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6.第266章 情侶日常(?)
千折綿倚著牆,慢悠悠地喝著水。
不一會兒,秦夜闌站在她身後,輕輕摟上她的腰。
「你嚇我一跳。」千折綿沒有回頭,語調平平,完全沒有被嚇到的樣子。
「嗯,嚇你。」秦夜闌湊近她耳朵,悶著笑,「這次表現不錯,沒有骨折,也沒有內傷。」
「你……」千折綿頓了頓,把杯子里僅剩的一點點水抿掉,「我還得去一趟D國皇宮,把我的身份信息抹去。」
「我已經替你解決此事了。」秦夜闌揉揉她的腦袋,「我們走吧?回F洲。」
「好,我們回F洲。」千折綿拍了拍寒酥的肩膀,「酥酥阿姨,我們回去了。」
「下次回來,是什麼時候?」寒酥很認真地看她,「我過兩天料理了院里的事情,就打算啟程去靈城了。」
「不會太久,等庭審的事情告一段落,就可以回靈城了,我終歸還是個教書先生。」千折綿開著玩笑,「那我們出發了哦?」
「去吧,路上小心。」寒酥送他們上樓,自己才回到雲程安排好的客房裡休息。
飛機上,千折綿把座椅放到150度,全程都靠在座椅上睡覺。
秦夜闌在前面駕駛飛機,控制著速度,飛了足足兩個小時才回到F洲。
「墨墨?」飛機降落,他跪在愛人的身旁,手掌輕輕撫過她的臉,嘆了口氣,「算了,我還是抱你回去吧……」
千折綿熟睡著,毫無知覺,任由他抱起的一瞬間,她習慣性地蹭了蹭他的衣服,聞到一陣熟悉的,沉冷的茶香后,熟睡的她無意識地找了個舒服的姿勢,窩在他懷裡,睡得很沉。
秦夜闌啞然失笑,不愧是他的墨墨,連習慣都跟小時候一模一樣。
「你啊……」他把她放在休息室的床上,蓋好被子,小心翼翼地戳了戳她的臉蛋,「也不知道你這小沒良心的能不能記起來,從小到大,每次你看書看到深夜,在沙發上睡著,都是我抱你回房間的……你那時候總愛扒著我衣服不讓我走……唉……墨墨,我這些年真的很想你……」
隨著千折綿的呼吸聲逐漸均勻,他又戳了戳她的臉,低低地笑了一下,拿著睡衣進了浴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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F洲,早上七點半。
陽光穿過窗帘縫隙,千折綿緩緩睜開眼睛,一睜眼便看見秦夜闌躺在她身旁,睡顏安靜,雋美。
她起了玩鬧的心思,悄悄伸手,指尖蹭蹭他的睫毛,戳戳他的臉。
「墨墨,別鬧。」秦夜闌翻了個身,欺身朝千折綿這邊伸過手來,把她摟在懷裡。
「我……睡了多久?」千折綿艱難地碰了碰他的手,示意他把手拿開,自己則緩緩坐起來。
「不好說,感覺能有九個小時了。」秦夜闌反應了過來,從窗邊的椅子上拿起了衣服,「墨墨,你今天要去看庭審嗎?」
「看吧。」千折綿漫不經心說道,「我起床了。」
「誒,急什麼。」秦夜闌輕輕攬著她的腰,把她整個人撈回來,吻上她的唇,「早安,墨墨。」
「早……」千折綿有點懵懵地盯著秦夜闌看。
「今天打算戴哪頂假髮?」秦夜闌站在她的衣櫃前,扭頭問她。
「今天不戴假髮了,大概隨便穿套男裝就可以了。」千折綿緩緩下床,沒骨頭似地靠在秦夜闌身上,「替我拿出那套黑色的男裝吧。」
「好。」秦夜闌沒有多問,不一會兒就把衣服從櫥窗里拿出來,遞給千折綿,「你要穿這個?」
「嗯……」千折綿低低地應著,抱著衣服,正要去浴室。
秦夜闌卻把她拉到床邊坐下,「就在這裡換,我去給你做早餐———你早餐想吃什麼?」
「什麼都可以嗎?」千折綿眼神一亮。
「辣的不行,冰的不行,其餘的隨你自己選。」秦夜闌知道她會這麼問,早就想好了回答,滿臉笑意盈盈地看著她。
「哼……」千折綿把枕頭拿在床上扔來扔去。
「好了,不鬧了,說說看,想吃什麼?」秦夜闌揉了揉她的腦袋,把她拉到自己身前,仔細地端詳著她。
「什麼都行吧……」千折綿低著腦袋,表情懨懨的,「想吃酸湯麵。」
「乖,等你好了再吃。」秦夜闌耐心地哄著,低低地笑出聲來,「怎麼這次受傷了之後像小孩子一樣。」
「你管我!」千折綿像炸毛的小貓,朝最親近的人哈氣,卻不伸爪子也不露出牙齒。
「好……」秦夜闌依舊笑著,「像小時候一樣,沒大沒小……」
「你也就大我兩歲。」千折綿嘀咕著把他推離床邊,「你快去做飯,我餓了。」
秦夜闌笑著伸長手臂,隔著老遠,揉了揉她的腦袋:「嗯,我去給你做早餐。」
直到秦夜闌離開這個房間,千折綿才感覺自己的心跳平靜下來。
不知怎麼的,從睡醒那一刻看見秦夜闌的睡顏的那一瞬間,她只覺得自己的內心難以控制地「怦怦」直跳,就連後面的撒嬌,故作暴躁,都變成了本能反應……
她這……到底是,怎麼了?
廚房裡,秦夜闌顯然心情大好,一邊哼著歌一邊從冰箱里摸出一包流沙奶皇包,放進蒸籠里。
「家主大人。」霜辰走到他身後,低著頭,「夫人如何了?」
「挺好啊。」秦夜闌漫不經心地回答道,「昨晚讓你準備的資料如果準備完了的話,就放到辦公室的書桌上面去,放好之後敲三下休息室的門就好,墨墨會看的。」
「明白。」霜辰恭恭敬敬地低著腦袋出去。
秦夜闌看了一眼霜辰的背影,心中暗笑。
也不知道怎麼他了,忽然就對自己恭恭敬敬起來了。
真是的,都這麼多年熟人了,怎麼非要搞成這樣呢……
跟千折綿一樣,他也不喜歡繁複的禮節,討厭與別人建立主僕關係,秦家的等級制度向來也不是那麼森嚴,只是……如今,似乎也是不得不接受事情變成這樣的事實了。
房間里,千折綿換好了男裝,坐在窗邊,曬著太陽發獃。
昨晚……似乎隱隱約約聽見了秦夜闌在她耳邊說話……
「也不知道你這小沒良心的能不能記起來……」
回憶斷斷續續,可她還是記了起來。
「從小到大,每次你看書看到深夜……在沙發上睡著,都是我抱你回房間的……」
「你那時候總愛扒著我衣服不讓我走……」
「唉……墨墨……」她想起來了!昨晚,他說的最後一句話是,「我這些年真的很想你……」
千折綿陷入了沉思。
這麼想來,他確實……等了自己很多年。
從當年他第一次見自己,應該是……
千折綿思索了一下,哦……好像是他兩歲那年,自己那時才剛出生一個月。
他那時似乎經常跟著父母在邊境……也就是齊鎮那邊,自從見了剛滿月的自己之後,他便留在了自己家裡,長久地住了下來,直到父親去世,她和母親被迫搬回靈城,他才回了秦家。
只不過,在他回到秦家之後,很快就變成了她的白天幾乎全都在秦家度過,只有晚上睡覺是在自己家裡睡的———哦不對,是秦夜闌陪著自己在自己家裡睡的。
「秦夜闌啊……秦夜闌……」千折綿低垂著腦袋,「你還真是……」
她一時間不知道該說什麼才好。
從一開始的兄妹情,到後來的,真正意義上的愛情……
千折綿嘆了口氣,不得不承認,秦夜闌一直用他的方式愛著自己———儘管有的時候,他的愛略顯不理智。
忽然,休息室門被敲響,霜辰的聲音從外面傳進來:「夫人,我把開庭材料準備好了,放在辦公桌上了,您一會兒空了,就出來……看看吧?」
「有勞。」千折綿有些緩慢地起身,動作很慢地拉開了休息室的門,「霜辰,我受傷的時候,秦夜闌除了幫我把D國國籍取消了,還幹了什麼?」
「呃……也沒幹什麼……」霜辰越說,聲音越小,語氣也愈發地心虛起來了,「沒有幹什麼,真的沒有幹什麼。」
「呵呵,你這個解釋……越描越黑。」千折綿冷笑一聲,「老實交代吧,他幹了什麼?」
「真的沒有幹什麼!」霜辰大聲說道,「夫人,您就信我一次吧!」
「是么?」千折綿輕笑著摸出手機,「是我親自查,還是我親自問秦夜闌,又或者是……你現在就把事情給我解釋清楚。」
「我……我我我……夫人,我說,我說還不行么!!!!」霜辰幾乎就要給她跪下了。
本以為家主大人在昨晚之後,氣場已經變得足夠強了,誰曾想,夫人氣場的強大,一直都比家主大人的氣場要強上不少———無論家主大人的氣場變得有多強。
「就是……家主他……」霜辰用極度小的聲音,語速極慢,語氣極心虛地說道,「就是……家主大人他……他……」
「他什麼?」千折綿坐在辦公椅上,把文件拿在手裡,隨意地翻了翻。
「他……炸……炸了……」霜辰聽到了門外的腳步聲,急忙止住了話頭,「您先看看文件有沒有問題吧,畢竟是一會兒庭審要用的資料。」
「啊,原來你是這麼想的,好啊。」千折綿又翻了兩頁,一目十行地看了下去,直到秦夜闌端著早餐走進來。
她抬頭,只見他溫和地笑著,把一盤流沙奶皇包放在辦公桌上:「看完了嗎?」
千折綿正在看最後一頁,聞言點了點頭:「看完了,沒什麼大問題,我感覺沒什麼要改的了。」
言罷,她看向霜辰:「你呢?你想說的……怎麼還沒說出來呢?」
「我……我我我……我……家主救我……」霜辰快要哭了,「您昨晚……」
「哦,我昨晚做的事情啊,就是幫你把D國國籍改成了F洲洲籍啊,我拿了公章蓋好了,等中午吃完飯,製作組那邊就能把新的身份證給印出來了。」秦夜闌笑著揉了揉她的腦袋,「怎麼了?我親愛的墨墨,你還有什麼想問的嗎?」
「你確定沒有別的事情瞞著我了?」千折綿盯著他看。
「唉……終究是瞞不過你啊……」秦夜闌笑了笑,看向一旁的霜辰,「你說吧。」
「哦……是……」霜辰低著頭,「夫人,是這樣的……家主大人一怒之下,就把那個……D國的武器庫,給炸了……」
「就這?就這事兒?你們確定?」得到肯定的回答后,千折綿一臉無語地看著面前的兩個人,「就這破事兒,有什麼好瞞著我的嗎?」
「我怕你會介意……」秦夜闌急忙哄她,「我沒有傷到平民,跟你學的。」
「少來,你本來就是會這麼做的人。」千折綿推開他抱向自己的手,「那批武器造價多少?」
「呃……大概一個億?」秦夜闌隨便報了個數,「至於單位……應該是F洲貨幣吧。」
「一個億F洲貨幣啊,什麼時候冰河大師的作品也這麼不值錢了?武器庫的東西不少吧?」千折綿看了他一眼,「你最好仔細算清楚。」
「算不算清楚都一樣,反正D國皇族已經付清尾款了。」秦夜闌笑得很得意,眼睛亮亮的,像一隻求主人誇獎的大狗狗。
「合著我該誇你小天才是吧。」千折綿坐回椅子上,看向霜辰,「霜辰,你不去忙自己的事情?」
「啊,是是,多謝夫人提醒,我確實還有不少事情沒忙完,那,我就先去忙啦。」霜辰一刻也不想多待,衝出了辦公室。
秦夜闌沒有說話,只是把辦公室的門關上,倚著門,一雙漆黑的桃花眼笑著看她:「墨墨,我們來吃早餐吧?」
「嗯……」千折綿低頭,夾起一個流沙奶皇包,正要張嘴咬下去,卻被秦夜闌制止了。
「小心燙嘴。」他依舊笑著,指了指旁邊,「先吃這個,蝦餃。」
「好傢夥,你這是什麼時候準備的?」千折綿有些震驚地看著他。
「也沒什麼時候吧……」秦夜闌算著時間,「大概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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