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我們分手吧

第2章我們分手吧

「當高中老師挺好的，實驗中學老師現在不是誰都能進去的，應屆生一般考慮都不考慮，外國語大學我一個高中同學找人花錢都沒進去。」

劉晗語很羨慕，能在市重點中學當個正式編的老師真的很好。

「你同學準備花多少錢？」

周靖好奇的道。

「兩萬，你找人了沒？」

劉晗語數起兩根手指。

有次灌酒的時候蛇醒了，在瓶子里瘋狂掙扎，看的周靖頭皮發麻。

「誰說鄉下人不能時髦，玉米都曬蔫了，我外公說溝里的風往前吹就快下雨了，往後吹沒雨，現在往後吹，不知道什麼時候才有雨。」

黃瓜，香菜，西紅柿，辣椒等所有蔬菜都是自家菜園子里種的，新鮮衛生。

「是認真的。」

劉晗語學的會計學，想穩定點，畢業回榆市上班的話沒什麼好的企業。

周靖直接明了的回答。

「我明天不回去了，後天回去去我舅舅家說。」

有點口渴，周靖望向河道上面劉晗語外婆家的菜園子，裡面西紅柿又大又紅。

學校的事說了外婆也不懂，周靖先不多說了。

「比林黛玉還嬌弱，給我摘一顆西紅柿。」

鄉下的老人很戀家，外公走的早，周靖家和舅舅家都在縣城，外婆一個人在村裡很不放心，很多次讓外婆搬去一起住，奈何外婆哪裡都不去。

周靖還以為是少婦。

高中同學開玩笑常說農婦山泉有點田，周靖也覺得這樣的田園生活很理想。

「我來，外婆坐下歇會兒。」

劉晗語家在榆市，本來想多在外婆家待幾天，但是待在鄉下太安逸了，完全看不進去書。

「農村大媽穿的竟然這麼時髦。」

「我也怕蛇。」

十幾秒後傳來女孩不冷不熱的聲音。

洗完腳，周靖用溪水洗了洗臉。

河道吹來一陣疾風，吹的大柳樹嘩啦啦的響，劉晗語的裙子跟著飛了起來。

「你是認真的嗎？」

老太太理解道：「我也跟你舅媽說了，你還沒上班誰都不認識。」

劉晗語趕緊用膝蓋夾著裙擺，發現被一雙眼睛直勾勾的盯著，她沒好氣的道：「眼睛給你挖了。」

這個年代偏僻農村大學生很稀罕。

「哦，左西右東，那邊南，那往前吹的風確實是東南風。」劉晗語大概確認了方向便明白了，她看著小賣部外吃冰棍的小孩道：「我也想吃雪糕了，你帶錢了嗎？」

今天是周靖跟陳佳倩吵架后冷戰第四天，一直這樣晾著總不是辦法，下午周靖找了個手機有信號的地方，猶豫發簡訊還是打電話。

「自己去。」

「你還會不好意思？」劉晗語切了聲去菜園子，摘了兩顆西紅柿，去河道旁邊水井外的小水塘洗了洗，自己吃一顆，給周靖一顆，「前天在井子那邊看見這麼粗一條花皮膚的蛇正在吞一隻青蛙，嚇得我都不敢走有草的地方了。」

「你越來越不老實了，這麼色你女朋友知道嗎？」

「村裡有個姑娘叫小芳，長得好看又漂亮，一雙美麗的大眼睛，辮子粗又長，你回城之前的那個晚上，你和我來到小河旁.」

周靖指了指對面二大爺家方向道。

周靖不會考慮公務員，相比公務員他寧願當老師。

「外婆別忙了，我切。」

外婆今天給周靖做了涼皮，這幾天外婆給周靖做了各種美食，土豆澱粉做的涼粉，蕎麥麵做的涼麵，再搭配外婆親手做的棗泥餅，獨一無二的美味。

「根本就沒有當官的命，能考上普通科員我家祖墳就冒青煙了。」劉晗語嘆了口氣，把手腕伸到周靖面前怨聲道：「昨天捏的我現在還疼。」

劉晗語吃西紅柿剩下一小塊扔在周靖腳上。

「沒。」

「我先考公務員，十二月份國考，明年四月份省考。」

在河岸坐了會兒，周靖和劉晗語各回外婆家。

「522分。」

周靖在院子水缸里洗了洗手，曬了一晌午水缸的水可以洗澡了，回屋子周靖自己去切涼皮。

止住笑，劉晗語看了看壩上綠油油的玉米地，又指著隨風搖擺的柳樹梢道。

劉晗語補充說道。

「明天回家待幾天，八月一二號上去，你準備哪裡找工作？」

「看兩眼又不會損失什麼。」

「你加油，當官了拉我一把。」

周靖拿個小板凳坐在灶台邊一口涼皮一口棗泥餅，勝過山珍海味。

周靖扶老太太坐炕上，先拌了一份涼皮端給她，又夾了一個棗泥餅。

「你也可以試試考公務員，反正當老師有時間看書，學習環境也好，我們高二語文老師就是上班期間考上了市教育局的公務員，很厲害，聽說筆試考了那個崗位第一名，學校不想放人，我們語文老師還在校長辦公室鬧過。」

周靖家在清縣縣城，打算八月份提前去市裡把房子租好，學校提供的教師宿舍是聯排平房，沒有洗手間沒有浴室，偶爾住可以，時間久了多有不便。

「你別把手切了。」

周靖吐槽道。

周靖現在身無分文。

「那轉實驗中學有點難，我還沒上班哪有那麼大面子，第十中學也挺好。」

對方回頭看來，其中一位大媽說這誰家的小子，俊哩，另一位大媽說好像是賀彩霞的外孫子，還是大學生，另一個大媽接著說有出息哩。

「往前是東南風，往後是西北風，你現在能分清東南西北嗎？」

「我半個餅子就夠了，對了，媛媛高中錄取通知書收到了，好像是榆市什麼第十中學，你舅媽問你那學校怎麼樣，不知道能不能轉到實驗中學？」

周靖的口哨聲戛然而止，這下丟人真丟到姥姥家了。

「媛媛考了多少分？」

「太陽不是從那邊升起的嗎？」

周靖多待一天無所謂。

周靖坐在被太陽曬的熱乎乎的石頭上，望著對岸路上兩個村姑吹口哨。

劉晗語撩著裙擺坐在溪邊，撿小石頭扔河裡給周靖濺水。

「沒找，可能因為我高中在實驗中學讀的吧！」

「鵝鵝鵝周靖你連農村大媽都不放過。」

老太太邊吃餅子邊說。

劉晗語咬咬嘴唇道。

周靖開門見山，沒有絲毫不舍。

「你後天回家怎麼樣，明天我陪我外公外婆去鎮上趕集，後天去城裡我二姨家，八月一起去榆市。」

教書起碼可以保持自己所學的知識體系，不至於畢業幾年後什麼都忘了。

陳佳倩的聲音明顯出現一絲波動，可以聽得出她極力控制著情緒。

「行。」

「好吧，你學校檔次比外國語大學高的多，伱什麼時候去榆市？」

「你好歹學文科的，沒有更專業點的解釋？」

「我們好聚好散吧！」

媛媛是舅舅家的女兒吳媛，周靖還沒去實驗中學上班呢舅媽就打上注意了。

劉晗語憋了一秒實在忍不住笑出了鵝叫聲，抱著肚子笑彎了腰。

老太太說話的功夫就切好了三張涼皮。

周靖很佩服農村有些小伙，把蛇敲暈裝進玻璃瓶泡酒。

周靖笑了笑道。

猶豫了會兒撥通陳佳倩的電話。

周靖可以理解，鄉下的田園生活城裡人何嘗不羨慕。

周靖也很好奇實驗中學怎麼直接錄用了自己，面試都不用。

「什麼事？」

「我不好意思。」

「那就分吧！」

安靜了三四秒，再次傳來陳佳倩的聲音，同樣沒有多餘的話語。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