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1.第141章 嚴刑逼供
刑部尚書出聲,「裴將軍此言,是在挑撥聖上和武將的關係,朝堂上將軍眾多,如何就只有你一人能用?」
聖上沒說話,目光落在武官那一列,隱隱有所期待。
裴元齊將兵符拿出來,交給宦官,「既然諸位將軍忠心耿耿,不如交兵符一試。」
無人應答,武將們心虛地低下頭。要說所有的武將都投靠了大皇子,這也是不可能的。只是這個關頭,讓他們交兵符,他們也確實不敢交。聖上冷笑了一聲,看清了那些人的真面目。
「朕還沒有駕崩,你們就選好了主子是不是!信不信朕砍了你們的腦袋!」
武官齊齊下跪,「聖上息怒。」
聖上怒火攻心,向後躺在龍椅靠背上,伸手捂住自己的胸口,「裴元齊,朕准你查。」
裴元齊領命,「是。」
大皇子猶如毒蛇一般的眼睛看向裴元齊,又惡狠狠地瞪了眼鄭秋雲。
蕭翊嫌疑最大,可以被押進牢里,但因為沒有證據,不能直接判刑。
裴元齊就讓下屬先把大皇子押進牢里,下屬問他,「裴將軍,我們沒有線索,從哪裡開始審?」
「給我鞭子。」
下屬詫異地問:「什麼?」
裴元齊脫了外面的袍子,目光沉沉,「給我拿條鞭子過來。」
「是。」
裴元齊拿著條鞭子,又讓下屬押著蕭翊。蕭翊掙脫不開,「裴元齊,我是皇子。你沒有證據,怎麼敢動用私刑?」
裴元齊一鞭子打得他皮開肉綻,大皇子險些昏死過去。裴元齊冷冷道:「我不要證據,只要你的命。」
「裴元齊,我是皇子!」
裴元齊又一鞭子抽過去,「皇子又如何,動了鄭司農,你就該死!」
「啊!」大皇子身上火辣辣的疼,強撐道:「你還想屈打成招不成!」
又挨了一鞭子,大皇子站立不住,兩邊的侍咬著牙繼續饞扶他。
「來人,」裴元齊喚來另一個侍從,大皇子正裝暈,以為他良心發現了,誰知道裴元齊又說了一句,「端盆冰水,澆下去!」
天氣冷,要是再被潑盆冰水,大皇子怕自己感染風寒,死在牢里。他急忙睜開眼,「我確實派人去暗殺鄭秋雲了。」
即便是承認,也罪不至死,他受不住裴元齊這瘋了似的一鞭子又一鞭子。
「我招。」
裴元齊暫時停了手,讓侍從把紙和筆給他準備好,蕭翊就如實交代了自己派了誰過去暗殺鄭秋雲。
裴元齊指著上面的名單,跟侍從說:「去把這幾個人抓進來。」
「是。」
蕭翊招完,提醒裴元齊,「我身上有傷,你莫要忘了給我請大夫。我若是死在牢里,你也無法跟父皇交代。」
裴元齊舔了下唇瓣,又拿過來鞭子。蕭翊往後退,絆倒在地上,「裴裴元齊,我已經招了,你還拿鞭子做什麼?
他慌忙爬起來,「我要見父皇,他定然不知曉你動用私刑。」
裴元齊活動了下手腕,「聖上仁善,必然不捨得動你。我雖想要你命,還是知道輕重的,大皇子忍一忍,再受些皮肉之苦,我會找大夫給你看傷。」
兩個侍從想要押住大皇子,裴元齊擺了擺手,「你們退出去。」
「是。」
他們出了牢房,在外面站著。聽到裡面的聲音,兩個人對視一眼,皆在對方眼睛里看到熟悉的表情。
「我猜一炷香,裴將軍便會出來。」
「兩炷香吧,以往審犯人確實一炷香,但是我看這次裴將軍格外生氣。」
以前聖上把裴元齊當刀用,讓裴元齊抄那些官員的家,不管裴元齊會不會得罪人。有的官員就在這個牢里被審訊,這些侍從,對這樣的場景都已經習以為常了。
等了大概四五柱香的樣子,裴元齊才從牢里出來,將浸了血的鞭子扔到地上,「給他請個大夫。」
「是。」
裴元齊洗掉身上的血腥味,就坐在書房裡等。有蕭翊給提供的住址,兵差很快就抓回了那日埋伏在竹林里的人。
他們一行人被兵差押著,跪在庭院里。
「裴將軍,那些人被抓回來了,如何處置?」
外面的人求饒,「大人饒命,我們只是聽命行事。」
「大皇子有令,我們不敢不從啊。」
裴元齊閉了閉眼,飛速轉動手腕上的硃砂手串,心裡才逐漸平靜下來,「押進牢里,讓他們寫好供詞。」
「是。」
目睹了裴元齊對大皇子動的私刑,下屬還以為這些人也逃不了,沒想到裴元齊沒有失去理智。
夕陽西下了,裴元齊換上官服,進宮見聖上。
宦官抱著玄佑在御花園裡走路,聖上坐在亭子里的石凳上看他。大太監站在一旁,別有用心道:「奴才記得,大皇子小時候也這樣可愛。」
聖上回憶過往,心頭一軟,又有些擔心蕭翊。
看到裴元齊來了,聖上的臉色十分難看,「裴將軍在朝堂上好生威風。」
裴元齊裝作聽不懂他的指責,「聖上,大皇子已經招供,這是他和其手下的供詞。」
聖上讓宦官抱孩子先下去,他攤開這幾張紙。
他勸道:「裴將軍,即便是蕭翊承認他派人暗殺鄭司農了,那也是因為在江州時,鄭司農先將他遊街,他懷恨在心。有因才有果,朕會讓蕭翊給鄭司農道歉,也會責令蕭翊莫要再生事端。你看,這事就算過去了可好?」
裴元齊低低笑了一聲,重複道:「這事就算過去了?」
聖上又說:「朕知道你替鄭司農委屈,我向你保證,蕭翊從今往後,必不會再找鄭司農麻煩了。」
「君有令,臣不敢不從,聖上無需跟我商議。」裴元齊將供詞留給他,「臣告退。」
「哎,你……」聖上知他必定是生氣了,心裡也是為難。蕭鐸已死,蕭翊再不好,也是他唯一的兒子。
裴元齊回到府中,下屬來報,「將軍,大皇子傷勢嚴重,是不是給他請個御醫來看?」
裴元齊轉動手腕上的珠子,忍住怒氣,「不請,死了正好。」
他褪下官服,換上常服,縱馬去另一個宅院尋鄭秋雲。鄭秋雲一見他這彷彿七竅冒煙的樣子,就知道他心裡有氣,「怎麼了?」
裴元齊抱住她,「好官真難當。」
鄭秋雲伸手撫了撫他的後背。
裴元齊抱她更緊些,控制住自己的情緒。他不會謀反。鄭秋雲忙了這許多年,眼看百姓就能擺脫食不果腹,衣不蔽體的困境了。若是起兵,會讓她的辛苦付諸東流。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