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1章 黃泉
「那你要斗聖級別的吞靈族邪核做什麼?」
美杜莎不禁疑惑地問道。
「這個解釋起來就比較複雜了……簡單來說,我面前所修鍊的功法可能沒辦法再陪著我繼續走下去了。」
葯菀想了想,倒也不是想要特意瞞著她們,只是想了想究竟用什麼方式來解釋比較好,半晌之後,她方才略帶著一絲淡淡的遲疑說道。
「什麼?不會吧?走火入魔了?」
納蘭嫣然聞言不禁回過頭來,卻讓葯菀差點一個趔趄沒站穩。
小醫仙不禁輕輕拉住了納蘭嫣然的手:「納蘭——」
納蘭嫣然則聳了聳肩,只是修鍊得好好改換功法很沒有道理啊,正常人沒事換什麼功法?哦,反正葯菀也不是什麼正常人就是了。
「不是走火入魔,但是也快要修鍊不下去了。」
「莫不是因為蒼梧神木?」
蕭炎下意識地問道,引得葯菀在沉默的同時輕輕點了點頭。
「那個我倒是覺得其實也不急……」
「但也總該未雨綢繆,斗聖境界一步就是一個坎,往後的日子也只會越來越難,如今不急,往後也肯定會有著急的時候。」
葯菀自然是清楚蕭炎的言下之意其實擔心這其中危險不明,她又喜歡這樣以身試險,總有他該擔心的時候的。
正閑聊之時,蕭炎等人也隨之來到了獸域地脈深處,那名為冥蛇地脈的九幽地冥蟒一族的棲息之所。
此處光是來到這裡氣溫便已然降低了許多,寒風凜冽,有如刀刃一般刺骨,只吹得人臉頰生疼。
「此處寒氣尤盛,大小姐與姑爺且做好準備才是。」
葯萬春不是第一次來到這裡,自然是早早便做好了準備,而在進入冥蛇地脈的同時,她也不禁叮囑了一句。
葯菀與蕭炎都有異火護身,自然無恙,薰兒與小醫仙亦是如此,而美杜莎本就是同源蛇形魔獸,骨子裡便帶著一股陰寒之氣,雖然吞天蟒血脈為火屬性,不過也並不與之相衝突,反而覺得此處倒是別樣地有些放鬆。
唯是苦了納蘭嫣然,在落入這冥蛇地脈之後那俏臉都跟著少了幾分血色,顯然是有些水土不服了。
「沒事吧?」
蕭炎自然是立刻注意到了她的異狀,不禁問道。
「沒事——只是多少有些不太習慣而已。」
納蘭嫣然不禁搖了搖螓首,隨之張開了鬥氣,稍稍隔絕了與外界寒氣之間的交互,秀眉輕皺,隨之說道。
「若是沒辦法習慣的話要不現在其他的地脈入口之中暫且等等?」
蕭炎還是不禁有些擔心道。
「那我也沒有脆弱到那種地步——」
納蘭嫣然輕哼了一聲,她自然是不願就這樣服軟的。
見納蘭嫣然如此倔強,蕭炎倒是也沒有辦法勉強她。
葯菀則不禁微微一笑,以納蘭嫣然那般倔強的性子,定然會想辦法克服這等困難,若是會知難而退那就不是她了。
「還是暫且對她有些信心吧。」
葯菀不禁開口道,而後不禁沖著納蘭嫣然眨了眨眼睛。
納蘭嫣然自是會意。
而後眼看著大小姐他們並無什麼問題,葯萬春也隨之帶著他們靠近了冥蛇地脈。
「誰人膽敢擅闖我族聖地?!」
只是伴隨著他們那光明正大的動作,自然也立刻引來了駐守此處護衛們的注意。
「我乃葯族長老,葯萬春,替我轉告妖暝族長,我帶著我族的大小姐與姑爺前來。」
葯萬春不動聲色地甩出了一枚令牌,恰好被那侍衛接住,那雙晦暗之中顯得尤其妖異的目光之下一掃那令牌,忽得臉色一變,隨之連忙向葯菀一行人躬身道:「貴客前來,未能遠迎,還望恕罪!」
「無妨,妖暝族長如今身在何處?」
葯萬春搖了搖頭,隨之問道。
「族長如今就在九幽黃泉,這邊請!」
那位九幽地冥蟒族的侍衛隨之讓出道來,恭聲道。
葯萬春無言地點了點頭,隨之便帶著葯菀一行人繼續深入這冥蛇地脈之中。
而在這冥蛇地脈極深處,有著一道巨大的黑暗深澗,這道深澗足有百丈之寬,深不見底,一種驚人的陰寒之氣,如同罡風一般,不斷的從其深處呼嘯而上,尋常強者光是站在這裡,便是會有著體內血液甚至鬥氣都有種凍僵的感覺。
在這深澗之底,便是隱藏著九幽地冥蟒族的聖地,九幽黃泉。
越是深入其中,侍衛的存在便是越來越少了,直到九幽黃泉的四周之時,也早已尋覓不見什麼人影了。
這倒是也不難思索,因為誰都明白,那深澗之中不斷呼嘯出來的陰寒罡風,便是最天然的護衛,面對著這些罡風,就算是斗宗階別的強者,都不敢輕易深入。
在這陰寒罡風呼嘯不止時,這裡的空間突然微微扭曲,幾道身影緩緩浮現,自然是蕭炎一行人。
現出身來,蕭炎看了一眼那黑漆漆的深淵,並未停留,袖袍再度揮動,濃郁的空間之力直接包裹著眾人,生生的破開那極度陰寒的罡風,掠進了那漆黑的深淵之底。
深澗極深,即便是以蕭炎的速度,也是約莫將近十分鐘後方才見到深澗地面,而在接近地面時,那不遠處的一個極其龐大的湖泊,也是被其收入眼中,那種足以凍僵人體內鬥氣的陰寒氣息,便是從其中瀰漫而開。
那湖泊極為龐大,湖泊之內的湖水,呈現深黃之色,然而在這深黃之中,又彷彿流淌著一絲絲如鮮血般的色澤,一絲絲淡黃中摻雜著淡淡血液的氣流,不斷的從其中滲透而出,最後升騰而起,呼嘯著沖向天空。
「這便是那傳說之中的九幽黃泉了。」
望著那黃色湖泊,蕭炎也是輕鬆了一口氣,緩步走近,而伴隨著他越發接近那九幽黃泉,便是能夠感覺到一股隱晦的陰寒之力不斷的對著其體內鑽進。
不過還不等他們有什麼動作,蕭炎卻是瞧見了一道身影站在九幽黃泉的湖畔,面對那刺骨的徹骨寒風,那人竟是毫無防護地站在湖畔,任由寒風呼嘯,巍然不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