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春華邊陲·山南水北
琴歌走到木屋門口,地上放著一壺酒,水北站在屋檐的欄杆下吹著他那支簫——玉瓏簫,一支由稀有白玉製成的上等樂器,也是一種上等的音樂類武器。
院里舞劍的身影赫然就是山南,山南的劍是春華大陸上有名的刺虹劍,上古流傳,曾為多名厲害的花靈征戰。
水北的簫聲悠揚,清亮,和著無憂谷靜謐的夜色,讓人引起無限的遐思。山南的身影靈動,有力,劍舞其中,每一次劍出手看似舞動柔和,實則充滿了力量。
在悠揚清亮的簫聲中琴歌感受到一絲絲平靜,專心地看著山南舞劍的身影,這兩個人果然不凡!
突然,簫聲節奏變快,音調變得更高,如驟風吹動屋檐下的風鈴,不再是輕柔地敲打,而是在狂風中瘋狂地撞擊,讓人心緒難寧。
院中山南的身影加快,可以聽見劍在空中飛舞,與空氣摩擦出凌厲聲響,山南的身影越來越快,琴歌已經難以看清他的動作和他手中的劍。突然爆出無數的梨花環繞著山南,就像一個旋轉的颶風,隨時可以捲起任何物體。
隨著蕭聲的節奏和院里山南的身影越來越快,琴歌感覺到自己手心發汗,全身都緊繃了起來。
突然,簫聲戛然而止,整個無憂谷瞬間沉寂。山南的身影也突然停止,周身的梨花瓣爆開,散落了一院子的白花。
「他們倆,實在是太恐怖了。」鹿鳴不知道什麼時候出現在了琴歌的身側。
「水北的簫聲中,似乎蘊藏著巨大的力量。剛剛到樂曲吹到高潮,我彷彿覺得自己的心都快要跳出來。」琴歌的情緒還處在緊張之中,平時的愉悅與輕快一掃而空。
「在吹奏樂器時使用靈力,可以使音樂影響人情緒的能力大大提升。樂器之所以能夠成為武器,就是靠音樂的力量。」水北和山南也來到了門口,水北收起了玉瓏簫,順手拿起地上的酒壺,仰頭灌了一口。
「水北,你和山南的靈獸是什麼呀?你們倆應該早就是高級花靈了吧?」鹿鳴總是有問不完的問題。
「我們的靈獸,你真的要看嗎?」水北看著鹿鳴。
「當然啊!放出來讓我和琴歌見識見識吧。」鹿鳴一臉認真,琴歌不禁被他逗笑了。
水北和山南對視,他們倆各自退後了兩步,無聲無息中,兩隻生物出現在他們身邊。
「嗷嗚……」一聲狼嚎響徹無憂谷,嚇得鹿鳴往後一跌,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哈哈哈,是你自己要看的。」水北打趣鹿鳴道。
水北的身邊是一匹狼,一匹白狼,這匹狼高約三尺,長約六尺,體型龐大,全身雪白的毛,站在水北身邊,目光溫順,但在黑夜中它的眼睛閃閃發光。
再看山南,他的肩上停著一隻巨大的黑鷹,除了頭部是白色,嘴和爪是黃色外,全身的羽毛都是黑色,正如山南的黑袍和這無盡的夜色一般。
果然,一黑一白,跟山南水北倒是極其相配。
「雪之牙,嚇唬嚇唬他去。」水北摸了摸那頭白狼,指了指鹿鳴。
雪之牙朝著鹿鳴走去,每走一步,身形就更大一點,每走一步,就又變大一點,慢慢的已經有水北那般高了,琴歌識趣地讓出了路,看著雪之牙朝著鹿鳴走去,一臉看好戲的表情,十分可愛。
「媽呀,別過來,大哥,大哥,饒了我吧。」眼看雪之牙走到鹿鳴面前揮起了前爪,鹿鳴仍然跌坐在地上,等死地閉上了眼睛。
雪之牙揮起前爪,在鹿鳴的胸前輕輕蹭了兩下,就像踩在一塊棉花上,鹿鳴睜開眼,看著自己胸前的狼腿,一把抱住。
「多謝大哥不殺之恩!」鹿鳴一臉正經地說到,雪之牙滿意地叫喚了兩聲,將前爪收了回來。
「嘿嘿,那山南你的鷹叫什麼名字,它不會就這麼小隻吧?」鹿鳴從地上爬起來,靠在旁邊的雪之牙身上,拿手撫著它的毛,一臉興奮。
山南望著鹿鳴,滿臉不想理他的樣子。
「那是空靈鷹,它只要變大,可以馱住我們所有人在空中飛。」水北替山南說到。
「哇塞,可以飛呀。」鹿鳴露出一臉羨慕。空靈鷹好像聽出來在說他,振翅從山南肩上飛起,越變越大,變成了一隻巨鳥在空中飛行。
「實在是厲害,唉,那我們昨天回無憂谷的時候幹嘛不騎在空靈鷹的背上飛回來呢?」鹿鳴直勾勾地看著在空中飛行的大鳥,滿臉羨慕與驚奇。
「小子,要低調!難道你忘記了昨天你剛被桃族追殺?」水北一臉好笑地望著鹿鳴,拿起手裡的酒又灌了一口。
「是是,水北說得對!」
「大家早點休息吧!鹿鳴你好好養好你的傷,我總覺得爺爺是不是出了什麼事,再等兩天看看吧!」琴歌突然有些惆悵,大家都回小屋休息去了。
月亮從無憂谷東邊的山頭升起,又從西邊落下,黎明到來。
陲淵已經消失兩天兩夜了。水北和山南決定去林風鎮找找,因為只有鹿鳴和琴歌能夠進出無憂谷,水北和山南不得不帶上鹿鳴,琴歌和桃族少年留在了谷中。
這兩天,桃族的追殺,梨族的隱逸,少主的身份,種種謎題一直在琴歌的心頭纏繞,讓她整晚整晚地不能入睡,眼下爺爺也不知道去了哪裡,是否遭遇了什麼危險?
琴歌也在不斷適應體內的靈力,練習著各種靈力的使用方法。
清晨的第一縷陽光照進小木屋的院里,一束梨花組成的長柱在空中旋轉,琴歌左手操縱著那根梨花瓣組成的柱子,右手不斷地向其中施加靈力,花柱旋轉加快,突然,花柱的頂端分裂,變成了八根長長的花藤朝八方散去,只見琴歌右手一收,八根花藤的頂端又快速朝中間合攏,最後頂端又成了一根花柱,而在空中,彷彿形成了一個花藤製成的籠子,琴歌收起了左手,所有的花瓣又散落下來,圍繞在琴歌周圍消失了。
琴歌轉身,屋檐下站著那個少年,目光交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