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67 咸甜之爭
柳川表示，晉陞之物不用額外購買，他的小金庫里都有。
宋真認為，現在就不是差錢的時候。
非凡者晉陞二階，將得到一個固有能力，固有能力通常而言都是極其強大的。
報喪者的固有能力是「控制靈體」，直接從血牛戰士轉變成召喚法師了，那還是一個東西嗎？
青蒼鎮本來就不算大鎮，現在更是沒落，宋真在那裡晉陞，還是要回西洋市購買「靈體」，那不是純浪費時間。
恰好，飛雲商會的少東家來訪。
宋真懶得見人，讓雪女下去知會一聲。飛雲少東家得知宋真需求，當即說道：「明白！明白！一枚『先賢遺指骨』，一枚『真雷寶蘊』，還有優秀的靈體是吧？我現在就讓人送來，一小時內，肯定送到宋少面前！」
雪女點頭：「有勞少東家。」
「這點小事，還要勞煩宋少開口，實在是我們不周到！要是早知道宋少天賦異稟，已然可以晉入二階，我就帶著來了。」
少東家連連作揖，說話讓人感覺舒服。
他從口袋裡取出一個信封，裡面裝了十數枚銀幣，遞了上去：「女士，我們飛雲商會誠心合作，還望您在宋少面前，美言兩句。」
雪女不收，笑著說道：「團長助理，已經去請我們的業務主管了。少東家，你放寬心，只要你們誠心誠意，宋少定然不會拒絕你們。」
「哦……如此甚好，甚好。」
少東家轉頭吩咐身後小弟，讓他們趕緊把宋少需要的東西送來。
小弟領命去了，不過半小時后，晉陞材料就到了宋真的辦公桌上。
一枚枯白的手指，三個指節，但長度有三十公分，不像是人類的手指。
這是報喪者二階晉陞材料：先賢遺指骨；
一團金色的閃電，撞在一個玻璃瓶中，不斷的炸現火花。
這是審判者的晉陞物：真雷寶蘊。
宋真看著房內眾人，問道：「晉陞有什麼講究嗎？」
柳川修為最高，當即說道：「沒什麼講究，宋少，你開始吧！我們在一邊看著，不會有問題。」
「好。」
宋真點點頭，將指骨合在兩掌之間，用法力包裹住。
消化，正在進行。
恰在此時，銀雀懷裡抱著的小孩腳上一蹬，抬頭望了一眼。
銀雀會意，稍稍靠近。
距離合適之後，大江山共主放出一縷法力，悄無聲息的繞了宋真一圈。
在場人無一察覺，大江山共主暗暗想道：「也是幸運，那個叫黑牡丹的怪人不在。如果她在場，恐怕我的身份……已經暴露了！」
大江山共主到底是個寬厚長者。
她嘴上說什麼「利益交換」，好像對宋家的協助不屑一顧。
但在內心中，她當然知道此中絕大的風險，對宋真也是心存感激。
剛剛她釋放的一縷法力，乃是霸道無比、尊貴絕倫的「天子之息」，直接給宋真上了個天命BUFF。
在天命的作用下，宋真的晉陞將無比絲滑，不存在任何意外可言；
在進行「晉陞抉擇」時，他一定可以得到出類拔萃的提升，所有抉擇必然是最高品質的抉擇，報喪二階那些出現概率極低的強大能力，也有極大概率出現。
這就是「萬物共主」的力量。
如果是全盛時期，大江山共主甚至有能力指定抉擇的結果，想要什麼，就是什麼！
恍惚之間，宋真忽然感覺頭腦清明。
他好像翱翔在白雲之上，俯瞰大好河山，所有的事物都注視著他、追隨著他，剎那之間，天也笑地也笑雲也笑風也笑，甚至連懸挂在頭頂的昭昭大日，都對他露出友善而親切的笑容。
豪氣在胸中湧現，難言的暢爽貫通四肢百骸。
宋真感覺他的靈魂好像觸到極天至高，寬廣，遼闊，他是萬物。
這是……
什麼情況？
「這是晉陞二階的感覺么？爽快過頭了吧。」
宋真思維發散開來，又立馬警覺。
他屏息凝神，繼續消化晉陞材料。
不知道多久之後，黑幕襲來——
進階成功，晉陞抉擇來了！
「成了。」
柳川點頭，說道。
雪女則道：「好快的速度，還不到一刻鐘！宋少的天賦，不一般啊。」
無盡漆黑之中，閃光的文字在面前浮現：
「供奉靈體」：你掌握煉化、供奉靈體的技藝。你供奉靈體，並從靈體處得到反饋，以壯大你的能力。
「操弄靈傀」：你掌握製作、控制靈傀的技藝。你擅長操縱靈傀，你華麗的技藝，足以支撐一場極致的靈傀演出，一匹靈，便是一個絕世高手。
晉陞抉擇的第一個選擇，是選擇固有能力的不同方向。
報喪者的兩個方向，可以說是所有二階固有能力中，差別最大的。
選擇「供奉靈體」，報喪者可以得到他人靈魂的關照，補足短板或者精進技藝。
選擇「操弄靈傀」，報喪者直接化身勘九郎，控制靈傀戰鬥。
「靈傀」和報喪者息息相關，可以像活人一樣活動，什麼精細操作都不在話下，什麼指令都可以不打折扣的執行，靈傀路線的報喪者就是個傀儡師。
在遊戲中，基本都是操弄路線。
選這個，靈傀可以分攤玩家受到的傷害，變得超級能抗。
現在……
宋真犯難。
柳川團長祖輩中出過高階報喪者，包括他自己也是報喪者，宋真之前詢問過，柳川表示，選哪個路線的都有，比例很平均。
報喪者的「供奉操弄之爭」，可以說是非凡界久經不衰的爭論話題，堪比咸甜之爭。
在柳川看來，不能說「供奉路線」更好，只能說更實用。
想操縱靈傀，不單單靈傀的「品質」要好，而且要時時溫養、日日呵護，如此才能「主僕同心」、「心意相連」，進而如臂使指的控制，在戰鬥中發揮更大的作用。
臨時換一匹，來不及培養默契，萬一突發戰鬥，報喪者和靈傀關係不到位，那就是左腳絆右腳，非常尷尬。
「操弄路線不差，用心培養的百鍊靈傀，戰鬥力十分可觀，甚至有可能比報喪者本人還強！問題是，怕損耗、更怕解體，武器壞了換一把，大差不差，靈傀碎了……那不是一朝一夕能補充的，要養很久。好比是琉璃易碎，不敢擅用啊。」
這是柳川的原話。
他說的委婉，意思就是操弄路線不行，不如供奉路線實在。
有的靈體加屬性，有的靈體免疫控制，有的靈體乾脆給技能，開蓋即飲啊！
靈體就是插件，哪裡不足插哪裡。
數值上給的可能少了點，勝在靈活。你走供奉路線，成天背個靈傀到處走，不嫌麻煩么？
而且靈傀是什麼，說白了就是屍體。
哪個正常人抱著屍體到處跑，有嗎？
操弄路線，不行；
供奉路線，牛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