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考校武功
青瑤來的時候和葉天明一起,腳程自然不慢,可是現在換了和從未習武的周芷若一起回去時,她便走在前面,故意放慢了腳步。
雖然月亮仍在努力散發光輝,力圖照亮道路,可到底還是有許多黑漆漆的地方。為了照顧芷若,青瑤便挑了一盞燈籠,暈暈的燈光下,一路上也看不清看景色,何況周芷若剛剛失了父親,也不適合談家人經歷,兩人初識,更沒有什麼共同喜好可將。青瑤只得撿了些武當山上的房舍布局,她住的小院講,總算沒有讓這一段路沉默到底,誰叫這位周小姑娘剛來還有點怯生生的呢。
青瑤來的路上便計劃著她的小院子還算寬敞,打算把周芷若安排在隔壁屋子,兩人回到住處,她便拿了新的棉被鋪床,周芷若雖然比青瑤小些,但也不是衣來伸手飯來張口的人,伸手便和青瑤一起做起事來。這一晚兩人簡單的收拾了下屋子便各自睡覺不提。
到了第二天一早,青瑤聽到隔壁有些響動便機警的醒了過來,想起以後這院子以後也不是她一個人住了,瞅瞅外面的天色,這周小姑娘起的也太早了吧,不過自己也該起來了,今天俞二叔還要考校她們的功夫呢。
青瑤打開房門,準備去院子里的水井旁打水洗漱,便看到從小廚房出來的周芷若,只聽她忐忑的說道:「宋師姐起來了,我剛剛打好了水,就放在井邊,還有我見廚房有米面、蔬菜便做了些飯菜,你,你也一起用些吧。」
青瑤微微一笑,說道:「好啊,我先去洗臉。」眼見周芷若又快速的進了廚房,那腳步中的輕快便是青瑤也聽得出來。
孤身一人來到一個陌生的地方,那種不安便是這麼一個小姑娘也會下意思的討人喜歡,就怕別人不喜歡她。而她比起周芷若來又是多麼幸運,出生便有美好的家庭,後來又在武當山習武,長輩寵愛她,同輩喜歡她,晚輩也相處和睦。便是從來沒有吃過真正的苦頭,她遲早得走出長輩的羽翼,到江湖上真正的歷練一番。
早飯不過是些素餡包子和小米粥,可是包子麵皮鬆軟、餡料新鮮,小米粥粘度適中、不稀不稠,雖然普通,但顯示了周芷若不俗的廚藝。青瑤用著合口味,連聲誇獎小姑娘的手藝好。她平時一個人很少做飯,大多時候是去紫霄宮大廚房和大家一起用飯,人多熱鬧。而廚房裡的食材都是小道童定期送過來耐保存的。
飯後兩人一起洗碗收拾好后,便出門往紫霄宮去了。先把周芷若送到張翠山夫婦住的院子,青瑤便趕往俞蓮舟的住處,這一來一往,可耽擱了她不少時間。
趕到的時候確實是晚了些,俞蓮舟已經開始考校他的大弟子葉天明了,而宋青書正侍立一旁,認真的看著場中俞二叔的一招一劃。青瑤見他額鬢出汗,衣衫微亂,便知道他已經被考校過了。
看著場中師徒二人,說是考校,但青瑤覺得更像是單方面教訓。只見俞蓮舟氣定神閑,一招一式自然圓通,頗顯高手風範,而反觀葉天明,半大的小子上串下跳,東躲西藏,到了後面更是完全是挨打的份兒。
俞蓮舟一邊打一邊口裡恨鐵不成鋼的教訓道:「你這小子,趁為師不在這段時間又偷懶耍滑,還以為我不知道。你整天不務正業,夥同道童去後山肆掠,作弄同伴,還以為沒人管得了你,一年下來,看你的武藝是一點長進也沒有,哼!」
「哎喲,哎喲,師父,我不敢了,再也不敢了。」葉天明一邊躲一邊嚎叫,其實這師徒兩感情很好,俞蓮舟本也是個嚴肅的人,只是不知道怎麼出了一個調皮愛動的徒弟。
青瑤在一邊雖然看得歡樂,但心裡發虛呀。自己貌似、好像這一年也和葉師弟去後山掃蕩過,不過是七八次,不,好像是十幾次……希望等一下不要太慘,給她留點面子吧。
最終,葉天明臉上帶著一塊烏青下場了。不過這傷也就看著嚴重,其實一點也不重,都不用擦藥,連著兩三天就好了,只不過不好看,免不了要被平時的同伴笑話。
俞蓮舟轉向青瑤,說道:「青瑤,你來。」
青瑤知道這便是要輪到她了,雖然剛開始內心忐忑,但真正站在俞蓮舟對面的時候,她的心卻又出奇的平靜下來。俞蓮舟是長輩,即便是考校也不會先出手。於是青瑤左手一揚,右掌抵在掌心,一招「請手式」揮擊出去,乃是武當派拳法中晚輩和長輩過招的招數。她見俞蓮舟微一點頭,便率先使出一套「武當長拳」。
這「武當長拳」乃是武當派的入門功夫,拳招說不上有何精妙之處。但勝在顯現了武當派武功的以柔克剛,以弱勝強,不在以己勁傷敵,而是將敵人發來的勁力反激回去。是以,青瑤一上場便用處了這套拳法,盡量弱化自己的劣勢。
俞蓮舟今日是為考校,不在生死相搏,而在於拆招喂招,使得青瑤能順利的把所學武功施展出來。青瑤一套武當拳法施展下來,又換上快拳快腿,把學過的招式穿插用出來,越打越快,她身法伶俐,可是一招一式卻無不清清楚楚,絕無重複,展現了她所學之豐,所學活用。看得場外兩人擊掌叫好。
這強攻雖然與武當的以柔克剛意境不符,但卻不失為一出其不意之招,而俞蓮舟為人並不迂腐,出招並無禁忌,不然也不會依照自己的天性,把武當一門正大光明的『虎爪手』演變成陰損威力的『虎爪絕戶手』!
青瑤這一路拳法掌法打下來倒是痛快,但是頗費體力,與她性別和年年齡來說倒是不利。還好在她不支之前俞蓮舟停了手,青瑤暗舒一口氣,察覺背後內衫都汗濕了。
俞蓮舟笑道:「恩,看來你到沒有偷懶,甚好,甚好!」
青瑤聽了這等誇獎也是咧嘴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