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2.第142章 寧王的動機太足了
雖然皇帝憤怒的拒絕了南昭公主的要求,但南昭公主要寧王入贅南昭的消息還是傳了出來,消息一出,看熱鬧的精神了。
寧王去南昭為質七年,好不容易才逃回來,現在莫不是又要送回去?這可真是太戲劇了。
雖然寧王名聲很可怕,但在這一刻還是不少人同情寧王,金尊玉貴的皇子攤上這樣的事兒,那投身在皇家也不像是件好事兒。
當然,不管是同情還是憐憫都不影響他們繼續看熱鬧。
作為寧王的賜婚對象,姜贏不可避免成為被議論的對象之一,不過因為姜家在文人之中地位崇高,且姜贏名聲不差,除卻跟寧王婚事兒之外,倒也找不到其他可作為笑談的,頂多只是一笑帶過,順便附上一句同情,好似她已經成為註定被捨棄的那一個。
這個風口,姜家大門禁閉,姜贏從未出門,更加讓人無話可說。
林書韻難得給了姜贏一個好臉色,主動讓人請她過去吃飯。
看得出她心情很好,估計以為寧王被南昭帶走,太子妃那潑天的富貴終究會屬於姜家。
姜贏聽著外面風雨,一直不曾動搖,該看書看書,該刺繡刺繡,外面的紛紛擾擾打攪不了她半分。
孫素娘倒也沉穩,沒有表現出慌亂,不過對姜贏的態度更加謹慎仔細。
外面還在猜測皇帝會不會答應,而國書的內容已經在權貴之中傳開。
本來只有皇帝一人看的,但事情嚴峻,不得不找人商量。
諸位朝堂元老一看,這哪兒是國書啊,分明是威脅信。
上面直言,南昭已經聚集五十萬兵馬,由最勇猛的十位將軍統領,十日內到達邊境,恭迎公主和駙馬回朝。
意思就是,公主不能把駙馬一起帶回去,直接開戰。
有理智的指出,這南昭不可能為了一個寧王出動五十萬大兵,犯不上,很可能是南昭想開戰了。
南昭攝政王權傾朝野多年,一直野心勃勃,兩年前坐上了南昭皇位,籌備兩年,蠢蠢欲動,現在只是一個試探的苗頭,但實際上戰爭已經迫在眉睫,這是一場避免不了的戰役。
不送寧王過去只是給他們開戰的理由,若是送了,也一樣會開戰,時間延緩不了多久,還搭上一位皇子,不划算。
然而道理是這麼個道理,卻架不住有人想要借著這個機會光明正大的把寧王除掉。
一個個大義凜然,說戰事籌備需要時間,一旦戰爭起,必定勞命傷財,若是能以寧王一人之軀換得舉國安寧,大善。
平日里朱門酒肉臭,尸位素餐,這個時候知道同情百姓苦難了,反正犧牲的不是他們唄。
當然,官員中也不乏有血性傲骨的,堅持不能讓寧王去南昭。
八年多前,寧王去南昭,這已經是屈辱,現如今再一次送去,那真是丟臉丟到天下人面前去了。
堂堂大國,豈能送皇子入贅求取和平?
嫁公主和親那叫結兩國之好,皇子入贅,那是丟人啊。
文官求和,武將請戰,雙方各執一詞,都有道理,態度都堅決。
然而就在皇帝在兩派爭吵之間猶豫不定的時候,南昭公主下榻的驛館起火,大火衝天而起,裡面的人卻睡得像是死了一般。
等到外面的士兵衝進去,卻發現裡面的人全都被殺了,南昭公主和唐使臣也沒逃過,屍體就擺在正中間的地上,生怕被燒毀了認不出來。
皇帝震怒,立刻派刑部和大理寺出動勘察,務必找出真兇。
南昭公主死了,這南昭定然會開戰,完了,要完了!
皇帝的雄心壯志在八年前那場大戰中已經被南昭徹底打滅,差點兒死在南昭人手裡這件事情已經成為他一生的陰影。
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
他已經開始害怕南昭兵臨城下的畫面。
江山不保,龍椅不保,性命不保。
無盡恐懼,無盡惶恐。
「寧王呢?來人,去把寧王喊來!」
他第一個懷疑自己兒子,沒辦法,實在是寧王的動機太足了。
不想被送去南昭,又被南昭公主羞辱,新仇舊恨加在一起,足以讓他殺魏瓊一百次。
只要魏瓊死了,他既報了仇,也不用去入贅,怎麼看都是他乾的!
李國公在收到信息的第一時間讓李國舅去找太子。
「殿下,這事兒可跟你有關?」
太子想整死寧王的心明晃晃的擺在那裡,這兩日沒少上躥下跳,興奮激動。
加上太子手裡有勢力,這事兒他並非辦不成。
李家得需要一個準信才好決定接下來的操作。
太子聞言還很氣憤:「孤怎麼可能做這樣的蠢事?那魏瓊死了,豈不是讓他逃過一劫?」
李國舅:「.」
沉默之後,耐心解釋:「南昭公主活著,這和親入贅之事必然有爭議,不可能那麼塊談判下來,事關一國顏面,結果很難說,但是南昭公主死了,那我朝必然會給出一個說法,而被南昭公主惦記的寧王就一定會成為這件事情的必然犧牲品。」
太子頓時眼前一亮:「對啊,孤怎麼沒想到,這樣一來他豈不是死定了?」
李國舅:「.」到底還是高估了太子的心機。
太子反應過來:「這事兒不是孤做的,那是誰?老四?」
太子恍然大悟,瞬間表情厭惡恨極:「肯定是他!絕對是他,只有他才會使這般骯髒卑鄙的手段。」
李國舅並沒有反駁,他其實也有懷疑,畢竟那南昭公主和使臣的屍體故意擺得那麼明顯,那是生怕這件事情鬧不大啊,一點兒迴轉的餘地都沒有,怎麼看都像是弄死寧王的。
而李國舅和太子卻不知,那邊王丞相也跟齊王對賬呢。
夏雲燁分析:「這事兒看起來像是太子做的,李家那群老狐狸,恨不得把寧王立刻摁死,殺了人嫁禍給寧王,不管真相如何,寧王都必死無疑了。」
王丞相一臉沉思:「太子不像是做得出這般決斷的人,李家那邊已然佔了上風,犯不著殺人,你不覺得這狠絕的手段其實更像某個人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