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9章 魂風
伴隨著葯菀的一聲呢喃,立時便吸引來了其他人的注意力,她們看著那不遠處的漆黑身影,不由自主地皺緊了眉頭。
葯菀倒是不怎麼緊張,眼下妖火空間將要打開,但凡魂殿的人稍微帶點腦子也不會在這個時候選擇掐起來。
而與此同時,魂殿眾人自然也是旋即注意到了蕭炎一行人的存在。
「果真是來了?」
魂殿殿主後者似也是有所察覺,緩緩偏過頭,古井無波的眼眸之中,黯淡無光,面對蕭炎那略帶一絲敵視的目光,他全然不在意,只是在注意到了消炎如今的修為已然達到了三星斗聖之時,方才讓他的眉目之間湧現出一絲難得的波動來。
「蕭族滅亡千年,卻不曾想,千年光景居然還能讓幾條漏網之魚中出現了此等人物——」
「假以時日,此子或許會是另外一個蕭玄。」
「能夠讓殿主有如此評價之人,當真稀奇。」
身旁那一道自始至終都未曾說話的人影忽得接上了魂殿殿主的話題,語氣之中帶上了莫名的幾分意味來。
「少族長客氣了。」
魂殿殿主淡淡一笑,未置可否,只道:「此番少族長前來,自是能夠旗開得勝。」
「那可不好說……」
在魂殿殿主的注視下,那道人影緩緩抬頭,光芒照射在其臉龐上,露出了一張約莫三十左右的臉龐,臉龐略顯年輕,但臉上卻是並沒有絲毫的表情,無喜無悲,讓得人有一種此人似乎五官表情都已經僵化的感覺,當然,最引人注目的,是此人的一對眼睛。
其雙眼呈黑色,而且是一種極度純粹的黑色,他的眼中,沒有絲毫的眼白,有的,就是一團如同墨般的漆黑,遠遠看去,仿若兩顆黑色珠體被強行鑲入了眼眶之中一般,被那對雙眼注視著,一股寒意,便是自心頭油然而生。
自是與葯菀曾經在生靈慶典上有過一面之緣的,真正的魂族少族長,魂風。
雖然魂族之中對於少族長之位的有力競爭者只有兩人,但魂玉對於魂風來說也其實不過更像是個挑戰者,魂風才是能夠坐在少族長之位上不動如山的那人。
像是魂玉,雖然在魂族年輕一輩之中僅僅只是被魂風橫壓一頭,因為失去了菩提古樹突破斗聖的機會,直到近一年時間方才突破一星斗聖,可以說是與魂風之間的已然越來越大了。
而魂族,可以容許強者和成功者的存在,去唯不允許弱者與失敗者的存在。
菩提古樹此番失敗,雖然很明顯並不是魂玉的責任而造成是的,但是沒能帶回菩提子也的確是他的責任,雖然此後的時間裡他幾乎耗費了一切的精力與資源讓自己成功成為斗聖,但是少族長之位也註定是無望了。
而魂風自然也不會在乎一個挑戰自己的失敗者會怎麼樣的。
他甚至於連正眼看魂玉一眼都都不屑於去做。
而足夠讓他在意的存在,如今也就在他的面前。
「這蕭族孑遺,便是她所選中的男人?」
魂風下意識地呢喃了一聲,那雙漆黑如墨,卻不見一點眼白的眸子注視著蕭炎,比起蕭炎給魂殿造成的諸多麻煩更加讓魂風為之在意的,其實還是來自於蕭炎身畔的她。
「還以為如她一般的女人,定是眼高於頂,如今看來,眼光倒是也不算差……嗬。」
魂風睥睨注視著蕭炎身畔的葯菀,那原本自始至終都如同殭屍一般冰冷生硬的臉上如今也浮動出了一絲不同尋常的波瀾。
「異火纏身又如何?未見得分曉又如何得知?」
「呵呵,那是自然,少族長雖然僅僅只是二星斗聖後期,但就算是我,恐怕都無法戰而勝之,要殺那區區二星斗聖初期的蕭炎,倒是手到擒來的事,看來日後這魂族族長之位,應該是非少族長莫屬了。」
一旁自始至終未曾說話的魂殿副殿主笑眯眯地說道。
聞言,魂風唇角微微一彎,卻是看向了一旁的魂殿殿主,道:「說這話,可是還要看殿主的意思。」
「少族長倒是想得太多了,族長有通天徹地之力,掌控魂族上千年,依舊未露疲態,說這些,太早了。」
此言一出,也是讓得身旁的魂族副殿主轉眼間便陷入了一種死寂一般的沉默之中,而魂風心中的那幾份從容也跟著煙消雲散了。
妄議族長,方才哪一族都是不容存在的重罪,而在魂族,這等情況甚至於更甚,若是不慎走漏什麼風聲,小則有懲,大則連命都保不住。
便是魂風依然成為魂族的少族長,但一字之差卻依然是天差地別,魂風說到底也不過只是二星斗聖,哪怕是二星斗聖,放在魂族之中,其實也不是怎麼稀缺這等戰鬥力。
不再談論這等危險的話題,魂風的目光旋即投向了蕭炎身畔的那一道身著天青長裙的倩影。
「……」
感受到了魂風的目光,葯菀毫不在意,卻是立刻吸引到了蕭炎的注意。
魂風眼球微微轉動,便對上了蕭炎的眼神,忽然間,魂風便察覺到了一絲刺痛感旋即而來,逼迫著他不得不閉上了眼睛。
「嗯?」
魂殿殿主自然也注意到了什麼,一道靈魂之力赫然激發,阻斷了蕭炎的靈魂之力,隨即冷哼了一聲。
「此等人物,絕不容放過。」
魂殿殿主注視著蕭炎,目光淡漠。
說著,魂殿殿主的注意力也隨之從蕭炎的身上轉移到了葯菀的身上。
「至於那葯族之女……妖孽非常,心性堅韌,也不是個凡夫俗子,魂虛子的計劃,還是早日提上日程比較好。」
聽得魂殿殿主對蕭炎評價如此高,那副殿主張了張嘴,旋即看向,乾笑道:「那小子再強,也強不過少族長,就算蕭炎是下一個蕭玄,但蕭玄的下場,可並不好——」
「嗬——」
對於魂殿副殿主那隻會在這個時候講奉承話是魂殿殿主鼻間傳出一道說不清意味的笑聲,旋即緩緩搖頭,輕聲道:「這可說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