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她是皇帝?
公元394年,雄踞中原的西晉王朝在內亂外患的的衝擊之下,迅速土崩瓦解了。諸侯林立的北方大地再度出現長達百餘年的廝殺混戰。中原塞外風起雲湧,遼東至西涼間,先後五胡十六國,相互攻伐,逐鹿天下。
公元439年,北魏拓跋族在這群雄林立的混亂政局之中,悄然崛起。先後擊敗高車族,南燕,胡夏,柔然,北燕,北涼,一統北方,問鼎中原。后經孝文帝拓跋宏的奮起改革,國力日趨強盛。
公元520年,北魏共有500萬戶,3000餘萬人口,成為第一個屹立於中原的異族王朝。
歷史像是個頑皮淘氣的孩童,令人捉摸不定,又新奇有趣,喜歡在迷霧中與探索他的後人捉迷藏,讓你無法確知那一段歷史是曾發生過什麼樣的事實。中國古代社會自古以來是一個男權社會,在這男權社會之中,女性終究是一個被壓迫的弱勢群體,作為男權社會最頂層的統治者皇帝,往往更是被男性所擔當。歷史終究還會有所偶然,有所偶然的才是真正的歷史。在機緣巧合或個人番茄的氣魄之下,還是有一些傳奇的女性登上了這一權利的頂峰,傲視天下。
她們就是中國的女皇。
她是誰?武則天?不,中國歷史上的第一位女皇不是她,而是另一位,是另一位在其近三百年前,就真真正正登上了王位的,君臨天下女性。只可惜在悠悠歷史的長河之中,她雖然曾近驚世駭俗的短暫出現,卻又匆匆隱去,淹沒在浩瀚的浪花之中,在歷史的長河中僅僅留下了一個不為人所察覺的身影。她就是我們故事中的主人公北魏煬帝元姑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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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魏末年,公元515年,年僅十五歲的孝明帝元詡即位為帝,由於新皇年幼,由其生母胡太后垂簾聽政,胡太后專政跋扈,窮奢極欲,寵信其親信鄭儼、徐紇,除正扶邪,**縱情,致使政事**,民不聊生,社會矛盾激化,百姓紛紛揭竿起義,外族柔然頻頻入侵。昔日,曾經屹立中原威震北方的北魏政權,就這樣在一幫奸臣權貴的腐蝕蛀咬之下,漸漸地走向了懸崖的邊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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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元528年秋,寒風獵獵的洛陽城外已經進入了深夜,秋日的冷寂蕭蕭的灌木,散發著令人窒息的寒慄的氣息。寒光閃動,電閃雷鳴,一把帶著血跡的燦然長劍插入土中,一個黑衣蒙面的殺手,藉助電光認真的看著地上的血跡,以及躺在一旁的黑衣人屍體。
「怎麼樣?」
「將軍看來是向邙山逃去了。」
身著鎧甲的將領對著眾黑衣人道:「追!他受了傷,帶著孩子,估計跑不多遠,一定要抓住他。」
「是。」如群飛禿鷲般的黑衣人,在靜謐的夜色之下飛速而行,肅殺冷寂。
狂風呼嘯的荒山小路,風聲鶴唳猶如無數鬼魅在呼喝叫喊,隨時要刺破途徑之人的心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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羊腸小路上,一個身著月白長袍,手持一柄魚腸劍的消瘦漢子,左手懷抱嬰兒,正在小路中亡命狂奔著。白色的長袍上沾滿了斑斑血跡,髮髻凌亂,面帶血痕。雖狼狽不堪,但堅韌的眼神里,彰顯著他此刻神志若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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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追。」
「在那那。」
「啪啦。」閃電亮起,瞬間照亮了那白衣人的位置。
「看他在那。」那十餘個形如鬼魅般的黑衣人,如發現獵物的群狼,揮劍追來。
白衣漢子憤恨咬牙,依舊奔逃。
「噌。」寒光閃動,一個蒙面人從眼前的土坡躍步騰起,截住了道路。「哈!」一柄長劍如電光遞來,刺向那白衣人腦門。
「啊。」只見白衣人身形側閃,一個翻轉身體,一劍回刺。
「鐺鐺。」兩招交鋒,那殺手跳開兩步,握劍挺立,滴滴血跡從長劍上滴下。原來在過招一瞬,白衣漢子反守為攻,一劍刺中了蒙面人的手腕。
"呼!呼"在這對峙片刻,數名持劍蒙面人已經截住退路,環伺四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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電閃雷鳴,白衣漢子一個揮動長劍,眾人悚然而動,似乎這白衣人伸手頗為了得,眾多迅捷矯健,腳不沾風的黑衣殺手,此刻竟不敢妄動。
白衣漢子看了看眾殺手冷笑道:「看來爾朱榮是要趕盡殺絕了!在下一個小小侍衛,竟勞聞名天下的東山七狼出手。」
雷雨陣陣,黑衣人慢慢散開,領頭的黑甲將領慢慢上前,看著被圍的白衣漢子陰測測地慢語道:「獨孤良城,我勸你不要再反抗了,放下那孩子吧,我敬你是位豪俠,犯不著為了一個乳臭未乾的嬰兒而丟了性命。」
此話一出獨孤良城雙眼一顫:「元虎!你說話注意一下,他不是嬰孩,是大魏天子,是我們的皇上。不是什麼孩子!」
元虎則不以為然地一笑:「什麼大魏天子,依我看不過是一個娃娃罷了,誰是天子,我們英明神武的爾朱大人才是真正的皇上。大魏王朝氣數已盡,如今新主出世,識時務者為俊傑,獨孤良城我勸你還是歸於我爾朱大人麾下吧,爾朱將軍求賢若渴,將來封侯拜相或可...」
獨孤良城揮劍斥道:「住嘴!大膽逆賊竟敢褻瀆聖上,別忘了這裡還是大魏天下。只要大魏在一天,他就是我們的皇上。你們這些反賊,食君之祿,忠君之事,不思報恩竟然逆謀犯上作亂!我獨孤良城豈能與你們這些亂臣賊子為一路!」
元虎道:「這麼說,那你要自尋死路了!哈哈,那就對不起了。上!」右手一揮。群起而動。霎時間寒光閃動數把長劍同時催動,刺向獨孤良城。
獨孤良城怒目一張咬牙招架。舉劍橫擋,瞬間擋住三柄當面刺來的利刃揮劍一扛。
「啊。」
「叮,叮,叮」。火星蹦出,鮮血噴濺。嚓。橫劍一掃,喉間血絲噴射,兩黑衣人哀嚎倒下,獨孤良城白衣破裂,卻無絲毫血跡,顯然是閃躲的恰如其分。
「啊?」眾黑衣驚駭後退,略微忌憚片刻,隨即揮劍又上。
「啊!」獨孤良城單手周旋,一手懷抱嬰孩,一手揮劍刺向一黑衣人頸首。招招狠辣,勢如拚命。猶如一把旋轉的圓鋸在眾黑鷹中遊盪。
「嚓,嚓」,長劍揮灑,又有兩黑衣人應聲倒地。一時間眾黑衣人竟然難以接近,大為駭然。天下竟有如此瘋狂精妙之劍法,一時覺得眼前之人,劍術之高委實可怖。霎時間眾黑衣人攻勢驟然停頓,齊身再度環伺四周。
「哼哼,獨孤良城果然名不虛傳。怎麼了,連一個懷抱嬰孩的侍衛都拿不下嗎?」饒是這般震懾群魔,畢竟獨孤良城左手懷抱嬰兒,大為不便,黑衣人便也似乎看出了他的軟肋,在上司威嚇之下,趕緊陣法轉變,改為招招刺向嬰孩。
「啊。」的一聲,獨孤良城再次狂劍飛舞,但此番卻陷入被動境地,對方招招攻向嬰孩,不由左支右擋,捉襟見肘。
「噌」,眼見對方一劍從自己左首刺向了自己懷中嬰孩,獨孤良城大驚,若是拋下嬰孩,自己或可將敵人悉數斃殺。但他此刻要的是保住嬰孩,是以咬緊牙關,身子閃躲,但後背終究是挨了一劍,手中長劍也刺入了眼前一個黑衣人胸口,接著揮劍后掃。三人一分離,兩個刺客哀嚎倒下。獨孤良城長劍撐地,一口鮮血噴出,勉強支撐,搖搖欲墜。見到此景元虎心中不禁一陣欽佩,覺得此人,也是忠心護主之人。「究竟是什麼支撐著你,為了這一個嬰孩。」
獨孤良城嘴角慘然一笑,抬眼看著元虎。「我說了他是皇上!」
他是皇上!?霎時間元虎全身微微一震,他似乎感受到了此刻獨孤良城懷中嬰孩所散發的莊重神聖氣息。再看著眼前的獨孤良城繼續與黑衣人浴血廝殺。他震撼了,感到了從未有過的震撼。那是對信念的追求嗎?獨孤良城長劍一撐,身子站起。
「噌噌。」
「啊,啊。」慘叫聲刀劍碰撞聲不絕於耳。天空一個炸雷掩蓋住了。雨水而紛紛落下,不斷沖刷著空氣中的血腥氣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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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昏暗淋漓的山野之中,一個血人在右手握劍苦苦支撐著。而他的身旁則是七個倒地的黑衣人。負手而立的元虎,刺客眼中終於閃過了一絲驚詫之色。他感覺自己此刻不是在看著敵人,而是在看著一個無我浩然的俠客,在慷慨赴義一般震徹心扉。他是皇上?皇上?這句話在他心中久久回蕩。元虎慢慢從地上拔出了一柄長劍。眼中帶著一絲惋惜,慢慢走到半跪在地的獨孤良城地身邊,劍鋒對著獨孤良城的脖子冷冷道:「替我向先皇問好。」
雨水淋漓的獨孤良城慢慢抬起頭,黯然的眼中開始慢慢閃過了狠戾之色。「爾朱榮!即使我化為厲鬼,也要砍下你的頭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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數月前.
幽靜典雅的洛陽宮**,長廊環繞,假山林立,樓台隱現,宛如天然畫圖,在小巧別緻的宮廷廚房中,一群身著綠色宮服的年輕宮女們在廚房忙碌著。洗碗刷盤,添火,炒菜,好不忙活。
一個的年輕高挑的女領班指手畫腳對著她們不停催促著:「潘鶯你快點啊。今晚要洗完這一盆。」
「嗯好的。」那個洗衣服的宮女唯諾回應,一個抬手擦汗,好一副潔白清純的姣好面容,明眸皓齒,瑤鼻櫻唇,是個秀麗女孩。潘鶯沒有絲毫的厭惡疲憊反而是一番幹勁十足的樣子繼續洗著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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