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章：橫穿巴山去
說走就走，張端陽和天武令儀、紫闌霓一番商量后，當天下午就化裝成一個普通獵戶向巴山行進了。
他沒有選擇走漢梁郡通蜀州那邊的驛道，他準備直接橫穿巴山到蜀州去。
這樣的選擇有利有弊。
走驛道容易被蜀州那邊發現，可是直接橫穿巴山卻也兇險異常。
不是怕那些高山深谷，密林深澤，區區地貌上的艱難，連一個強一點兒的鍊氣前期都擋不住，有機關飛物，一切地貌上的艱難都不是問題。
兇險的是這巴山裡和大秦嶺一樣，充滿了妖獸妖禽，陰神惡鬼。
即便是來家邪神都不敢獨自橫穿巴山到蜀州去。
作為陰神，一旦離開了祭祀地，它們的神力會大大減弱；而且陰神雖然同樣可以穿梭異空，但進入異地后，一旦被當地陰神惡鬼發現，它們會被當作侵入了別家神鬼的領地，會遭到當地陰神惡鬼的聯手打擊。
所以天武令儀曾想派來家邪神進入蜀州去打探情報，卻被來家邪神拒絕了。
在這一點上，來家邪神反而不如張端陽，張端陽進入巴山，自己一身修為實力不會減弱，而且一般也不會遭到陰神惡鬼的特別針對。
但張端陽面對的兇險依然很大，進入巴山，隨時會遭到妖獸妖禽和陰神惡鬼的攻擊。
不過面對妖獸妖禽，他有穿梭異空的優勢；面對陰神惡鬼，他這次帶了不少的火球符，最主要是有道象異火，而且紫闌霓把那盞千年佛燈再次借給他了，只要不遭遇特彆強大的陰神惡鬼，或者被陰神惡鬼們聯手針對，一般問題不大。
所以，張端陽還是很有信心橫穿巴山進入蜀州的。
這一點，天武令儀和紫闌霓也大概知道一點兒，這才敢放他獨自前去。
天武令儀和紫闌霓站在城頭上假裝考察防務，目光卻遠望著扮作普通獵戶向巴山而去的張端陽，心情也是頗有些七上八下的。
其人此去山高路遠，前途艱險，但願能逢凶化吉地安然歸來！
「他爹馬上要來這邊赴任縣令了，他走時不讓我把他去蜀州的事告訴他爹，只讓我說他是去了南陽去聯絡那邊去了。」
天武令儀心情複雜地對紫闌霓傳音入密道。
「如果順利，他應該能在六七天後穿過巴山進入蜀州，可進入那邊，情況可能更兇險。」紫闌霓也喃喃道，「如果天仙姐姐在就好了，有她帶友人同去，危險就會小很多。」
「天仙姐姐也應該快回來了吧？」天武令儀問道。
「不知道她去秦嶺里辦得順利不？過去那邊的朋友，也不知會不會給她這個面子。」紫闌霓面有憂色地道。
天武令儀同樣面有憂色地沒再說什麼。
如今這天下局勢風雲變亂，人心易變，誰能知道呢？
對於姑奶在這時候突然登基稱帝，使得天下局勢更加撲朔迷離，天武令儀其實也多有困惑，但她堅信姑奶不會是因為皇帝那個稱號的誘惑就做出這個決定的，應該也不是貪戀權位，姑奶高瞻遠矚，此時登基稱帝，必然是有不得不為之的原因。
而這個原因，是她站在此時這個位置完全看不清的。
作為一個小輩和崇拜者，她盡自己的力量去支持姑奶就好了，不需要去七想八想這些事的。
……
張端陽走到遠望郡城一片模糊時，當即取出機關飛物跨上去向巴山飛去。
這是需要耗費靈晶的。
此行蜀州，郡府自然會撥給他一批靈晶、火球符、護身符等作為「行動經費」，這些先由天武令儀給他支付了，隨後報明郡守姚景再從郡府官庫里支取即可。
所以，張端陽此行，靈晶等一些「經費」倒是較為充足，不必過於節省。
此行他最需要把持的要點是安全、隱秘、快速、高效。
一個時辰后他飛入巴山，又往裡飛了一段，天色漸暗，崇山峻岭間狼蟲虎豹之聲開始漸漸顯得稠密了起來，也更加凶戾了起來，就連頭頂上空盤旋的飛禽中也漸漸出現了凶禽，張端陽不敢再飛，降落在一座半山腰上一處相對平坦的平台上，仔細觀望一陣四周，取出尖鎬開始挖洞。
此處山壁皆為石質，不好挖，但對於一個能溝通調動天地之力的鍊氣後期自不是一件難事，不到半個時辰他就挖出了一個十幾平米大的山洞來，然後就近捕殺了一條對他呲牙咧嘴的過山峰，摟柴燒火剝皮，摻和一些藥材，用丹爐熬起葯膳來。
期間他取出天武令儀交給他的陣盤（其實是幾個搭配起來臨時布置固定法陣的簡單法器），按圖紙布置了一個遮掩法陣，又把佛燈取出來，點上香供在身邊的洞壁上。
如此一番小心謹慎地布置，他才心下稍安。
第一次單獨進這樣的兇險大山，怎麼小心都不為過的。
普通的妖獸妖禽他是不怕的，遇到公雞那樣修為實力接近人類金丹境的妖獸妖禽就麻煩了。
即便其攻擊手段比人類修士少很多，也很可怕的。
普通的陰神惡鬼他也不怕的，但遇到來家邪神那樣的陰神他是根本無法對付的，即便有千年佛燈加持恐怕也不是其對手。
（當然，來家邪神一旦離開了祭祀地神力衰減，那種情況另說。）
更不用說碰到貓女童那種可化為人形的獸妖禽妖了，那個逃不掉就得趕緊憑藉智力迷糊和討好對方了。
大秦嶺和大巴山裡，這種獸妖禽妖傳聞中還是有的。
此外，這荒山野嶺里還可能有人化作的禽獸，遭遇到可能更加兇險。
人化作禽獸一般有兩種可能，一種是服食攝生失敗的，從而化作了半人半獸，甚至完全化作了禽獸。
一種是走兵解或者太陰練形后化作禽獸的，這種情況一般沒有第一種多，但實力有可能更強，人性也可能被泯滅得所剩無幾……
所以，自古荒山多古怪，怎麼小心都不為過。
當然，這荒山野嶺中充滿了兇險，兇險之中自然也包蘊著機緣。
靈獸靈禽、妖獸妖禽本身就是極好的藥材和補養之品，如果能遇到靈草靈植，也是極好的天材地寶。
甚至如果能遇到修仙前輩遺留下的洞府墓室什麼的，更是極大的機緣。
但張端陽這次可不敢想這些機緣，他只求能順利橫穿過這大巴山進入蜀州，機緣什麼的，可遇而不可求的東西，想多了恐怕會徒然丟掉小命的。
服了葯膳，張端陽再次觀察一遍周圍沒有異常，口含靈晶采煉了一番靈氣，繼續鞏固了一下大周天，然後守著火堆盤算進入蜀州的行動計劃。
無疑，進入蜀州后，他的捕心術和穿梭空間是他目前的最強技能搭配，是最有可能建功的最大依仗。
「可惜我目前的捕心術還不強，這麼長時間只停留在第一層功法，不說能達到操弄人心的程度，只要能達到探察別人更深層次的意念，也可發揮更大的作用。」
張端陽有些可惜地心裡嘀咕道。
其實他感覺他的捕心術之所以遲遲不能有更大進展的瓶頸所在，恐怕在於他的神識還不強，如果他的神識能更強一步，說不定就能進入捕心術的第二層功法了……
這麼雜七雜八地想著，張端陽也不敢睡覺，只敢稍微打個盹兒什麼的。
長夜漫漫，隨著山洞外面夜色漸濃，各種狐狸和貓頭鷹等動物開始了它們的「夜生活」，陰物什麼的也開始顯露蹤跡，頻繁活動。
隨著各種野獸野禽的啼鳴，張端陽總感覺外面有一雙雙眼睛窺視進他的洞里，在伺機而動。
他取出寶劍、飛鏢和銅錢鞭，又看看身邊洞壁上的千年佛燈，雙目微眯，隨時準備迎擊一切侵犯。
嗤——
在張端陽神識里，有陰物無視他布置的遮掩陣法，穿梭空間而來，是一頭陰虎，張端陽一躍而起，手中的銅錢鞭掃過火堆，沾著一溜火星迎頭痛擊！
「嗷～吼～」，他的神識中傳來陰虎的最後一聲痛吼，被瞬間擊斃！
鬼死為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