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0景二小姐和怪醫生~
終於,當門「嘎吱」一聲開啟的時候,景鈺臉上鬱結的眉心倏的散開。
「嵐姐姐~」然而,易嵐只是在最初見到門后的人是景鈺的時候,臉上浮現微小的表情,剎那又恢復了冷若冰霜的面孔。
無視景鈺欣喜的面容,轉身朝里走去。景鈺臉上的失望一閃而過,跟在她的身後,順手帶上了門。
易嵐雙手插進白大褂的口袋,摸索著掏出一包煙,抽出一根。剛含進嘴裡,「嵐姐姐~煙多抽了不好。」易嵐面無表情的看了她一眼,自顧自的繼續點燃了煙。景鈺尷尬的笑了笑,明知易嵐並不待見自己,就算二人發生了那樣的關係,她也可以當作是一夜情,並不介意。
「有事?」易嵐摘下了戴在額頭的透明眼罩,隨手扔在了桌子上。
「那個......想約你吃飯。」景鈺低頭點著自己的食指和拇指,忐忑的說道。
「沒空。」冷冷的兩個字,景鈺的心一沉。「嵐姐姐......我母親回來了,所以......」
「快樂的家族聚餐,景二小姐,應該帶上你未來的夫婿,而不是一個只見了幾面的人。」
「不是的!」景鈺脫口而出,易嵐修長的手指夾著煙,目光打量著她。
「嵐姐姐~我是真的喜歡你,能不能給我個機會?」景鈺激動得說道。
「抱歉,我命中注定與戀愛無緣。景二小姐,找其他人消遣吧。」易嵐冷聲說著,就欲轉回桌上,繼續她的研究。
「才不是消遣呢!」景鈺雙拳握得緊緊的。「我長這麼大,都沒有對一個人動心過,你是第一個!」任景鈺聲情並茂的訴說著,易嵐從頭至尾只是作為一個冷靜的旁觀者,彷彿當事人並不是自己一樣。雖然事件的主角之一的確是她,但這只是個意外,按照她的世界觀來說,就是上帝跟她開的一個小玩笑。她被人設計喝下了那杯酒,與景鈺有了一夜的肌膚之親。女人第一次最為重視的貞操給了景鈺,若換了平常女子萬般不能接受吧,說不定會把景鈺吊起來暴打一頓。但對於她來說,這一層膜又怎麼樣呢?在她眼裡如同人體里的器官一樣稀鬆平常,就算那個人不是景鈺,換作其他的男人也就那樣,只不過增加了懷孕的附加幾率。
「景二小姐,偶像劇看太多了吧。」易嵐回過頭低□子,一隻眼睛對準顯微鏡。
「嵐姐姐,你真的對我沒有一點感覺嗎?」景鈺無力的鬆開了拳頭,她明白的,無論自己說什麼,易嵐便是那種只要自己認為是對的,就不會因為其他人的說辭或表現而改變初衷的人。無論對工作還是感情,她都是一樣固執。不,是偏執,易嵐是一個只活在自己世界里的偏執狂,她可以一整天待在實驗室里對著一具腐爛的屍體,只為了得到她想要的結果。
「如果你躺上去,成為我手上的一具「實驗素材」,或許我會有那麼一丁點興趣。」易嵐平靜的指了指一邊的手術台。
景鈺低下了頭,沉默著。就當易嵐以為景鈺終於要離開的時候,「好!」景鈺低著頭,急步來到手術台前,開始脫起了衣服。
易嵐抬起了頭,靠在桌子一邊,雙手抱臂,打量著景鈺。
當景鈺脫得只剩胸罩內褲的時候,她停了下來,與易嵐的視線相交。
易嵐臉上雖是看不出任何錶情,但嘴角卻微微彎起。「繼續,怎麼不脫了?」對於女人的**,她認為和屍體沒有兩樣。所以就算景鈺的身材再好,都不能引起她絲毫的注意力。
景鈺咬著唇,強忍著一股離開的衝動。這是羞辱,擁有狼族的王室血統,景鈺也有她的底線,她的驕傲。她明白,易嵐不會將任何人放在眼裡,就算一隻活生生的妖怪出現在她面前,她都能不為所動。
可此刻,易嵐毫無溫度的眼神,戲謔的話語,卻有如一把利刃在不斷的割著她的心臟。原來她在易嵐眼裡就如一粒沙塵般渺小。
景鈺目光怔怔的望著易嵐,動手解開後背的胸罩扣。易嵐看到了她眼中的一絲哀求,她選擇了自動忽視。
隨著最後一件遮蔽物落在了地上,景鈺躺上了手術台。易嵐嘴角一勾,臉上的輕視顯而易見。拿起盤中的手術刀,她不緊不慢的來到了景鈺身前。
「景二小姐,今天你來這裡找我希望我對你做什麼呢?」冰冷的手術刀抵上了景鈺的脖子,刀背輕輕的劃過,反射出刺眼的寒光。景鈺的喉頭微動,「想約你跟我回家吃飯。」
「哦?」手術刀筆直的滑進了那雙挺拔的深壑之中,「嗯!」景鈺忍不住叫出了聲。刀刃與肌膚相貼之感激得她身子打了個激靈,更何況適才的那一處似乎是她的敏感點。
「怎麼了?」易嵐陡得湊近她的耳邊,輕聲細語著。呵出的熱氣立刻使暴露在空氣中的肌膚起了反應。易嵐的手並不停,繼續沿著雙峰下方移動,「景二小姐,你擁有一具健康的軀體。」
「謝謝。」被挑逗得早已臉上浮現紅暈的景鈺,硬生生憋出了這兩個字。
「不知道裡面會是什麼樣子。」易嵐雙眼的目光來回掃著景鈺的軀體,自上而下,再自下而上仔仔細細看了個遍,露出了探究的神情。
「啊?」乍聽這句話,令人毛骨悚然。只是片刻景鈺便明白了易嵐的目光,她真的只是單純的把自己當作一具實驗素材來考究。一想到這,氣惱,悲傷,不甘心的情緒一股腦的涌了上來。
等發覺到的時候,眼眶濕潤了起來。「嗯?」易嵐察覺到了景鈺的情緒變化,手術刀脫離了軀體,眼疾手快的抵在了她的臉頰,一滴晶瑩的液體落了下來。透明的水珠倒映在易嵐眼中,透過水珠,她能夠看到另一端所呈現的景鈺那一雙含著淚水的眼睛。
「哭了?」易嵐毫無溫度的問話,徹底擊潰了景鈺心中的防線。「嵐姐姐是大混蛋!」
景鈺哭泣著,坐起了身子。「呵。」易嵐無所謂的將手術刀扔回了原位。背轉身子,「你可以走了,我對你的身體不感興趣。」
冰冷的話語刺激著景鈺的淚腺,哭得更凶了。「嵐姐姐,為什麼?」
「我不介意你回家找你的大姐哭訴,但抱歉這裡是工作場所,可以別打擾我嗎?」
眼看易嵐的嘴唇一張一合,深怕她還會吐出什麼更加冰冷惡毒的話語,景鈺赤著腳,來到她身後,雙手環住她的腰。
「不要說!」「嗯?」易嵐無動於衷,「你可以不喜歡我,甚至討厭我。但不要再說出拒絕的話語。我景鈺認定你了,所以你可以對我做任何事。」近乎卑微的哀求沒能打動易嵐的心,
「呵呵。」她冷笑了一聲,拿開景鈺的手。「景二小姐,不用如此委曲求全。就算回答一百次,我的答案都不會變。」
易嵐故意與景鈺拉開距離,低頭擺出一副送客的姿態。景鈺失望的看著她,可心底有個聲音,就是無論如何都不願意放棄眼前的人。
「嵐姐姐,既然不喜歡我,我們做普通朋友也不行嗎?」景鈺止住了哭聲。「景二小姐,我不認為我們的世界能有任何交集。」
「只是一頓飯而已,連這個小小的要求都不能答應我嗎?」景鈺期盼的眼神,易嵐迴避著。
「就當作是那一夜的補償,「散夥飯」。」景鈺緊接著說道。易嵐雖有些詫異景鈺那麼快的妥協,抬眼看著她,見她依然裸著身子站在那,心頭竟有一絲憐香惜玉的錯覺。
「好。」說出這一個字后,易嵐有著片刻的錯愕。她竟然答應了。景鈺眉間的喜色沒有逃過易嵐的眼。
「今晚之後,我們不要再見面了。」易嵐平靜的說道。「啊?」景鈺極不情願的點了點頭。
「穿上衣服。」易嵐撿起地上的衣服遞給了她,景鈺受寵若驚。在她看來,這就是易嵐表達關心的一種方式,雖然她臉上並無其他表情,就連語氣也是淡淡的。
「嵐姐姐,你還是關心我的。」景鈺自言自語道。「哈!別搞錯了,就算是屍體用完了,我也會稟著尊敬死者的原則,為她套上衣服。」
「騙子。」「景二小姐,能不能快點,晚上我還有工作要做。」易嵐不耐煩的打斷了她。
不管如何,嵐姐姐最終答應了和她一起回家吃飯,是一個不錯的轉折點。她相信只要有足夠的時間,終能融化這座冰山。景鈺心裡如是想著,吸了吸鼻子,抹去了臉上的淚痕。
「真的要去見你父母嗎?」直到下了車,6紅還是忍不住問道。「害羞了?」景琅玩味的笑道,在她臉上親了一口,小心的扶著她的肩膀。
「不是。」不知為何,當聽說要和景琅一起去和她的父母吃飯,她心裡就一陣緊張。雖然她明白這頓飯並不代表什麼,就是普通的聚餐而已。可大腦的某處總會不聽使喚的往奇怪的方向思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