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09.第509章 他不可能死的

「衛商，你！」風溪後頸被打手擊中，再次暈了過去。

衛商扶著秦楓坐到凳子上，握著他的手，靠在他肩膀上，「你放心，這個仇，我們一定能報！」

在兩人這段見不得光的關係里，衛商一直都是被秦楓所迫，可在此刻的境遇下，竟生出了惺惺相惜之感。

聽著這句話，秦楓逐漸冷靜下來。

風溪此刻的夢是黑色，像是知道這是一個牢籠，她拚命喊叫著放她出去，回饋給她的只有自己恐懼的聲音。

這個噩夢像是怎麼都無法逃脫，直到面上一痛，她驟然驚醒。

「慕慕！」

循著聲音看過去，秦雋真的來了。

他被黑衣打手踩著脖子，額角處是划傷，血一直流到他眼角，眼眶和唇角全是淤青，他嘗試掙脫打手的鉗制，但下一秒又被狠狠踩在腳下。

見她醒來，冷峻的眸子露出欣喜，他擔心喊道：「慕慕！你沒事吧。」

風溪一瞬間動容，哽咽道：「為什麼要來？」

「傻瓜，我怎麼可能不來？」儘管飽受折磨，秦雋依然對風溪微笑著，安撫著她，「你放心，我帶你回去。」

「這樣下去，我們兩個都會死的。」風溪濕了眼眶，她嘶吼著，「你走阿！不要管我！」

「既然來了，都給我死在這裡！」秦楓杵著拐杖上前，眼底全是對秦雋入骨的恨意，「誰都別想跑！」

「殺我可以，放了她。」秦雋冷睨他，語氣仍舊帶著傲氣，「害你沒了一條腿的人是我，和她沒關係。」

「那我呢？」衛商揪住秦雋的頭髮，眼底儼然全是偏執，「你讓我失去所有一切，有什麼資格談條件！」

「這一切全是你強求的結果，衛商，你還不明白？」秦雋冷漠回答著她。

「憑什麼到我這裡就是強求，我是家世顯赫的衛家千金，我配得上你，是你非要喜歡一個毫無背景的江慕慕，打亂了這一切！」

她在風溪面前蹲下，掐住她下巴，尖利的指甲快要掐到肉里。

陰寒的臉上驟然一笑，似乎變了主意，「看她這麼可憐，放了她可以，只要你死了，秦氏重回秦楓手上，她確實可有可無。」

風溪甩開她的手，「不用你可憐！」

「嘴硬是沒用的。」衛商扔下一把刀，沖打手吩咐，「鬆開他。」

她對秦雋說道：「動手吧，只要拿刀捅自己，我就放了江慕慕。」

那把刀閃著寒光，風溪整個人都在顫抖，她想過去阻止，拚命扭動手上的繩索，卻越來越緊，只能用懇求的眼神看著秦雋，喃喃道：「別聽她的，別聽她的。」

「沒事。」秦雋沖她溫柔笑著，下一秒，毫不猶豫將刀柄握在手裡，眼睛都未曾眨一下，手起刀落，刺向腹部。

鮮血染紅秦雋白色的襯衫，他吃痛的悶哼一聲，堅持著不肯倒下。

秦楓陰笑著搶過刀，又狠狠朝秦雋腹部捅去。

深褐色的血瞬間染紅地面，秦雋再也支撐不住，重重倒在地上。

「不——」風溪跪著朝他爬過去，滿是悲切，「為什麼這麼傻！為什麼！」

強烈的疼痛一陣陣侵蝕秦雋的意志，他抽痛著抬臉看風溪，「為了你，這些都不算什麼。」

「你可以像當年那樣不管不顧的，為什麼要來？」

「哦！我忘了。」衛商譏諷一笑，「江慕慕，當年給秦雋打得那通電話是假的，是我合成的錄音。」

風溪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當年她以為秦雋拋棄自己，所以她選擇消失，離以前的一切遠遠的。

甚至在秦雋重新出現之後，她都是懷疑抗拒的心情。

從未相信過秦雋，還一次次的傷害拒絕他。

直到現在，做錯了這麼多事，竟然到了無法挽回的地步。

她落下熱淚，上前以額抵額，看著秦雋的眸子愧疚道：「都是我的錯，是我錯怪你了，對不起。」

「慕慕，我永遠都不會跟你計較。」

疼痛越來越強烈，秦雋再也支撐不住，倒在風溪肩頭。

「看在你們如此情深的份上，讓你們做一對孤魂野鬼也是不錯的選擇。」

衛商扶起秦楓，冷毒的眼神掃過他們，吩咐打手道：「把門封死！給我燒死他們！」

「是！」

所有人都退了出去，緊接著是鐵釘入牆的聲音。

濃烈的汽油味瀰漫開來，「嘭」一聲，火被點燃。

一時間火光連天。

風溪早已萬念俱灰，轉過頭看了眼昏迷的秦雋，心底生出決絕。

這樣也好，死在一起也好。

她不再掙扎，蹭著秦雋逐漸冷卻的臉頰，微笑著說，「這一次，我再也不逃了，我永遠待在你身邊。」

……

半月後。

柏林醫院。

風墨城推開病房門。

伸出手搭在風溪肩上，說道：「你去休息吧，他有護士照顧。」

風溪搖搖頭，看著病床上昏迷許久的秦雋，目光眷戀，「我不累，就這麼守著他就很好。」

「衛商和秦楓已經被抓，蓄意傷人加上縱火，多重罪名疊加，絕無保釋的可能。」

風溪慢慢攥緊手心，眸子里滿是恨意，「大哥，我要他們餘生都待在監獄里。」

「好，大哥一定做到。」風墨城摸摸她的頭，給風溪一個放心的眼神。

要不是因為秦雋頻頻要求約見他，他擔心風溪被糾纏，所以就安排了保鏢暗中跟著。

這才能夠及時發現風溪被綁架，最終在關鍵時刻救下了他們二人。

他皺著眉宇，「他現在情況怎麼樣？」

「他失血過多，吸入毒氣時間過長，有可能永遠不會醒來。」風溪從被子里拿出秦雋的手，溫柔的放在臉頰，貪念他的溫度，「不過沒事，他還活著就好。」

看著妹妹這樣，風墨城不好勸什麼。

救援人員將二人從火中救出來時，他看到秦雋滿身的傷，再看看風溪，他就知道是秦雋護住了自己的妹妹。

這樣的捨命相救，自問沒有誰能做到。

他在心底默默承認了這個妹夫。

現在只盼著秦雋能夠早些醒過來。

「我出去找醫生再了解一下情況。」

風墨城說完就出了病房。

風溪小心地幫秦雋蓋好被子，起身去倒水。

端著水杯朝病床上看去，只一眼，水杯倏忽落地，水花濺到地毯上。

心在劇烈狂跳，她顧不上別的，瘋了一樣撲到床邊。

秦雋的眼皮在動！

每動一下，她都在心裡祈禱。

老天，求你，讓他醒過來。

這樣的情形轉瞬即逝，秦雋的眼皮重新歸於平靜。

風溪泄氣般坐回椅子上，眼淚無聲落下，她拿手背擦掉后仍舊笑著，「沒事，我們慢慢來，你會醒的，我相信你。」

但到底是撐不住，垂著臉越哭越厲害。

「別哭。」

沙啞的聲音響起，風溪茫然抬頭。

病床上，秦雋對她無聲笑著……

——完——(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