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討太子爺的喜歡
第9章討太子爺的喜歡
沈引菂本就緊張,她空有理論,但實際是第一次拿起這陌生,又熟悉極了的手術刀——
而打賞累積的銀錢根本就買不了一台動輒小几十萬的醫療機器,她沒了輔助,全是趕鴨子上架,心裡也是慌怕的很呢!
她分神瞄了一眼系統後台的數據,在線觀看人數居然達到了幾萬人!
趁著人多,沈引菂咬字不清地呢喃了一句:「麻煩大家點點關注,人氣值點起來,多送送小禮物」
她現在真的很缺錢。
「你說什麼?」都恩下意識問道。
「啊,沒什麼,我是說這地條件不好,因為沒錢,醫藥什麼也沒備齊,怕會有所影響」
手術再小,也怕細菌感染。
她此舉屬實是有些著急冒險了。
沈引菂看著闔眸熟睡模樣的林延,虧欠愧疚的不安感襲來,擾得她思緒頓時亂了。
不行,要專心些,為了林延,為了爹爹,為了自己,這手術必須成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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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見沈引菂將兩塊銀色的東西固定於破折的肋骨處,外頭突然傳來回人的嘈雜聲。
沈引菂連忙作聲:「我還需半刻時間清理縫合,能否麻煩大哥將其家人攔在門外——」
都恩:「.」
他有何理由阻止別人進自己家門?
「拜託了」沈引菂幾近乞求。
若是讓林叔和旁人看見她剖開林延的胸腹,定然會情緒失控的撲上來打斷。
最後的節骨眼,不能出錯。
要是林延的命再丟她手裡,她以死謝罪都難以償還!
都恩看著沈引菂眉眼間的請求,斂眸不語,轉身出去——
果然,只聽屋外林叔警惕的聲音:「你是誰?在我家做什麼?」
沈引菂不知道侍衛大哥能不能拖住,但只能加快手上的動作-
都恩扯下腰間的木牌,見林叔等人不語迷茫,他這才出聲:
「我是太子府的人。」
此聲一出,林叔等人先是遲疑發愣了一會,隨後連忙跪下:
「不知太子殿下駕到,可是有什麼吩咐?」
他瞧眼前這人雖不像是賊人,但太子殿下何等尊貴,怎麼會來他這窮屋寒舍呢?
都恩:「.」
他只被教與要忠誠,沒學過如何編謊。
「無需過問太多,你們且跪著等著便是。」
他擺了一下腰間的佩刀,一屁股坐在門檻上,頗有幾分守門的意思。
林叔和身邊抬棺的兄弟面面相顧,對都恩的身份都有存疑,但又不敢輕舉妄動。
林母跪著來到林叔身後,拉扯他衣服,小了聲:「阿延還在屋裡頭呢!」
林叔稍稍頓默一會,后出聲請示:「大人,我兒子卧病在床,他有咳症,要不我去將他攙扶出來,免得擾了太子殿下的歇息.」
林叔說時,作勢就要起身。
下刻,都恩將腰間的佩刀解下,立於跟前,面色肅冷:「我說,不許過問,不許進去,聽不懂?」
林叔:「.」
一行人就在院里跪著,眼看天幕全黑,屋裡頭燭火通明,卻不聽有任何動靜傳來。
林叔看向院牆邊上放著的一副漆棺,再看門檻上坐著的黑衣侍衛,心裡頭一直不安,總覺得不對勁,但此人面色穿著真不像是有所圖謀的賊人。
再說他家境貧寒,家裡也沒有什麼東西好偷劫的。
沒過一會,林叔跪不住了:「天色已晚,可要向太子殿下送些飲水吃食?」
「不用。」都恩言拒。
林叔追問:「太子殿下有說什麼時候離開嗎?」
總不可能夜宿歇在他這寒酸小地吧!
「快了。」
林叔:「.」
他給身後同在刑部牢獄當職的使去眼色,同職沖他輕搖了搖頭。
若太子殿下真在屋裡,他們貿然衝撞,冒犯之罪他們誰都擔不起。
可林叔擔心自己還在屋裡的兒子。
這麼久了,一點聲都不聽有,太奇怪了。
就在他蠢蠢欲動時,只聽屋裡傳來沈丫頭的聲音;
「大夫慢走。」
隨後就是後門打開的吱丫聲。
緊跟著,沈引菂出現在門口,向院里的林叔他們解釋:
「我去太子府求了太子殿下,太子殿下派了府里的醫師前來為阿延醫治傷勢.」
林叔喜色之下也有吃驚和疑惑,他看向門口的黑衣侍衛:
「所以說,太子殿下並不在屋裡?」
都恩起身回話:「我什麼時候說過太子殿下在此了?」
林叔:「.」
是沒有說過,但他幾次說起太子殿下的時候,他也沒否認啊!
既是醫治,為何要阻攔遮掩?
他雖存問,但不敢細問,只是跪謝太子殿下的醫治之恩——
都恩回屋,掀開被子,又揭了林延胸腹處的紗布,見傷口處果然已經縫合好了。
他看身後沈引菂的眼神,頓時變得不一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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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引菂著急吩咐林叔他們不可挪動觸碰林延後,便追著要送送太子侍衛。
「大哥,麻煩你一定要將此事講與太子殿下聽——」
沈引菂說時,還往都恩手裡塞了一塊買棺材剩下的碎銀。
都恩垂眸看了一眼手裡指頭大小的碎銀:
「我盡量。」
太子殿下的吩咐是讓他把人送回來,多餘的稟告,他就算想幫忙,那也只能是把話給到他的上級。
至於上級能不能把話遞到太子耳邊,這就不是他能左右的了。
「謝謝,謝謝大哥。」
有這三個字,沈引菂已經很開心了。
夜裡。
沈引菂細聲問起身邊的母親:「娘,大火那晚,為什麼你沒跟爹爹在一起?」
爹爹雖說有傷在身,但並不是不能起身,不能行走。
要是火剛起時,娘能搭把手,那爹也一定能出來。
「.」
隔了好久,沈張氏吸了吸鼻子,聲音哽咽:「我怕壓到你爹的傷,就去跟劉婆一塊睡了。」
「劉婆的房間離得最近,火勢剛起時,你們都沒有覺醒嗎?」
火光閃爍,濃煙燒灼,她們都睡得那麼沉,一點都沒有發覺,竟讓火勢燒得那麼兇猛。
沈張氏:「不知道啊,那晚我跟劉婆睡得格外的沉,什麼察覺都沒有,還是你隔壁趙伯伯進來拍醒我們的」
「.」
沈引菂側過身子去,不說話了。
她記起侍衛大哥說的話,又想起那晚大火,她闖入火中,看到爹爹時,他下身的褲子被火苗燎燒,雙腿受傷.
娘跟劉婆子睡得沉也就算了,爹爹向來睡不安穩,身上又有傷,怎麼可能也睡的那般死沉,被火苗燎傷了雙腿才醒來,那時自救已經晚了。
她要不是因為頭疼痛醒,怕是也會來不及逃離,葬生火海吧!
她原先只想著陳元新不過是無恥些。
心中再是怨恨,也不過是想將高處的他拉入泥潭,讓他後悔,讓他得到應有的懲罰
現在看來,小人無恥,更有狠辣無情。
陳元新不死,天理難容!
連著七八日,沈引菂天天早起晚歸地去太子府門口蹲守,可太子殿下似乎不在,一次也沒再見到那馬車儀仗。
傍晚。
林延送來了兩塊黃面烙餅。
「你還要等多久?」林延問。
他醒來時,家裡人說是太子府的醫師救治的他。
菂菂也說是,然後天天來太子府門口等太子,說要當面道謝
他聽娘親跟鄰居說閑,說菂菂白日做夢,妄想去討太子爺的喜歡
沈引菂不知林延心裡所想,也不知他看她的目光。
她靠牆蹲著,掰著小塊烙餅吃進嘴裡,漫不經心的回道:
「多久都等,太子殿下總要出門亦或是回家的吧!」
也許太子殿下比她還要早出晚歸,她運氣不好,每每錯過了。
所以她打算今晚不回家了。
林延有些不悅:「太子住處多得是,這說不定只是其種一處。」
沈引菂覺得很對:「那你能去幫我打聽打聽,太子殿下還有哪些住處?」
「這我哪打聽得到!就算打聽到了,你就一人,又沒分身,難不成還拉上沈伯母一塊陪你蹲人門口?」
「.」
見沈引菂不吱聲,林延小心地蹲下身來,繼續勸說道:
「他貴人事忙,興許早就把這點小事給忘了,再說人家也壓根不稀罕你的一聲道謝。菂菂,我們走吧!」
沈引菂垂眸:「.你不懂.」
「我怎麼不懂!」
「你不就是想攀附上太子殿下,好教訓陳元新嘛!可你也不想想、太子殿下能看上你?」
沈引菂抬眸,眉頭皺成小八字,眼裡頓顯受傷的可憐感。
林延連忙改口:「我不是那個意思.我是說.」
他不知道該怎麼說。
「其實你說的沒錯,我確實希望太子殿下能另眼看我,好依附太子的勢力」
沈引菂站起身來,「你說的對,我這麼乾等也不知道要等到什麼時候,也許像你說的,他早就把我這個小人物忘了.」
林延稍稍鬆了一口氣,「那我們回——」
「所以,與其守株待兔,不如主動出擊,讓太子殿下找上門來!」
林延發愣:「什麼意思?」
「走,我們去保福堂。」沈引菂拉著林延的手,直接往前帶著走。
林延在後頭跟著:「去保福堂做什麼?我的病不是不需要抓藥了嗎?」
沈引菂白日里在太子府門口蹲守,晚上回去偷摸著帶他去柴房或是田地里,給他輸液,讓他吃好多藥丸,他現在身子已經感覺好很多了。
「讓孫大夫看看。」
「讓他看什麼?」
「哎呀別啰嗦了,快點走吧!」
「.」
謝謝烏雲的比心推薦票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