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失憶

第二章 失憶

鍾另從小三災八難的,很小的時候聽說她在手推車裡摔了下來,本以為不治,結果她也真是個花崗岩腦袋,到了手術台,奄奄一息的她居然自己爬了起來。三歲那年得了痢疾,居然活著,她老媽姜老師說她命大福大,死不了。但是,這些都是她媽媽告訴她的,三歲前的記憶,在虛無的空間里,那個鐘另在一分鐘內長成,她那麼小,從黑巷子里跑回自己那間小房間,她的爸爸鍾良叫了她一聲:「另另。」鍾另才好像回過魂來,憑著父親的慈愛,無記憶的她認定了她的生父。其實,這樣的時期很容易走丟,鍾家倒有這個福氣,能讓這麼小的女孩找准家門。

鍾另勉強記起一歲多,姜老師抱著她照相的事,還是有點記性。其他的記憶成了碎片,消失在命運的另一頭,這樣的事不奇怪,還是有不少小朋友在鍾小朋友小時候還幼稚著,不然怎麼叫小孩。

鍾家住在印刷廠大院,鍾良爸爸在鄉下教書,姜老師是印刷廠的師傅,大家因為她老公是老師,都叫她姜老師。鍾良爸爸常年不在家,姜老師對鍾另是散養,好在鍾另三歲就很小大人,這一切都沒有什麼問題。鍾另就在三歲的某一天遇到了靜子,靜子人開朗,也就三四歲吧,就和鍾另說要當好朋友。鍾另人單純,兩個小女孩就成了好朋友,兩人一起在印刷廠大院里遊盪。在下著太陽雨的晴天,兩人還一起去看幼兒園,可惜,幼兒園是一兩歲孩子的窩,她倆父母沒給她們交錢,她們只能在幼兒園外乾等著。不過,就鍾另來看,就一群小孩子們在瘋跑,幼兒園居然沒老師。

兩人惺惺相惜的友情沒有多久,靜子就搬走了,聽說她家出事了,靜子家開水桶里不知道怎麼回事,有個一兩歲的小孩坐進去了,那個孩子沒多久就死在醫院裡。那孩子的父母非要靜子償命,靜子父母不得已,帶著靜子逃走了。鍾另就此孤單下來,聽說還是姜老師在那孩子的靈堂把靜子救了下來,不然,靜子就會拿去抵命。姜老師真是好心腸。對於這個很二、圓滑的姜老師,鍾另的評價還是有點血氣的。為了靜子,鍾家就沒有再和他們聯繫,那個死了孩子的人家不管什麼意外不意外,從來沒有停止要抓到靜子償命。

鍾另失去朋友的時候,她想看看那在開水房裡的開水桶是怎麼回事,結果,那些開水桶還在開水房裡,也就那些一兩歲的孩子不明白這些事情,跑進去玩。鍾另哭著跑開了。靜子再也沒有回來。

人生可能是試煉,真的要經過好多山路才能到夢的彼岸,路途艱險,而且走的人也在那黑暗裡摸索,這就是人生。鍾另的人生不像惡少的酒宴,想她富了也會呼朋引伴,可經過這樣的事情,她對朋友的態度越來越嚴肅。也許不需要那麼多酒友,真心是知己的必然。那還有一樣:愛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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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由鳥日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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