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 在想誰?
第69章在想誰?
「我的親生父母是誰?」
來之前,她沒想過問這個問題,只是覺得能從聞人墨這裡知道點什麼。
聞人墨看著她,似乎也並不意外她會突然有此一問,只是淡定的喝茶,也並不應答。
在滿上的沉默中,只能聽見茶水流動的聲音,這就像一場無聲的博弈,彷彿誰不願意率先妥協。
直到秦霜降率先移開眼,輕輕的嘆了口氣,彷彿帶著一絲自嘲的意思,間對方如此淡然的樣子,她早該知道,這場談話,從來不是能夠讓她獲得什麼的機會,而是對方想要從她這裡知道什麼。
見此,聞人墨並不說話,隻眼簾微抬,看向她,隨即道:「姑娘不信我的話?」
秦霜降搖了搖頭,苦笑道:「你讓我來,就是告訴我燕胥安有多愛我?我很難相信你沒有別的目的,先生,真的不可以說嗎?」
聞言,聞人墨表情一滯,原本略帶笑意的眼神中彷彿瞬息就暗淡的下去,思慮良久,一時間分不太清楚她問的那句「真的不可以說嗎」是指的她的父母,還是他叫她來這裡的目的。
沉默片刻,他只道:「全當是贖罪了。」
秦霜降看著他,並不再說什麼,她深知,如今的聞人墨,已經和從前不一樣了。
以前在將軍府的時候,除了蕭容策,聞人墨曾是她最願意親近的人,總喜歡聽他將一些外頭的故事,這彷彿是她唯一可以擁有短暫安寧的時刻。
可後來,不知從什麼時候開始他不再出現在將軍府,她也逐漸在每日的水深火熱之中遺忘了這件事。
秦霜降長嘆了口氣,聽著他口口聲聲說著「贖罪」,她大抵也猜到了什麼,起身道:「如果說先生是擔心我背叛他,您多慮了,當初面對蚩丹蠱我都沒想過出賣他,也不會為了別的任何事情走上那條路。」
她秦霜降雖不是什麼太重情重義的人,但還是分得清什麼事情改做什麼事情不能做的,無論如何,燕胥安對她不說別的情誼,那也是有恩的。
她起身,正欲離開,聞人墨還想說什麼,可秦霜降已經沒有耐心了,她腳步微頓,在他開口之前出聲:「如果先生不是想告訴我我想知道,別的也就不必再說了。」
聞言,聞人墨竟果真合上了微啟的唇,垂了垂眸,只道了句:「那,姑娘慢走。」
秦霜降沒說話,只是回頭意味深長的撇了他一眼,轉頭離開。
踏出房門,還沒抬眼,餘光就瞥見一抹熟悉的黑影,順勢看過去,就見燕胥安不知道什麼時候站在了屋外,看樣子像是等了許久了。
秦霜降怔了怔,才緩過神,上前見禮:「大人。」
燕胥安只微點頭,伸手牽過她的手,抬眼看她時,眼神間似乎還有些歉意,怕秦霜降還在為昨天晚上的事情生氣。
四目相對之間,秦霜降自也看出來了什麼,只是瞪了無奈的瞪了一眼,倒也沒再計較什麼,只問他:「大人怎麼在這兒?來找聞人先生阿莫?」
燕胥安卻只是搖了搖頭,握著她的手,到:「不是,聽府里的人說你來這邊了,我就來看看,走吧。」
他牽著她的手,走下台階,朝著書房的方向去。
一如往常一般,秦霜降坐在一旁研磨,燕胥安便坐在桌前看奏摺。
似是覺察到她今日的心不在焉,燕胥安也沒什麼心思看手上的奏摺,他轉頭看向身邊的人,秦霜降垂著眸,全然沒有覺察到。
直到他輕聲出聲:「阿降?」
秦霜降握著墨塊的手微頓,抬眼間才見他正看著自己,有瞬息的恍惚之後,她才反應過來的應答:「怎麼了大人?」
燕胥安皺了皺眉,狐疑的眼神將她上下打量了一番,才問:「是你怎麼了?不舒服嗎?」
他還以為她是昨晚的事情受了涼,心頭剛湧上一絲自責,秦霜降卻忙搖了搖頭:「不是,我沒不舒服,只是在想事情。」
聽著她的話,燕胥安心頭微安,稍稍琢磨了片刻,他伸手環住她的腰肢,動作熟練的將她抱進懷裡,讓她坐在自己的腿上。
「想什麼呢?」他微微低眸,寵溺的眼神落在她身上。
秦霜降沉默片刻,探究的目光在他臉上來回掃了許久,才伸手環住他的脖子,故作為難的到:「不能說,否則大人要生氣的。」
說著,她故意俏皮的沖他笑笑,神秘的不再說什麼,可燕胥安卻沉了沉眸,下意識就覺得她在想蕭容策事情。
思及此,他眸光微寒,神色間突有些不悅,秦霜降臉上的笑容微僵,糟了,玩兒脫了。
「大人……」她長了張嘴,想解釋什麼,可下一瞬,男人霸道的唇就已經附了上來,一個回合之後,秦霜降快喘不上氣,開始退卻,他才緩緩的退出來,指腹輕輕摩挲著她的唇,低聲道:「誰?嗯?在想誰?」
說著,他略微不穩的氣息中,已經應約可見一絲怒氣了,秦霜降忙解釋道:「是楚晉書啊大人。」
聽到這個名字,燕胥安表情一滯,似是和心裡想的人不一樣,他一時間沒反應過來,但很快,心頭的怒意散去,他緊緊地鉗住她腰肢的手還是鬆了松力道。
秦霜降嬌嗔著瞪他一眼,反客為主,不滿道:「我是在想,皇宮戒備森嚴,楚晉書縱使是有官家關係,也不可能可以隨意在後宮中走動,所以,他貿然出現,難道大人不覺得可疑嗎?」
聽著她的話,燕胥安心中的怒氣頓時消減大半,四目相對,這次顯然還是秦霜降占理,看著她得意的樣子,燕胥安也被自己氣笑了,他將她抱住,低頭有些歉意的在她臉頰上親了親。
秦霜降瞥他一眼,不滿的輕哼一聲,也不置氣,就只是問他:「那大人查到什麼了嗎?」
燕胥安搖了搖頭:「目前還沒有,不過如果我的猜測沒有錯的話,應該也快了,只需要證實之後,楚晉書肯定是跑不了的。」
說著,他語氣微頓,抬手輕點她的鼻樑,眼底閃爍著一股寒光,又道:「到時候,你想怎麼處置他都可以。」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