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5.第95章
盧元明伸手點了點自己的鼻子,有些疑惑的重複徐應淮方才說的話,彷彿是在確認。
「你讓我帶你去?」
「你一個小廝,這不是你該做的嗎?看來裴家的小廝也不是什麼懂禮數的人!」
謝寧搶先說道。
說完還得意的瞟了裴知微一眼。
看著她嘴角控制不住的抽搐,謝寧有些許的疑惑,但很快就拋之腦後,貼著徐應淮。
「淮哥哥向來大度,不與你計較,你還不快點」
謝泠玉有些頭疼的扶額。
這兩人是魔怔了嗎?
謝寧也就算了,老夫人壽宴那時,盧元明很是低調,她不知道他的身份也可以理解。
可徐應淮當日作為主人家,竟然也不知道盧元明的身份?
就算不知道,那日盧元明可是坐在祁硯禮身邊的。
是誰都能坐在祁硯禮旁邊嗎?
再說,就盧元明這一身衣裳,精緻華貴,打眼一看就不是普通成衣店出來的衣裳。
用他們僅剩不多的小腦瓜子想想,這人也不可能是小廝啊!
徐應淮嘴邊掛著笑,彷彿自己剛才的話,已經重創到謝泠玉裴知微似的。
他自然能看出這人不是小廝。
不過又不是什麼熟面孔,還巴巴的跟在裴知微身邊,想來就是哪個小家族的人,不值一提。
他是裴知微身邊的人,侮辱他,和侮辱裴知微沒什麼區別。
盧元明瞥了一眼謝泠玉,見她沒什麼表情,他也瞭然。
他嗤笑著睨視著徐應淮。
「侯爺在世見到我爹都恭恭敬敬的,對本公子也是十分尊敬,你一個連爵位都未曾承襲的世子,竟然使喚我為你服務,真是好膽識啊!」
「本公子長得很像小廝嗎?」
盧元明緩緩吐出問題。
平日里他嬉笑,那也是因為性格好,真當他沒脾氣啊?
徐應淮早在他說第一句話時就愣住了。
他緊蹙著眉,「你是?」
謝泠玉淺笑著為他解惑,「這位是才來盛京沒多久的盧公子。」
「盧公子?」
徐應淮嘴唇有些顫抖,跟著重複道。
想到什麼,他有些惶恐的抬眸望向盧元明。
謝寧無知無覺,「原是鄉下來的,也配稱公子?」
謝寧向來看不上盛京以外的城市。
對於那些城市裡的人,自然也是看不上的,覺得他們都是鄉巴佬。
她剛說完,就被徐應淮瞪了一眼。
「閉嘴。」
徐應淮趕忙上前。
「原來是盧將軍的公子,是我有眼不識泰山,失禮了,我這就給你賠罪。」
對於他態度上的轉變,謝泠玉是沒什麼感覺的,她已經知道他就是這樣的人了,徐應淮做出什麼事,她都不會覺得奇怪。
裴知微和盧元明則同時露出嫌棄的表情。
徐應淮哪裡還顧得上這個,只想著盧元明別記仇才好。
聖上寵愛皇后,盧家有皇后的親妹妹,聖上自然照拂寬仁。
可就是這樣的情況下,聖上還是讓盧元明來到盛京,不顧皇后意願,也要留個質子在手中,可見如今盧將軍在軍中勢力如何。
這樣的人,他是得罪不起的,往後他襲爵,上了戰場,還需要倚靠盧家呢!
誰知道盧元明好好的公子不當,日日跟在裴知微的身後,這他怎麼能知道呢?
徐應淮壓著謝寧也道了歉。
可盧元明還是一副冷漠模樣。
徐應淮心裡的慌張愈盛。
「玉兒……」
謝泠玉開口,盧元明怎麼也得看在她的面子,撇開這一茬。
謝泠玉早就跟著裴知微退到了另一邊。
兩人研究著盛京近日流行的胭脂水粉。
又談到那個有意思的話本子。
壓根沒有心神分給徐應淮。
盧元明朝著徐謝兩人冷嗤了一聲,便又到了謝泠玉裴知微身邊,與她們一起說著話。
他手裡掌握著眾多八卦,可也不知道那個話本子的作者是誰。
「她真的好神秘,也不知是什麼樣的人能寫出那樣奇異的故事。」
徐應淮緩緩吐出一口氣。
他心裡難掩憋屈。
望著那談話的三人,死死咬著后槽牙。
待他功成,什麼盧將軍,什麼裴侍郎,通通都該拜服在他的腳下。
「呦,聊什麼呢?」
幾個女子走了進來。
賀蘭雪見著幾人聊得暢快,便高聲問道。
與她一同踏入臨江閣的還有柳家大小姐柳青青,陸家的小姐,陸蔓蔓。
柳青青與賀蘭雪齊平,陸蔓蔓稍稍落後兩人半步。
一聽見這聲音,謝泠玉和裴知微到嘴邊的話都咽了回去,兩人對視一眼,都看到了對方眸中的厭煩。
「賀蘭小姐來的可真是早啊,往日不都要拖到最後一刻才願意前來嗎?」
裴知微有些陰陽怪氣。
賀蘭雪揚唇一笑:「那還不是裴小姐有本事,竟然能請的動那一位,我自然該早早來了。」
在場眾人都知道她說的是齊王殿下祁硯禮。
賀蘭雪痴戀齊王在圈子裡,不是什麼秘事。
祁硯禮這次收了邀請帖子,也是傳開了的,她自然好好收拾了一番,早早來等著他。
柳青青掩唇笑道:「知微這才是做主人家的姿態,包下整個臨江閣真是豪橫,符合身份,不像某些人……」
這段時間,她就參加了兩個宴會,一個是今日,一個就是上次謝泠玉操辦的壽宴。
嘖。
謝泠玉心中有些煩。
她向來不愛與這些人爭鬥,也偏偏每次火苗都會燒到她身上來。
「青青說的有理,我才聽伯母說,很是為你管理庶務的能力擔憂,你今日便多與知微學學吧,也好讓伯母滿意。」
柳青青笑容僵在唇邊。
誰不知道,她娘最常提的就是讓她多與謝泠玉學學。
而且裴知微不善內務,這也是出了名的,她不像謝泠玉,成婚後突然就會了這些,還那麼得心應手。
她本是想說謝泠玉連裴知微都不如。
可謝泠玉這是什麼意思?
幾人說著話,門口又一道身影緩緩走來。
那道身影瘦弱,與在場眾人明顯精緻的妝容髮髻衣裳不同,她穿了一件尋常衣裙就來了。
袖口處似乎還被勾破了,顯得有些狼狽。
她有些抱怨似的,「大姐,你就算不想帶我一起,也沒必要讓車夫跑那麼快吧,好歹讓我先下車站穩,把我衣服都勾破了。」(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