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7章 蘭花小館
「先吃飯吧!邊吃邊聊!」冷寒冰為了緩和一下車裡尷尬的氣氛,率先開口,打破沉默的同時,方向盤向左狠狠一打,拐到一條小路上。
宮宇驊點了點頭,沒有言語,心裡在考慮一些關於股東大會的事情。
按照他的邏輯與當下的狀況,冷寒冰若想在股東會議中奪得頭籌,拿下皇朝的執行權恐怕不易。
此時此刻,冷寒冰腦海中也同樣在思考與股東會議相關的瑣碎之事,換作從前,孿鵬翔總是執意要反悔手裡的股分轉綀她,那意味著勝算在握的結局。
雖然她從沒有想過要拿孿鵬翔手中的股份,可是至少知道對方是站在自己一邊的,可現在情況卻大不相同,孿鵬翔經過了上一次的事件后,與自己是敵是友不得而知。
他若是友,冷寒冰覺得對方的寬容與大度會使她更加有壓力,無法承駕,但是他若是敵,又恰巧與邵磊聯了手,那麼股東大會的結論就已經成了一目了然的定數。
然而,邵磊代表的邵震雄一方,哪怕不接受任何人的協助,也是她最大,最強有力的競爭目標,袁建軍雖然能在暗處幫助自己,卻不能將另外這兩人手中的股份隨意挪到自己名下。
「小心!」宮宇驊的喊聲喚回了冷寒冰遊離的思緒,等她回過神來定眼一看,只見前面一輛小麵包車撞倒了一輛橫穿馬路的行人,而她的車正以勻速迎上那輛小麵包車的尾部。
說時遲,那時快,冷寒冰猛然一個急轉彎調頭,將車頭旋轉向另一條車道,幾乎與身後緊隨而來的轎車相撞,卻險中得穩,安然躲開了追尾的狀況。
「對不起!」冷寒冰開口,手心裡溢著一層細汗,轉臉瞥了一眼宮宇驊,將車速緩下一檔。
「船到橋頭自然直,別想太多!」宮宇驊輕聲安慰,一隻手搭在冷寒冰握於檔位上的手上,輕輕拍了幾下,收回手,將臉別向窗外。
幾分鐘后,冷寒冰將車子停在一處名為『蘭花小館』的私房菜館門前,因為不是吃飯的時間,店前沒有幾輛車子,顯得有些冷落。
踱步下車,冷寒冰故作輕鬆的指著身後的牌匾,微笑說道:「這家東西很好吃!」
宮宇驊素來以吃貨自居,哪裡會不知道這家網路上極奇有名的小店,只不過據他所知,要想到這家小店吃飯,必須是情侶或夫妻。
想到此處,宮宇驊臉上的愁雲頓時散去,取而代之的一抹燦爛笑容充斥著整個臉龐。
邪肆的神情,他抬手勾起冷寒冰的胳膊,強行令她挽住自己的手臂,一手扶在她的纖纖細腰間,手指一抵,笑了起來。
「幹嘛?!」面對男人極具跳躍性的表情與舉止,冷寒冰先是一愣,轉而身子向外一傾,朝宮宇驊翻了一眼,見他春風浮面,心裡不免嘆息無奈。
是誰說女人的臉像天氣,在她看來,男人也是同樣的善變,前一秒殺氣騰騰,一臉嚴肅的模樣,現在倒好,滿血復活似的,完全回歸痞態。
「歡迎光臨!」店員幫冷寒冰與宮宇驊開門,只見他倆一個喜氣揚揚,一個一臉的不情不願,雙臂緊繞,同步入門。
「鬆開!」冷寒冰小聲警告,眼裡裝出一副生氣的神氣。
宮宇驊不以為然,難得有機會放下心事,賴她一會,自然不會輕易鬆手,不但如此,他抓著冷寒冰的胳膊,力道更甚幾分,嘴角咧開一道快樂的線條,幾顆雪白的牙齒頓時露了出來。
「請問是兩位嗎?!」店員職業式的開口,邊問邊將兩們帶到大廳臨窗的位置。
冷寒冰不知道是不是自己多疑的性格在作怪,怎麼看,怎麼覺得那店員在笑話自己。
也難怪,自己和宮宇驊一路暗扯明拉的沒個正經樣子,若說不是為了吃飯才臨時搭夥,別人還真難相信他們倆是夫妻或情侶。
「二位想吃點什麼!」店員將菜單遞到冷寒冰的面前,卻被宮宇驊一把奪了過去。
與以往的紳士風度不同,他自顧的點起了小菜,一通敘述后,便直接將菜單還給了店員,不給冷寒冰一點看菜單的機會。
店員笑彎了一雙小眼睛,冷寒冰直等到那店員離開,才開台發泄心裡的不滿。
「憑什麼你點啊,我還沒看呢,是我說要吃飯的,你為什麼不讓我看菜單!」
她一邊說一邊伸手去掐宮宇驊的胳膊,歸根結底,她冷寒冰也就是個二十來歲的小姑娘,骨子裡的女人天性還是不容易被扼殺的。
可令她沒想到的是,她的小懲戒在外人眼裡像極了夫妻、情侶間的打情罵俏,其它兩個店員掩嘴偷笑,而二樓梯間站著的男人卻一臉戾氣。
「先生,您還需要點什麼?!」
蘭花小館並非檔次極高的酒店,之所以有豪宅往來,只是因為這裡的小菜不錯,但正因不是大酒店,裡面的服務才總是欠缺了一些,偶爾客人要自己走出包廂,親自叫來店員才能再行加菜。
由此而來,店員才看到樓梯上站著的孿鵬翔,抬眼追問時,只見對方一退身,站到身旁延伸出來的牆后。
「結帳!」孿鵬翔冷冷一句,說完轉身上了樓。
自冷寒冰在醫院裡道出自己是邵震雄女兒一事後,他從一開始的震驚、轉成憤怒,繼而懷疑過事情的真相,最終查明實質后,他卻糾結猶豫起來。
躲了數天,也愁了數天,對於冷寒冰的感情並不是一兩天才有的,數年的愛在面對多年的仇時,一向果斷冷靜的他也無法輕易決斷。
關上手機,將所有的事情都交由馬亮去辦,這段時間他幾乎走遍所有與冷寒冰到過的地方,其中也包括這家蘭花小館。
幸福的記憶在腦海中遊走,孿鵬翔想藉此來安撫自己千瘡百孔的心,他試圖在說服自己原諒冷寒冰的隱瞞,甚至還考慮過為了她而放棄復仇。
然而,當冷寒冰與宮宇驊雙雙出現在他的視線中,那副恩愛有佳,風輕雲淡的模樣令他差點衝過去狠狠揍對方一拳。
數日的痛苦此時看起來都成了可笑的自尋煩惱,既然人家活的輕鬆自在,他孿鵬翔又何苦為難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