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章 我們就是在借刀殺人
第90章我們就是在借刀殺人
凌汐淺眸而笑:「怎麼,放你走,你還覺得委屈了?」
「你們想搞什麼陰謀詭計?」男子咬牙托著受傷的手臂,憤聲嘶吼:「我不會讓你們得逞的!」
「你當我們是什麼?觀音菩薩?!不殺你,不是因為行善積德,而是你反正必死無疑,我們何必再費力殺你呢!」
「……」男人倒吸一口氣,顯然沒明白這話是什麼意思。
「蠢東西!!」潛示忠猶如看白痴一般:「四個人行動,死了三個,就活了你一個……換成你是你主子,你會怎麼想?!」
男人恍然:「你們這是……」
「對,就是你理解的……借刀殺人!」凌汐做了個送客的手勢:「我們就是在借刀殺人!」
潛示忠:「用你主子的手,殺了你!」
凌汐:「既如此,我們何必費力沾血呢!?」
「……」
兩人一唱一和,說的男人的臉色要多難看有多難看。
凌汐更是直接打開大門:「慢走,不送!」
孰知,男人卻本能的往後退了一步。
他的主子手段有多狠,他比誰都清楚。
如果他就這樣回去,主子肯定誤會是他什麼都說了,凌汐才放過他。
到那時候,他一樣會死!
不!
不對!
是生不如死!
還會連累家人!
既然如此……
他的眼底爆發出一股狠厲,驀然嘶吼一聲,抬手蓄力拍向自己的腦門,想要自我了斷。
但是……
當他的手掌即將落在頭上時,不由自主的卸去了大半的氣勁,以至於自己腦門上挨了自己一巴掌,卻沒傷到性命。
潛示忠呵呵笑了:「你這是在幹嘛?自我了斷嗎?」
凌汐將匕首扔過去:「自殺是很需要勇氣的事情,你能自殺,也是個漢子,來吧,我們目送你上路!」
男人吼叫一聲,抓過匕首對準了自己的心口,卻怎麼都刺不下去。
凌汐歪身坐到書桌上,悠哉哉的晃著腳:「俗話說的好,一而再再而三而竭,自我了斷呢,也是如此!」
人在想不開的時候,大腦會分泌讓人激動的物質,會促使人做出不受控制的過激的行為。
可是當這種激素逐漸散去,人們恢復平靜之後,就很難再有這種勇氣。
如果在一開始,男人看到夥伴們離世,可能會激動一下。
但是如今……
他怕是沒有這種勇氣了。
所以,她不著急。
她和潛示忠一前一後,看耍猴般的盯著男人,不說話,就等著看他怎麼繼續。
而在他們的注視下,男人的手越來越軟,越來越猶豫。
最終,嘶吼著將匕首扔出去,惡狠狠的看著凌汐和潛示忠,扶著手臂,一步一步的走了出去。
「潛示忠!」凌汐給潛示忠丟了個眼色。
他會意,悄然離開。
而凌汐則叫了凌府家丁,將三人的屍體擺到正門口。
天亮后,有行人發現了屍體,立即將消息報告給了官府衙門。
很快,凌府外面圍滿了看熱鬧的吃瓜群眾。
凌府管家姓曹,此時正笑吟吟的站在門口。
見到衙役下馬,立即迎上去躬身行禮:「諸位大人,昨夜我們府內遭了賊難,嚇壞了我們大小姐,也丟了一些東西,章捕頭,您過目,這是我們府內所丟東西的清單。」
章捕頭看了看清單,再看看地上的三具屍體,又看了看笑容滿面的曹管家。
「曹管家,看來貴府是早有準備啊!」
「不準備不行啊,我家小姐膽小,昨夜進了賊,受到驚嚇,剛喝了安神湯睡下,不易打擾,所以我就擅自做主,把事情都處理了,免得章捕頭詢問小姐,再驚了我家大小姐。」
這言外之意就是……事情就是這樣,說什麼你們就聽什麼,反正該知道的讓你們知道,不該知道的也不要多問。
章捕頭能在京都做上捕頭之位,自然明白官爵人家的遊戲規則。
他沒有多說,接過清單:「既如此,在下就不打攪大小姐,這清單本捕頭帶回去,若是有什麼進展,定然會告訴大小姐!」
「有勞章捕頭!」
章捕頭哼了聲,招呼手下將三人的屍體帶走。
回去的路上,有手下上來問:「章捕頭,咱們就這樣走了?」
「要不然呢?進去問?」章捕頭白了他一眼:「沒聽人家說嘛,大小姐受了驚嚇,你還敢進去問?要是問出個好歹,你有幾個腦袋能擔?」
「不是,我的意思是說,咱們都沒進去一下,就這樣走了,傳出去……對咱們的名聲是不是不太好?」
「咱們怎麼沒進去?」章捕頭瞪了他一眼,意味深長道:「我們詢問了相關人等,又進去勘察了一下案發現場,詢問了相關人員,確定是四個毛賊入室盜竊,被凌府侍衛發現,自衛時,殺了三個,餘下的那個一帶著東西跑了!」
手下:「??」
章捕頭不耐煩道:「還不明白嗎?能進宰輔府里行竊的,會是小賊?那是自己找死!這幾個賊的身份也不簡單,查下去還不知道會牽扯到誰呢,就按照小毛賊處置了,對他們三個後面的主人身份也有幫助……」
真是蠢東西!
京城裡的事情,哪一個不是牽一髮而動全身?!
當真以為這三人就是小毛賊?
哪個小毛賊吃了熊心豹子膽,敢在凌府貼出告示的時候,還明目張胆的進去「行竊?」
自然是有後台的那幾個人了!
那些人,哪一個都不是他們衙役身份配查的!
事情到他們這邊,到此為止是最好的。
如果凌府不依不饒,吵嚷著非要查下去,才是要他們的老命呢!
——
廢棄的茅草屋內,男人咬著木棍,用力托著自己脫臼的手臂,奮力一擰,想要將手臂複位,但是因為手法不行,痛的他幾乎暈厥,也沒能將手臂復原。
正咬牙要再試一次的時候,屋外傳來了腳步聲。
他立即警覺起來,拿著匕首躲進了柴堆後面,一動不動。
一個人走了進來,緩緩拿下長帷帽。
「是我,出來吧。」
「芮姑姑?」男人鬆了一口氣,狼狽的走出來,跪在地上:「芮姑姑,屬下辦事不利,搞砸了,還請芮姑姑恕罪!」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