上過正經大學的,不然這《新編算經》里的內容,怎麼才到高中的水準。

「融會貫通談不上,總有一些不懂的地方。互相學習吧。」賈璉還是要給張廷恩和師娘留面子的,大棒子敲打一下就行了,別給人打的喪失信心,那就過分了。

「正好,在下被一道題難了很久,正要請教賈兄。」吳安中鬆了一口氣,指著一道題目發文,說是請教呢,實則心裡還是想著,你要是不會,看我怎麼羞辱你。

賈璉掃了一眼題目,不過是一道平面幾何的題目,這是初中內容啊,你敢出高中的么?

「嗯,這裡,畫一條輔助線。」賈璉一邊講解,一邊拿起炭筆,在題目上畫了條虛線之後,吳安中頓時呆若木雞,我怎麼連這都沒想起來?

哎呀,都怪姐夫,非要上奏科舉加大算經內容,搞的我最近都沒時間去勾欄聽曲了。

陛下也是的,姐夫上奏你就准了么?就沒問一問朝廷的其他大臣么?

數學就是這樣,只要相通了,後面其實就簡單了。吳安中想明白后就開始走神了,心裡默默的胡思亂想,再也沒有跟賈璉較勁的心思。

賈璉見他獃滯不語,心裡不明白,也沒去打擾他發獃。

等了一會,回過神的吳安中才露出抱歉的表情道:「謝過賈兄,今後還請多多指教。」

這次要真誠的多了,畢竟算經這個東西,不會它是真的不會啊。

賈璉依舊是笑容滿面,好像笑容不值錢似的,說出來的話也好聽多了:「客氣客氣,自己人,什麼事情都好商量,共同學習,共同進步。算經一道,想要應對考試,最佳的手段還是多做題目,各種類型的題目都做一些,屆時在考場里,時間上就會從容許多。」

「哎,禮部已經出台新規,會試三場九天,最後一場三天考算經,一共三百題,天曉得哪來的那麼多題目,據說欽天監已經被封起來了,每日送菜的人,只能在門口交接,龍禁尉還要仔細的檢查。」吳安中忍不住又炫耀了起來,我是消息靈通人士啊。

賈璉聽了也只是微微一笑,心道:我是京師土著好不好!

總而言之,吳安中這個人還不錯,有點傲氣很正常,被敲打后,也沒有惱羞成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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紅樓:我是賈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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