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抱團取暖的朋友

「不僅需要接受公司安排的日常訓練，還需要抽空自學韓語和去便利店兼職，這種工作強度我真的想想都覺得可怕，結果周末難得有一天時間休息還經常來我們這裡陪孩子們，和她們玩耍...」

「這樣一定很辛苦吧！」

「素媛姐你怎麼就知道我來這裡不是在放鬆自己呢？」姜彥笑著反問道。

「我現在算是相信人帥心善了。」護工小姐臉上的笑容愈發柔和了起來。

「所以...你這是在自己誇自己嗎？」

護工先是一愣，當她意識到姜彥的意思后，不禁捂嘴輕笑，「真不知道你這樣的性格在學校里能有多受歡迎。」

姜彥聞言故意擺出一副被戳到痛處心裡難受的樣子搖了搖頭：「我初中肄業跑出來當練習生，素媛姐你問我在學校受不受歡迎是不是有點太過分了？」

「可你一點也不像沒讀完初中就跑出來打工的樣子，我的意思是你給人的感覺很溫和，很有親和力，相處起來讓人很舒服。」護工小姐知道他在開玩笑。

姜彥不置可否地笑著聳了聳肩。

「只能說性格取決於原生家庭和所處環境，和個人學歷並不直接掛鉤。」

接下來的時間，姜彥也在不斷講述著一些大人聽起來可能會覺得幼稚，但對於小孩來說卻是剛剛好的低齡笑話。

歡笑聲無比暢快地充斥在這熱鬧的大廳里，惹得旁人詫異地注目。

如果不是抽空來這家兒童福利院逛了兩圈，他可能一輩子都不會知道自己竟然這麼擅長陪小朋友們玩耍玩鬧。

時間滴答滴答地流逝...

今天上午來獻愛心的志願者一個接一個離開，善德院也正逐漸變得冷清。

再美好的時光也有結束的那刻。

姜彥面帶微笑地拍了拍手：「好啦，我們今天暫時就到這裡吧，我等下還有其它安排，只能下次再見啦！」

圍繞在他身旁的孩子們明顯十分不舍，但又早已習慣了今天這樣的分別，她們遠比在正常家庭正大的孩子懂事。

姜彥眼神極為寵溺地揉了揉這群孩子們的小腦袋，「別露出這副表情，雖然我馬上就要回國，但又不是從今天開始以後就不能再見面了，頂多就是下次見面的相隔時間可能會長一點嘛！」

「成妍，我答應你的故事書下次會給你帶過來的，是全套全冊哦～」

「還有智希啊，下次過來一定陪你打乒乓球，別像今天這樣不開心了。」

「娜恩也是，你不是說長大以後當一個賢惠的家庭主婦照顧丈夫和孩子的日常起居嗎？我給你帶幾本料理書你先看看，以後總有機會動手練習實踐。」

姜彥跟孩子們的互動十分熟絡，甚至連她們每個人的名字都能記清楚。

而每一個被他點到名字單獨安慰的孩子，也都很快就能重新振作起來，盡量把自己堅強成熟的一面展示給他看。

這或許就是他們之間的羈絆吧。

純凈，不帶任何利益關係的純凈。

飯點已到，福利院的護工們也適時出聲催促這些孩子們去食堂吃中飯了。

姜彥就站在大廳中央，輕笑著揮手，跟這群三步一回頭的孩子們告別。

終於，大廳變得安靜下來。

姜彥走到前台登記處，守在這裡的護工從抽屜里拿出登記表遞了過來。

她笑容溫柔地說：「今天又麻煩您了，每次都抽空過來陪孩子們玩耍。」

「沒關係，我並不覺得有多麻煩，相反今天的體驗讓我還挺享受的。」姜彥眼神溫柔地望著孩子們消失的背影。

每周六天的高強度學習與訓練交替進行，每周一次的小考和每月一次的大考時刻提醒並鞭策著姜彥繼續進步。

在這種高壓的環境下，他十分迫切地想要找到合適的解壓方法，把自己被迫積累起來的這些負面情緒發泄出去。

而來到福利院陪這群可愛的孩子們聊天玩耍，正是其中極其有效的一種。

雖然隨著公司的強制解約，這一切都已成為了過去式，但他馬上就要回國了，下次見面不知道要等到什麼時候。

所以如果走之前不來跟這群孩子們認真道別，怎麼都說不過去，不是嗎？

......

離開善德院，前往地鐵站。

目的地明洞。

外面突然下起了傾盆大雨，跟今早出門時的風和日麗形成了強烈的反差。

地鐵上，姜彥的手機屏幕被點亮了，是在KakaoTalk上發來的新信息。

蕭蕭：【到了沒？我都快等半小時了，雨下得好大，而且我還沒帶傘...】

蕭蕭：【伱帶傘沒有？沒有的話可以慢點來，別淋濕了，我不著急的。】

姜彥想了想，給自己手裡的雨傘拍了張照片發過去，接著又打字安撫了幾句，然後便把手機重新收回了口袋，閉上眼睛安靜等待目的地站點的到來。

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

他已經不太敢在人多的公共場合尤其是地鐵公交車這些地方拿出手機了。

中午12點半，順利抵達明洞。

根據手機上的地圖指引，來到兩人約定好的這家熱門烤肉店。

姜彥很快就看到烤肉店門口站著一個體型有些微胖的女孩，正在對自己這邊不斷招手，臉上掛著燦爛的笑容。

不是程蕭還能是誰？

他連忙加快腳步走了過去。

看著眼前這個興高采烈的女孩，姜彥笑著問道：「我記得你應該不是今天休息吧，怎麼突然想要請我吃烤肉？」

「我特意請了個病假。」程蕭等姜彥走近后，立馬就從落雨的屋檐下跳進了他撐開的雨傘里，沖他眨眼笑道：「而且你不是馬上就要回國了嗎？我覺得還是很有必要請你吃最後一頓飯的。」

正因為程蕭知道姜彥最近遭遇了被人污衊X騷擾、被公司解約等一系列破事，所以才會把他約出來一起吃烤肉。

雖然從小到大她都不是很擅長安慰人這件事，但心情不好的時候，不應該虧待自己的胃，至少她是這麼認為的。

「這樣啊...」姜彥眯起眼睛輕聲笑了笑：「不過你在裡面等我就好了啊，沒帶傘為什麼還要出來？不怕淋雨嗎？」

「嗯...裡面人多，太悶了。」程蕭的視線下意識投向別處，言不由衷道。

見程蕭開始嘴硬，姜彥忍不住在心裡偷笑了起來，但還是正色道：「我明白了，那...蕭蕭，我們還是先進去吧。」

程蕭乖巧地點了點頭，「嗯。」

他們的故事要從三年前說起。

韓流來襲，當時很多家培育偶像的公司都在華國開啟了練習生選拔計劃。

而姜彥就是S.M當時在華國招的為數不多的練習生，程蕭則通過了另一家規模相對較小的公司月華的選拔考核。

非常巧合的是，他們還是同一天甚至是同一趟航班去的首爾，兩家父母在登機前就來了一場有些許尷尬的社交。

再加上兩人同齡沒有任何年齡差和思維代溝，隨便拿件事出來都能成為聊天話題嘮上老半天，所以很是順理成章的，他們兩人成為了線上線下交流密切頻繁，在異國他鄉抱團取暖的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