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6章 為什麼要逼我?
夜晚,槍聲在白宮北門不斷的響起。
白宮北門的圍欄外面擠了不少馬匹和警員,還有聯邦調查局的人員,正和陳正威留在街角的手下槍戰。
畢竟是白宮,這些人的速度倒是不慢,只不過剛剛要進入白宮查看情況,就被暗處的子彈給拖住了。
一部分轉繞到南門,而另外一部分則是在這裡等待支援。
陳正威大搖大擺的從北門出來,手中拿著衝鋒槍直接掃過去。
一個當地警員身旁的馬車上突然多出幾個彈孔,橫飛的木屑嚇的那個警員趕緊趴下大喊:
「匪徒在那裡,在北門!」
他還指望聯邦調查局的那些專業人員能提供支援,不過聯邦調查局的人躲的比他還快,而且槍口不時掃向那幾個警員。
陳正威又回頭朝著白宮裡面掃了一梭子,一邊換彈匣一邊大搖大擺的離開。
一個警員剛剛追出後門瞄準陳正威,就見陳正威突然半轉身體,幾發子彈打過來,那個警員仰頭便倒。
嚇的其他警員連忙低下頭,悄悄查看,就看到那個高大的身影站在院子里,朝著他們豎起一根大拇指,然後緩緩調轉向下。
那個身影僅僅是站在那,那股巨大的壓力就讓眾人不敢動彈。
雖然看不清那個人的相貌,但每個人都知道他是誰。
正是知道對方是誰,他們才更加心寒。
見那些人不敢追出來,陳正威才撇了撇嘴,大搖大擺的走到圍欄角落,伸手一撐就從圍欄上翻過去。
「走了!」路過幾個正靠著牆角開槍的馬仔,陳正威招呼道。
一行人這才揚長而去。
而那些聯邦調查局的人直接衝進了白宮,根本就沒有追捕的意思。
畢竟總統的安危才是最重要的。
那些警察也不敢去追。
遠處的黑暗,如同一隻凶獸張開了血盆大口。
實際上剛才對方用的槍械和火力,早就讓他們知道對方的身份了。
還有那個大搖大擺離開的高大身影……
聯邦調查局的人衝進白宮,不時看到地上的屍體,每個人的表情都很嚴肅。
尤其是二樓,不但有被槍殺死的,還有被斧頭砍死的。
而自始至終,他們只看到了那一個兇手的身影。
也就是說,這白宮裡的死者,都是一個人做的。
聯邦調查局的人和本地警察順著屍體一直來到二樓小書房,往裡面看了一眼后就紛紛扭過了頭。
一些警察還想看看情況,就被趕走了。
片刻后,警局局長趕過來,帶著兩個手下的警長進入小書房,哪怕早知道這裡的情況,三人仍然感覺一盆冰水從頭澆到了腳。
只見總統先生渾身不知道多少槍孔,如同一個篩子一樣。
警察局長看了片刻現場,然後下意識的抽了下鼻子,他聞到一股異味。
「什麼味道?」
「是……尿……」身後的一個警長臉色極其難看。
「不但刺殺總統,而且還做出這樣的事,只有一個人……」
「我們是執法機構!沒有證據的猜測不要亂說!」警察局長立刻瞪了他一眼。
不遠處的幾個聯邦調查局的工作人員,意味深長的看著他們幾人。
很快,又一個消息傳過來。
司法部長查爾斯.德夫斯在離開家門后,被人在街頭擄走。
他的幾個警衛全都被槍殺,屍體就留在原地。
而此時,白宮周圍已經被聞訊趕來的記者圍滿,七嘴八舌的詢問。
「白宮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了?」
「總統先生在哪裡?總統的安危如何?」
「這裡剛才是發生了交火,有人看到有人離開,請問現在是什麼情況?」
「兇手被抓到了沒有?兇手是什麼人?」
「聽說司法部長也遇到了襲擊,這件事是真的嗎?」
「我們是記者,我們有義務報道在白宮發生的事情,讓我們的人民知道真相!」
此時無論是警局還是調查局的人,都覺得頭皮發麻。
……
片刻后,陳正威坐馬車趕到史密森尼亞藝術與工業大樓,順著外樓梯來到頂部,就見到格林正帶著幾人在那裡等自己。
查爾斯.德夫斯則是被繩子捆著扔在地上。
看到陳正威上來,查爾斯德夫斯的瞳孔瞬間縮小。
「晚上好!司法部長先生!」陳正威摸出一根雪茄剪開,馬仔立刻拿出火柴幫陳正威點上。
不過這樓頂的風有點大,點了好幾次才將雪茄點燃。
「讓司法部長交代一下遺言,我們做事很人性的!」陳正威抽了兩口雪茄后吩咐道。
馬仔將查爾斯.德夫斯嘴裡的布拽出來,查爾斯.德夫斯乾嘔了兩聲,然後盯著陳正威問:「總統怎麼樣了?」
「死的很精彩!」陳正威想了想后笑道:「身上子彈頭都能挖出來好幾斤!」
查爾斯.德夫斯有些痛苦的閉上眼睛。
「你們埋伏我,就該知道會有這一天了!」陳正威蹲在查爾斯.德夫斯面前:
「本來我們相安無事不好么,你們為什麼非要要對我下手?為什麼非要逼我?」
查爾斯.德夫斯睜開眼睛,帶著憤怒道:「你是這個國家的毒瘤!你不死,這個國家便會陷入困境!」
「他說我是毒瘤?」陳正威扭頭看向格林:「我是毒瘤?」
「老闆,是失敗者的話而已!」
「有了我,美國的人民才有自由!才有民主!才有平等啊!」陳正威哈哈大笑道,他確實根本不在乎查爾斯.德夫斯的話。
他永遠是對的。
如果有人有異議,肯定是那個人有問題。
「這個國家從從英國的殖民地走到今天,從來不缺少為了真理與正義奮鬥的人!」
「你可以用暴力的手段嚇住一些人,但總會有人為了這個國家站起來!」查爾斯.德夫斯冷聲道。
「不,你弄錯了一件事!美國從來沒有真理與正義!」
「美國有的只是資本!資本會侵蝕這個國家的方方面面,直到完全掌控這個國家。就連總統也只是為資本服務而已!」
「資本的方向,就是美國的方向!」陳正威笑了笑。
「美國是被資本控制的,而我就是資本!只有我才能帶領美國走向未來!」
「只有我才有卓越的眼光,只有我才有足夠的手段!只有我才能帶領這個國家!」
陳正威無論是語言還是神色,都充滿了意氣風發,肆意飛揚。
格林等馬仔站在不遠處,都被陳正威的這種神態感染,覺得未來就像是陳正威所說的那樣。
只有他才能帶領這個國家!
「不,絕不可能!」查爾斯.德夫斯憤怒道。
「沒什麼不可能的!」陳正威笑了笑,起身一腳踩在查爾斯.德夫斯身上。
眾人都聽到骨骼斷裂的聲音。
查爾斯.德夫斯則是痛哼出聲,他強忍著疼痛不想讓自己在最後時刻顯得軟弱,額頭上大量汗水不斷滑落。
「繩子解了吧!」陳正威道。
幾個馬仔將繩子解開。
「扔下去!」
兩個馬仔將查爾斯.德夫斯拖拽到樓頂邊緣,然後抬起來直接扔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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查爾斯.德夫斯下意識的伸出手想要抓住邊緣,然而抓了個空,就那麼跌落到下方的黑暗中。
陳正威站在天台邊緣往下看去,只聽到下面傳來砰的一聲重物落地。
「這聲音挺好聽的!」陳正威哈哈一笑,帶人朝著樓下走去。
他本來打算把德夫斯弔死在這裡的,這裡這麼高,明天早上肯定會有很多人看到。
不過這樣就是把美國政府的臉皮全扯下來踩在地上了。
畢竟,司法部長從樓頂失足跌落是一回事,被人弔死在樓頂又是一回事。
有些事伱可以做,但你不能弄的人盡皆知。
尤其是不能讓普通的民眾知道。
民意這東西有時候可以肆意踐踏玩弄,但有的時候也是會要人的命。
就像他這次做的事情,整個美國的政府官員和那些富豪都知道是他做的,他幾乎是毫不掩飾。
但只要沒有證人,民眾不知道。
後續影響就不會太大。
陳正威回到喬治城的小樓,然而外面卻已經炸鍋了。
美國總統被殺,而且是在白宮被殺,這可是震動整個美國的消息。
更不用說還有大量警衛和工作人員被殺,不知道的還以為是一支軍隊打進了白宮。
而司法部長被當街擄走,此時還在尋找。
深夜,一群記者圍在白宮外面,想要得到一手的消息,雖然現在還沒有任何消息傳出,不過他們也都能感覺到那種氛圍。
他們都知道,肯定是出大事了。
甚至懷疑總統也出事了。
尤其是副總統、國務卿、海軍部長、內政部長、參議院共和黨領袖,眾議院議長這些人紛紛在深夜進入白宮。
還有即將接任陸軍總司令的菲利普.謝里登。
一群人紛紛前往總統的小書房,片刻後到另外一個房間聚在一起。
「一個不好的消息,司法部長剛剛當街遇到了襲擊,警衛被殺,人被擄走,現在還沒找到。」副總統威廉.惠勒開門見山道。
眾人紛紛點頭,他們剛才已經聽說了。
「肯定是那個人做的!他就在華盛頓!」即將接任陸軍總司令的陸軍上將菲利普.謝里登雙拳緊握著說道。
他此時神色憔悴,但雙眼如同發怒的獅子一樣。
自從去年安納波利斯大敗后,這半年來他就從來沒睡好過。
將自己關在房間里三個月,他才肯出門。
然而他卻拒絕任何職務。
直到謝爾曼在奧斯汀被打死,現在連屍體都沒找到,他才站出來,擔起如今的陸軍部。
畢竟,他是除了謝爾曼之外,最適合成為陸軍總司令的了。
而謝爾曼在離開華盛頓前,也指名自己出了問題后,便由他來接任。
菲利普.謝里登開口后,其他人頓時沉默下來。
他們當然知道是陳正威做的,在奧斯汀埋伏失敗后,他們就知道陳正威會報復。
只是沒想到他的報復竟然這麼兇狠,而且這麼快。
很多人都以為在拉瑟福德.海斯卸任后才會遭到報復。
然而陳正威一刻都等不及,而且是毫不掩飾。
那麼接下來該怎麼做?找到陳正威,然後抓住他嗎?會成功嗎?
如果再次失敗,會怎麼樣?
而且最重要的是——誰來下這個命令?
他們都清楚,不論是誰下這個命令,肯定會遭到最慘烈的報復!
不但如此,若是真把對方惹急了,很可能會再次開戰。
如果再次開戰,陸軍能贏嗎?要知道現在陳正威的艦隊還在俄勒岡州的海域演習呢。
誰都不想承擔這個責任。
菲利普.謝里登的目光在眾人臉上掃過,眼中從憤怒變為失望,有些無力的坐回椅子。
「現在我們考慮一下應該怎麼辦吧!」副總統威廉.惠勒敲了敲桌子,嘆口氣道。
「消息封鎖不了多久!」
「應該怎麼應對媒體,如何公布,還有司法部長的事情……」
這時原本毫無動靜的眾人突然都活了過來,紛紛開口。
首先,宣布總統的死訊,並且啟動緊急程序,由副總統暫時代理白宮的事物。
同時向媒體公布一些瞞不住的,或者已經人盡皆知的事情。
包括總統的死亡,包括對方使用的武器。
警察局和聯邦調查局要搜索兇手的行蹤,並且儘快找到兇手。
準備好總統的葬禮……
林林種種,唯獨沒有讓陸軍去搜索抓捕那個他們心知肚明的兇手。
隨後不少人將目光投向副總統威廉.惠勒。
他們還有一件事沒討論,就是需要有人去和陳正威談一談。
而這個人選,最適合的就是威廉.惠勒了。
很快,美國的政府部門就行動了起來,無數人在深夜被叫醒。
包括華盛頓的政府工作人員,包括華盛頓的那些議員,不知道多少人在深夜中被叫醒。
他們只知道出了大事,但還不知道出了什麼事。
接著一些小道消息開始迅速流傳開。
深夜,最近一直在華盛頓的法國公使儒勒·波吉被人叫醒。
「這麼晚叫醒我,是有什麼重要的事么?」
「美國總統……可能死了!」儒勒.波吉的副手在門外小聲道。
「什麼!」儒勒.波吉被嚇了一跳,整個人一點兒睡意都沒有了,猛的拉開門:「發生了什麼?」
與此同時,一封封電報也被發往紐約或者其他地方。
這麼大的事情,哪怕還沒有確認,但已經讓無數人緊張起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