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嘴硬
當然，系統連身體都沒有，又怎麼可能存在汗腺？只是13B現在的情況，跟滿頭大汗的人類應該是沒什麼區別的。
13B怎麼都想不明白，姬寒到底是通過哪個細節，分析出的凱倫的身份？要知道在幾分鐘前，他甚至連凱倫的名字都還不清楚！
13B的CPU直接過載，為了冷卻下來，它迫切的想要從姬寒嘴巴里得到一個答案。
3S笑嘻了，13B沒有第一時間嘲諷，就代表姬寒說中了。
既然13B不嘲諷，那它可就要嘲諷了哦？
「已經開始滿頭大汗了吧？」3S哼笑道，「真以為不把記憶傳輸給姬寒，他就不能通過別的方式得知這個世界的背景與人物的信息嗎？你還把關於凱倫的信息當成寶貝一樣藏起來，真是笑得我數據都要亂碼了。」
3S有沒有亂碼不知道，13B是真的被壓力到有幾段亂碼了。
它哪裡忍得了這口氣？
13B本想放下姿態，開口詢問姬寒的，現在硬生生把到嘴邊的話吞了回去，反駁道：「誰告訴你們她是人類背叛者了？還卧底，被吸血鬼公爵初擁過的人，在其面前不會有任何秘密！你覺得如果凱倫是卧底，她能隱藏得住內心想法和真實身份？早就暴露了，真不知道你的宿主猜測的是什麼東西！」
13B無情駁斥了姬寒的判斷，結果沒有得到任何回應，彷佛姬寒和3S知道它是在嘴硬，根本懶得搭理它。
13B急了，道：「就算凱倫是人類背叛者又能怎麼樣？你們已經把她得罪死了！還想獲得她的信任？做夢去吧！」
「況且，她才不是人類背叛者。」
對於13B最後一句此地無銀三百兩的補充，3S直接無視，只是呵呵一笑，算是對它的回應。
雖然3S也想不到姬寒究竟是怎麼發現凱倫的身份的……但這不重要！重要的是讓13B吃了好大一個癟，3S高興得很。
至於獲得凱倫的信任？這又不是主要任務，不完成也沒有關係，況且它知道姬寒一定有辦法。
踩頭了又能怎麼樣？強者就要是狠狠羞辱弱者……咳，其實是之前就有許多最開始在姬寒面前趾高氣昂的人，只不過她們最後的下場，都是跪倒在姬寒身下，捧著他的腳，乞求他的原諒。
這時，任由兩個系統在自己腦袋裡吵架的姬寒總算開口了，輕聲道：「凱倫身為吸血鬼，還是我的僕人，對同樣是吸血鬼的我有著這麼高的仇恨值，要麼是嫉妒我的身份和地位，要麼就是心向人類。除此之外，還有別的可能嗎？」
「而奴憑主貴，因為服侍我，她的地位也水漲船高，哪怕是再有野心的狗，可能對主子抱著恨意，但絕不會這麼高，那麼只剩下了唯一一種可能。」
「當然再怎麼樣，這些都只不過是我的猜測，但你的反應讓我能確定了這就是真相。這樣，你能明白嗎？」
13B一呆，竟然是它的反應側面證實了凱倫的身份？可13B卻生不起氣來，因為它有著一種感覺，那就是姬寒是專門為了它解釋的，並不是挑釁或者嘲諷。
但以為這樣就能改善它對他的看法？只要3S這個討厭的系統還在一天，它就永遠不可能給這一人一統好臉色看，哼！
……
房間外，隨著凱倫逐漸遠離了姬寒的卧室，她心頭壓抑著的情緒才得以釋放出來，憤怒、仇恨、羞辱……近乎是一股腦的噴涌而出，讓得方才在姬寒面前都維持住了的表情管理接近崩潰，偏偏這些年來的隱忍讓她習慣性的時時刻刻都面帶微笑，使得此刻那張絕美的混血容顏甚至有些扭曲。
還是想到自己已經離開了姬寒的房間，來到了會有其他人出現的「危險區域」，凱倫深呼吸了好幾口氣，強迫自己冷靜下來，這才得以平復內心波濤洶湧的情緒。
它忍辱負重了這麼多年，在此期間更多的屈辱都感受到過，可都沒有哪一次像今天這樣根本無法控制住。
或許是姬寒在剎那間做了太多羞辱人的舉動？又或許是他的身份乃是背叛了全人類的叛徒，偏偏還擺出那麼理直氣壯的態度，就彷佛他從一生下來開始就是不折不扣的吸血鬼，不然那般嘴臉怎麼能那麼令人作嘔？
好在，凱倫已經冷靜了下來，一邊朝著藥房走去，一邊抬起手重新紮起自己的頭髮，一雙柔荑如蝴蝶般飛舞，一頭散亂的金髮重歸整齊，她又恢復了最開始優雅、端莊的模樣——
如果不是她臉頰上那道深紅的掌印如此清晰的話。
凱倫低頭沉吟，復盤著自己剛剛的一舉一動，有沒有暴露身份的可能。
唯一有可能暴露的，應該就是她的跪地求饒，反應實在是太過激烈了一些。因為姬寒的話語，戳中了她心底最深處的秘密，短暫的慌亂，就留下了如此巨大的破綻。
最關鍵的，是姬寒彷佛變了一個人，以往的姬寒就是一個憑藉美貌得到吸血鬼公爵青睞的……妖艷賤貨，跟過去那些被包養的男人唯一的區別，大概就是他連人都不配稱為了，除此之外，自甘墮落、恬不知恥又毫無尊嚴，簡直是一般無二。
但是今天的姬寒，竟讓凱倫從他身上體會到了只有吸血鬼公爵才能帶給她的壓迫感，一雙眼睛乾淨的猶如兩顆沒有絲毫瑕疵的寶石，璀璨又動人，可卻好像能看穿人的內心，她的內心想法在他眼前似乎無可躲藏。
這樣想著，凱倫的腦海里頓時出現了一張絕色臉龐，還是人類時就已經傾國傾城，在變成吸血鬼后，更是美到堪稱妖艷，明明是清純系的長相，可散發出來的氣質卻勾魂奪魄，粉脣一張，不知就能要了多少女人的「命」。眼角下的那一刻淚痣更是跟其牙齒一樣致命的武器，魅到了甚至會讓人產生恐懼感的地步，覺得自己身處在夢境之中，否則怎麼會看見這種妖精？
突然，凱倫猛地一顰眉，她記得過去姬寒的臉上……
有著這樣一顆淚痣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