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帝皇賜福與蝗災問題

「算了算了，我記得距離今年前往曼陀羅公國選拔泰坦騎士的時間還有三個月，我們先把眼前領地最緊迫的事情解決。」

瑞恩合攏這些厚重的書籍，示意那些家僕把這些書搬回去。

僕人們一時間竟下意識地照做，走到一半才尷尬地看向領主大人。

「照他說的去做吧，如果我們在城堡內嘗試殺死他，我本人就會被當做人質。」高加特一點也不介意自己說出這些喪氣話，「所以我覺得我們還是合作比較好。」

瑞恩很滿意和聰明人交流，至少不用擔心很多固執到堪稱愚蠢的人氣壞他的身體。

高加特從座位上站起來，卻抽出了自己的隨身佩劍，接著說道：

「不過我們在合作之前還有最後一步要驗證。」

瑞恩驚訝地看著那把劍，試探著問道：「要歃血為盟嗎？我聽說你們這個時代的人們崇尚血誓。」

高加特聞言，更是疑惑道：「不不不、傷口感染是很致命的，很久沒人那麼幹了。我只是要帶你去覲見偉大太陽。你要在祂面前發誓我們的合作是真誠的，不帶有謊言和欺騙。」

瑞恩很快跟著高加特從城堡主廳朝著教堂的位置而去。

駐守在鐵荊棘城堡內部的教士們還在驚訝，今天領主大人怎麼天色還沒暗就來到了此處，只是恭敬地打開了教堂的大門，目送兩人進去。

原本就在教堂內苦修的教士奉上禮讚，十分好奇這位跟在領主背後的年輕人會是誰，難道會是威爾家族下一任家主，未來的都靈領主嗎？

得知曉這個人的信息，傳遞給位於曼陀羅公國的教會總部。

也就是瑞恩·威爾的原身只是家族的支系血脈，甚至不在城堡內部居住，這些長年伴隨神座的修士們自然沒有聯想到他。

高加特習慣性地半跪在地，手中的佩劍橫著捧起，並不直視神像。

瑞恩卻是有些大不敬一般的意味，看著這個在自己眼中很是粗糙的帝皇雕像。

「咳咳——」

教士們傳來不滿的咳嗽聲，貴族年輕人們雖然大都只是表面信仰偉大太陽，遠沒有那些生活在苦難中的貧民信仰虔誠。

但是那些大人物們表面工作至少會做好，會給他們這些修士面子。

這些年輕子弟只要不去信仰異端神，專心沉溺於聲色犬馬，教會也著實拿他們沒辦法。

要不是貴族們能夠提供的供奉遠遠超過那些貧民們的沒用的麥子麵包，教會很早就想在貴族中強制普及宗教教育，好好規範一下這股不尊重神的風氣。

瑞恩毫不在意這些教士們的神色，而是專心打量著這尊雕像，忽然開口道：

「我覺得他的左手應該是一具巨大的金屬爪，不能就這麼空著。」

他說著，就要伸出手去比劃那具金屬爪武器應該是何種比例大小，以怎樣的方向放置在雕像上。

「夠了，瑞恩，來發誓吧。」

高加特勸誡道，瑞恩這才不慌不忙地跪在高加特身邊，也不忌諱什麼，抬起頭緊盯著這尊沒有面目的雕像。

高加特已經開始虔誠地低身祈禱，將手中的劍翻轉插入地磚之間的縫隙，示意瑞恩伸出手和他一起握住這把劍。

「在偉大太陽的照耀下，我們的誓言牢不可破！」

瑞恩心裡也吐槽道：我對人類的忠誠也牢不可破口牙！帝皇在上，這幫人連您的版本更新了都不知道，他們應該把雕像改成一個屍體坐在黃金馬桶（劃掉）王座上的形象，這樣才更符合您現在的情況。

瑞恩心裡念叨完，伸出了手，下一刻，那把劍就升騰起了金色的火焰，熊熊燃燒，將整個大廳都散布了一層溫熱和朦朧的幻夢光輝。

出於對偉大太陽的尊敬，高加特只是驚訝了一下，便恢復了平靜，很快結束了誓言，劍身上的火焰也逐漸熄滅。

不過在劍身上卻留下了一些被灼燒的花紋，意義不明。

兩人很快離開教堂，教士們合攏了大門。

「喂，你在地板下面埋燃油了？那些東西不是公眾祭典的時候才會準備，給信徒們展示神跡的嗎？」

「那可沒有，也許是領主大人派人來埋設的，我聽起來他們剛才似乎是在偉大太陽面前締結誓約，可能是為了彰顯他們誓約的神聖性吧。以前我聽說一些大公為了證明自己對愛情的忠貞，還會揮舞著燃燒火焰的劍去狩獵猛獸帶回給愛人。」

而在大門另一邊，教堂之外通往城堡區域的走廊里，高加特看向瑞恩，問道：

「剛才那股火焰，是你的魔法製作的？」

他清楚現在最近沒有什麼大型祭典，他插劍的位置下面不會有燃油，他也沒有能夠點燃燃油的火器。

瑞恩忽然停住，看向高加特，疑惑道：「啊？不不不，不是我弄的。那股火焰不是你們準備好用來裝神弄鬼給我一個下馬威的嗎？」

兩人都愣在原地，一時間高加特忽然覺得有些毛骨悚然，顫抖著手重新拔出自己的劍，上面那些逐漸暗淡的花紋是原本並不存在的事物，如今即便不怎麼顯眼，也不會被人忽視。

瑞恩看著這把劍，忽然咽了咽口水，嘗試著用念力碰觸。

嗡嗡——！

金鐵錚鳴之音擴散而出，燦金色的流動光芒順著那些紋路流動而出，卻很快收斂，沒有弄出太大的動靜。

在那一瞬間，手持這把劍的高加特甚至覺得自己能夠獨戰千軍萬馬。

瑞恩只想說，大兄弟，你還是太單純，有了這把劍你去獨戰混沌大軍問題都不大。

帝皇啊，黃老漢啊，你還在不在啊！

給我也加個賜福啊，不求到活聖人的地步，一口氣給我升魔（劃掉）也行啊！

他有些羨慕地拍了拍高加特的肩膀，低聲說道：「我沒說錯吧，偉大太陽就是帝皇，有這個賜福在，你即便想要統治整個星球都沒問題，更不用說重振家族榮光了。」

高加特很快冷靜下來，將刀劍歸鞘，事到如今，已經由不得他不信任瑞恩。

他很快說道：「我現在就去簽發你的赦免令，不過曼陀羅公國得知這個消息后，會認為我們在挑釁安納克大公的威嚴，之前準備好支援都靈撐過蟲災和旱災的物資，可能就不會送過來。」

瑞恩不慌不忙道：「我們那有句古話，美好生活是要靠自己的雙手打拚來的，我都說了我已經找到解決蝗災的辦法，至於旱災，河淵的水無窮無盡，只要修一道水渠過來，問題就能迎刃而解。」

目送高加特離開，在僕人們的指引下瑞恩朝著客房走去。

當他躺在舒適的鵝毛絨軟床上的時候，他的腦海之中便重歸平靜，終於有時間審視自己的能力。

腰部的變換圓環目前只能用來釋放巨大的光照，或許還在潛移默化中給予了自己的身體如今遠超常人的體力、恢復能力和反應能力。

而胸口位置的進化信賴者現在還是沒有辦法拔出，甚至就連在現實具現化都做不到，或許需要遇見某種東西刺激才可以觸發，就像是之前遇見瘟疫導致的行屍的時候。

而明顯是由大腦器官負責的奧特念力，或者在這個世界可以稱之為靈能，這種能力對於自己身體的負載壓力也很大，需要搞清楚目前的能力上限到底在哪裡，通過哪一種方式能夠鍛煉提升念力的能力。

這些屬於自己的能力歸納完畢之後，便是身處於戰錘世界無法逃避的一個問題，亞空間力量的污染。

有光之力的庇護，亞空間力量可能無法入侵自己，但自己也要時刻警惕，有的時候自己的身體可能沒有發生任何變異，但是內在靈魂卻已經成為了四神的玩具。

而同樣涉及到亞空間力量的帝皇，剛才就在自己面前表演了一下跨星系賜福，這是在彰顯自己的存在感，示意他正在關注這裡。亦或者只是單純的警告？

因為具備光之力的自己，也可以算做是外來者，對於這個久經戰火的銀河而言，現在還無法判斷是敵是友。

不過瑞恩心裡還是有底氣來面對未來可能會發生的一切，會面臨的挑戰。

因為他身上的光之力可以溯源到諾亞奧特曼和黑白神所在，黑神先不說，單單隻是諾亞的力量，就註定了瑞恩來到這個世界是為了拯救苦難中的人們，將人們從亞空間的黑暗侵蝕、即將到來的河外蟲族、成天waaaagh的綠皮甚至是太空木乃伊的手中解救出來。

為了這個目標的實現，瑞恩的意志就必須堅定無比，和帝皇的目的也不謀而合。

那個老臘肉沒有理由找自己麻煩，他們應該合作才對。

推斷出這一點之後，瑞恩才放下心來，緩緩進入了夢鄉。

昨天在塞滿了乾草的床上睡了一晚上，今天就能享受貴族的舒適體驗，提升底層人民的生活水平刻不容緩啊。

不過今晚，還是讓勞累了一天的自己好好休息吧。

第二天一早，太陽剛剛升起在天邊輝映出淡金色的光芒，瑞恩就睜開了眼睛。

好，今天又是在戰錘宇宙活著見到第二天的太陽的一天！

那麼是時候解決蝗災問題了！

隨口吃完早餐的瑞恩讓僕人們準備好紙筆跟著他一同前去找高加特領主。

後者正在院落中訓練劈砍，他的那把受到賜福的劍應該是被收藏起來，使用的只是普通的單手劍。

「我要三隊騎兵，分別從三個方向去尋找蝗蟲聚集的地方。最好配備弓弩手，防止遇見那些食肉蠅。沒有鎧甲防護的人很容易會被那些食肉蠅切割頭顱。」

瑞恩大喊道，直奔主題。

高加特停止了訓練，擦著自己身上的汗，來到瑞恩身邊，問道：

「你能夠啟動泰坦這件事情我可以信任伱，但我沒想到你真的會想辦法解決自然災害？你我都清楚，長久以來農耕生產太依賴穩定的自然環境，蝗災也許是我們必不可少的磨難，你不必勉強自己。」

瑞恩笑道：「你可不是這樣的性格才對，我之前看過很多書，」他指了指自己的腦袋，指的是之前的瑞恩看過的書，接著說道：「至少三百年都靈附近都沒有爆發過大規模蝗災，旱災更是無稽之談。河淵就在附近，有兩條不凍河經過，怎麼可能會沒有足夠的水源灌溉。

「典籍中記載的蝗災起源於兩個因素，氣候和蝗蟲自身的密度。氣候乾旱的時候，土壤中的水分含量在10-30％左右，是蝗蟲卵最合適的孵化環境。但是都靈的土地灌溉頻率是固定的，水分充足，並不滿足這個條件，也就是說，這次蝗災並不起源於都靈，而是從別的區域被驅趕過來的。」

高加特疑惑道：「可是最近的氣候的確乾旱，兩條主要河流縮減了不少。」

瑞恩打斷道：「這並不影響灌溉頻率。你們有去問過農田裡耕作的老農，他們之前有沒有發現蝗蟲的幼蟲？在蟲災出現之前，有沒有人預警蝗蟲即將進入聚集期？你們沒有！你們這些貴族只是待在城堡里享受著美好的生活，然後偶爾善心大發可憐一下耕農們的不幸，從來不想著解決問題。」

高加特謙虛地低垂著頭聽著瑞恩的話，這一點他的確有所忽略。

不過可以確定的是，這次蝗災的確事發突然，本地的耕農們，並沒有發現蝗災的早期跡象，只是忽然之間，一大股蝗蟲就出現在了都靈的領地之內肆虐。

他誠心問道：「那麼我們該怎麼辦？」

瑞恩無奈道：「照我所說，找三隊人馬分別尋找蝗蟲移動的蹤跡，我得找到它們移動的痕迹來判斷它們的下一個目標，再做準備。對了，你作為領主，在曼陀羅公國或者是其他領主的領地，也一定有間諜打探消息吧。」

這一點高加特沒有否認，也沒有出聲。

瑞恩接著說道：「如此，讓你們的那些探子搞清楚，其他領主甚至是公國的耕地，有沒有遭遇旱災或者蝗災的記錄，我相信我們能夠從這些消息中找到一些你之前沒有注意的關鍵信息。」

高加特點點頭，忽然皺起眉頭，低聲問道：

「你的意思是，蝗災可能是被某種人為的力量引導至都靈的？」

瑞恩眨眨眼睛，「我可什麼都沒說，背後的政治鬥爭領主大人你自己來解決，我專心解決好蝗災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