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9章：你是個女子
林虎一怔，瞬間擔憂質問，「什麼意思？」
「我準備了那日山道之上至少三倍的炸藥，都安排在了押送人證的必經之路上，饒是皇甫陵武功再高，這一次他也逃不了了！」魏琰眼底發紅，透著明顯的興奮。
「魏琰！」林虎大怒，衝上前就要掐住魏琰的喉嚨，可魏琰卻瞅準時機，刺出匕首，扎穿了林虎的掌心。
「啊！」林虎痛的大叫，退後了兩步，接著又要上前。
這一次，楚歡顏示意暗衛上前攔住了林虎。
魏琰指尖沾了些匕首上的血跡，臉上的笑意越發可怖，「可惜啊，要是刺穿的是脖子該多好。」
這悠悠的語氣，聽得不少人心頭有些發麻。
此刻，明明是一樣的面容，可對方的身上卻沒有了半點書生之氣，透著一股子陰沉詭異的狠辣。
「所以，不管是蕭瑾之死，是皇甫陵死，對你來說都可以？」楚歡顏盯著魏琰指尖的那抹血跡，開口問道。
「是。」魏琰點頭，「畢竟，就兩國現在的關係，不管是誰死，都會懷疑對方。更何況，哪怕今晚我死在這裡，後續的安排也足夠將罪名嫁禍到另一國的頭上。」
「原因呢？你為什麼要做這些？」楚歡顏繼續問道。
「為什麼？自然是為了報仇！」魏琰眸光一冷，盯著蕭瑾之，「我不是你和皇甫陵的話，我的兄長也不會死！」
「你兄長？」蕭瑾之看著面前的魏琰，好一會兒才緩緩吐出了一個名字，「韓陽？」
「沒錯，韓陽就是我兄長。」魏琰目光里透出赤裸裸的恨。
「放屁，老子從未聽說過韓丞相有弟弟！」林虎立即開口。
魏琰看了林虎一眼，臉上的表情似笑非笑，但卻並未理睬對方。
楚歡顏緊緊的盯著魏琰，好一會兒過後，才輕嘆了一口氣，「或許，不是弟弟，而是妹妹吧。」
魏琰臉上的表情僵住，不可置信的扭頭看向楚歡顏，壓根就沒有想到對方竟然會看破自己的偽裝。
「皇後娘娘可知道自己在說什麼。」
迎著魏琰的目光，楚歡顏輕聲開口：「如果不是發現了這一點的話，可能本宮也不會懷疑你，從而將計就計，引你露出真面目。有時候，最好的隱藏就是將自己放在明處，你的確做到了。」
魏琰提供了最關鍵的一個信息，讓人很難不去懷疑她，但也正是因為她提供了這個信息，而且後面種種也無不驗證了，她的話都是真的，所以，反而會讓人打消對她的懷疑。
魏琰盯著楚歡顏，見對方的神色間並沒有多少試探，顯然已經確定了想法，終於也沒有再繼續否認，眸光帶著疑惑，冷聲問道。
「皇後娘娘是怎麼發現的？」
她苦練易容術這麼多年，聲音也足夠迷惑人，再加上言行舉止，她都儘力模仿男子，她實在想象不出到底是何處漏了破綻。
「你的確喬裝的很像。」楚歡顏認真的看著魏琰，「無論是身高，容貌，還是音色，你看起來都是個男子，尤其是你的身高，幾乎和男子的正常身高相同。」
「所以為何我會暴露？」魏琰不解。
楚歡顏開口道：「因為不同人，不同身份，不同的生活環境，都會留下痕迹。你的身份是書生，我打聽過，你對外宣稱寒窗苦讀多年，曾經以賣字畫為生，後來才投靠到林將軍麾下。而且你慣用右手，可是你右手的手指上，卻沒有長期握筆留下的痕迹。」
魏琰下意識攤開手看了看自己的手指，「僅僅這一點說明不了什麼吧，也許是我不學無術，所謂的寒窗苦讀和賣字畫為生，不過是信口開河罷了。」
「這一點的確說明不了什麼，但除了這一點外，我還發現，你身上偶爾還若有若無的透著一股子藥材氣息。巧的很，那股味道本宮曾經在看人易容時聞到過。聽說是特製的藥水，用來保證臉上的人皮面具不會很快腐壞。」
在第一眼看到魏琰，其實她就覺得有些奇怪，但當時說不出這種感覺到底從何處而來。
直到看到她指尖光滑，並無常年握筆之人留下的老繭，再加上在她身上聞到的那股隱隱氣味，她記憶猶新，在歸陽山上，暗衛假扮風黎雲的時候，她聞到過同樣的味道。
只不過魏琰身上的要淡上許多，也許是藥材的分量和配方有所不同，又或者是對方特意遮掩清理過，但無論如何她還是聞見了。所以從那時起，她就開始懷疑，魏琰是易容的。
「就算是這樣，也僅僅只能說明我是易容的，皇後娘娘又為什麼會懷疑我是女子？」魏琰心頭依舊不解。
楚歡顏的視線落在她的衣領上，「對你有所懷疑后，本宮悄悄潛入過你的房間，發現你櫃中所有的衣袍，無論春夏秋冬，清一色的皆是高領。而且房間的暗格裡面，還藏有用來調理女子月事的丸藥。根據下人所說，你從不看大夫，就算跟隨林虎一起議事，身體不適，林將軍讓你看大夫，你也是各種推辭。」
種種加在一起，雖然有些匪夷所思，但還是讓人很難不去懷疑，魏琰其實是個女子。
至於高高的衣領，想來是用來遮掩假喉結，以免被旁人發現端倪。
所有人的目光都停留在魏琰的身上，雖然沈遲還有弦月他們早已經聽過了楚歡顏的猜測，但此刻真的確認了，難免還是有些詫異。
至於林虎，更是驚訝的幾乎合不攏嘴，顯然從來沒有想過跟在自己身邊的謀士竟然是個女子。
「你，你……你難道是……」林虎神色複雜的看著魏琰，「你難道是韓丞相那個妹妹？不，不可能！你怎麼可能還活著呢！」
魏琰目光冷冷的落在林虎身上，嘲諷一笑，滿目恨意，
「我怎麼可能還活著？呵，是啊，我憑什麼還活著呢？在林將軍你們這些人看來，我的確應該早早的死了，畢竟我也只有死了，才不會令家族蒙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