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一人一獸
三人開著車向市腫瘤醫院駛去,林秋雨開的很穩,車速配不上他的豪跑。付遠清和林秋雨都是素養較高的人,身上沒有一點囂張跋扈的氣焰,這和很多富家子不同。
與人交往總歸要與優秀內斂,涵養豐富的人做朋友,無關於那人的身份與地位。優秀的人之間往往會產生吸引力,那是說不出來的一種引力,它們之間在空間中形成一條紐帶將氣味相投的人緊密的纏在一起。
有些人天生性格張揚,喜歡將事情擴大,吹的整個宇宙都是牛屍體。
但是有些人很了不起,卻總是將成就財富深深的埋藏起來,對人對事依然談笑風生卻與成就無關。
小右的思緒亂轉,竟然想到了哲學上去,文縐縐又酸腐腐就像靈的眼淚一樣。
車子駛進了腫瘤醫院,這裡充斥著消毒水和各種藥物的味道,還有一種死亡的味道。
在這裡,你會聽見病人的哀嚎聲,家屬的哭泣聲。這些聲音交織在一起,就像纏繞在一起的亂麻,讓人束手無措。
「在這裡,如果都見不到靈體,那麼我只能說那些剛離開軀體的靈被吃了。「小右說著。
這句話看似無心,卻令付遠清和林秋雨微微皺眉,這事可大可小。他們總是害怕小右一語成讖,這個女人的嘴不僅毒,還准。在撫靈人中,可以說她的嗅覺和感官特別的敏銳,捕捉事務的能力快趕上天眼了。
小右背著乾坤袋,付遠清手上戴著一串念珠,林秋雨手上戴著一隻幾千塊的手錶。這些東西都是法器,據說林秋雨的手錶全是高科技,對於靈體的識別和攻擊都有著超強的能力。
土豪就是土豪,不顯山不露水,行頭全是高檔玩意兒。
」我們的法器都沒有反應,暫時應該沒有人去世,我這手錶能夠識別高級靈體。「林秋雨說。
小右努努嘴,人家有錢人就是不一樣,奈何自己的師傅就是個殺豬的。一切都還靠原始技藝,桃木劍,銅錢、符紙、八卦鏡等,一堆破銅爛鐵。
根本沒錢置辦高科技武器,不僅如此,那師傅還是個二貨。
進了醫院,醫院裡一片沉重的氣息,壓得人喘不過氣來。小右也沒有感應到靈體的存在,這的確是很意外的事情,這時候醫院一陣嘈雜。有病人從15樓一躍而下,跳樓輕生了,家屬哭的撕心裂肺。
」有人跳樓了,應該會出現新的靈體,我們趕緊過去。「
三人飛奔向人群,走在顯眼的地方看著樓下的屍體,三人默哀了幾秒。這是對死者的尊重,撫靈人的職業就是尊重逝者,安撫逝者的靈魂。
一般情況下,人在去世三分鐘以後,靈魂就會脫離軀體。
三人看著地上的屍體,計算著時間,接著又聽見了病房裡傳來人撕心裂肺的哭喊聲。應該是又有人去世了,在這裡隨時都會有人離開,他們是來對地方了。
「清遠,你去那間病房,秋雨去別的病房。咱們三人分開行動,看看這些靈體究竟去了哪裡?」小右說著。
兩人點點頭離開了這裡去了別的病房,三分鐘很快就過去了,第一個跳樓去世的靈體離開了肉體。小右看著靈體從軀殼脫離,在空中漂浮,這時候在遠處的灰暗色燈光下一隻通體黝黑的東西出現在高樓之上,小右臉色一沉。
那是什麼東西?
小右的心一下沉了下去,那種東西自己從來沒有見過,在灰暗的燈光下能夠看見它長得極為醜陋。具體面貌,小右還不能準確的描述,因為太遠只能看個大概。
小右的手中捏著一道符,這是一道能夠讓自己短暫飛行的符文,同時還具備隱身功能。小右念著口訣,身子飛了出去,跟著那具脫離肉體的靈。
站在醫院海游大樓上的那隻怪獸昂著頭,眼睛里閃著綠色的光芒,只是這隻野獸的出現卻並未引起人的注意。想到這裡,小右心中一沉,這傢伙其餘的人看不見。
也就是說,這傢伙很可能是並不屬於人間的東西,也許是來自其餘的地方。
小右不敢輕舉妄動,只見那凶獸突然從樓上竄下來,一口咬向了剛剛脫離軀體的靈。然後將新生的靈吞進了肚子里,這一幕令小右身子一顫,背心直冒冷汗。
自己的話又成為現實了,小右用手拍拍額頭表示也無奈,沒有想到還真是這樣。
不過就在這時候,醫院裡傳來一道強光,小右回過頭髮現付遠清竟然在屋頂飛行。在他的前面,一個身影以極快的速度御空飛行,那身影讓小右再次擰眉。
「那個人不是林秋雨,剛剛付遠清的強光是佛珠發出來的,是敵人。」
此時,剛剛吃了靈體的怪獸也沖著小右呲牙咧嘴,它渾身皮毛光滑腦袋像狗又像狼。嘴裡長著四顆獠牙,爪子很鋒利,整個身體都是陰森之氣。
小右捏了一道符,拿出了八卦鏡,此時正好又月光灑下來。
就在小右準備借月光的時候,這怪獸轉過身咆哮一聲跑了,速度奇快。林秋雨此時也出來了,他的臉色也不好看,目光中都是驚異之色。
「你都看到了?」
「是的,靈體真的被怪物吃了,還有一個人是誰?」小右臉色微微泛白,盯著遠處,兩指間還捏著那道符。
「靈體被那人收了,手法奇快,那隻怪獸應該是和他一起的。」
小右把符收起來,和秋雨一起去幫助付遠清,兩人追上了付遠清可是卻沒有看見怪物和那人的影子了。
小右氣喘吁吁的道:「跑了?」
「太厲害了,追不上,一人一獸不知道是什麼鬼。「付遠清的眼眶裡有霧氣,額頭上也有細密的汗珠,剛剛他追那人已經用盡了全力。
」如果不阻止這人和獸,恐怕會引起恐慌,至少在冥界那裡不好交待。「林秋雨愁眉緊鎖。
看著遠方高樓亮起的燈,三人無奈嘆息,這一次遇到麻煩事了。
」現在只能去問你們的師傅了,我那師傅是死了,不見蹤影。「小右說著。
看著遠方,月光落進了森林,小右彷彿看見一人一獸在月色下露出猙獰的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