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家臣叛離,三日之約
意本戰國,一個誕生各種形狀卧龍鳳雛的場所,各種憨批操作總能遇到對手,令人頭疼。
永祿6年,公元1563年秋收后,井伊家臣小野因幡守道好、田澤上野介元高,于田澤城舉起反旗,反抗女性大名主的統治,維護男兒尊嚴,給井伊直虎剛接的盤掀起一絲波蘭。
自然而然,井伊直虎出陣田澤城,井伊軍出兵平叛。
田澤城與井伊谷城相當近,屬於跑步一倆小時能到的那種,所以直虎的初陣很舒服,不用風吹日晒雨淋露宿荒野,就坐在井伊谷居館里啃蘿蔔條。
「田澤城是什麼對策?」直虎問。
「本家有兵力優勢,不過敵方不斷派遣物件偵查,可能存在野戰擊潰我軍,圍攻城池的打算。」新野親炬實話實說。
直虎點頭:「那麼我軍有兵力優勢,擊潰敵軍,一戰攻下田澤城嘍?」
「嗯……是這樣沒錯。」新野親炬含糊了。
他這一含糊,屬實是把直虎驚了。
「舅父大人,你為什麼如此……沒有自信?那個……本家在有優勢情況下,不會打不過面前叛軍吧?不會吧!」
新野親炬硬著頭皮道:「主公大人,本家在桶狹間陣亡許多優秀家臣,所以……合戰總會有意外的。」
直虎一幅【別告訴我1200打不過700】的表情。
看不下去的中野直由出聲轉移話題:「主公大人,田澤上野介的兵勢同樣在桶狹間有損失,大可不必擔心;小野因幡守的200人戰力不俗,但兵勢稀少難成氣候。比起面前的敵人,臣下擔心那些隱藏在暗處的敵人。」
直虎眉頭一挑:「敵方援軍?呦西,犬居城天野彈正中?二俁城松井雅樂助?」
「犬居城可能性很大,本家先前曾攻略天野家,天野彈正中未嘗沒有報複本家的心思,況且天野家剛好可以從另一面進攻本家。」中野直由分析道。
中野直由說完,新野親炬嘴巴跟上,補充幾個周邊有力國人豪族,什麼鈴木啊、小島啊、近藤啊、管沼啊等等。直虎生怕蹦出個工藤,那絕逼干不過死神。
井伊直虎忍不住吐槽:「為什麼要攻略天野家?」
「駿府殿的命令。」中野直由悶聲答道。
井伊直虎頭疼,井伊家可真夠忠的啊,讓足球小將給你們發個世界盃吧。
直虎排空思緒,認真道:「需要儘快取勝小野,遷延日久,本家將遭遠江國眾群起攻之。」
還有一點,遷延日久,掏空國庫,本家沒錢,涼涼夜色讓我直接成盒……
兩位臂膀紛紛附和,但……
附和有毛用!附和有毛用!說辦法呀!怎麼打贏!
「長門守,采女正,田澤城又小又破,牆不高池不深,左右無非一座支城城岩,本家若率百名精銳兵勢,趁夜偷襲打開城門,你們說…………」
「太冒險,主公不可!」新野親炬勸說道。
中野直由亦道:「請主公大人忍耐一二,小野因幡很快就會出陣。」
直虎非常想倔強一把,但考慮到當下兵勢里有680是他倆的人,便果斷舅父說得是,聽舅父的話。
蝸居井伊谷城,整日不是啃蘿蔔,就是小黃瓜,一連30天,那叫一個神清氣爽放屁帶響。月余的功夫足夠把直虎稜角磨平,每日心疼財富流水般消失也疼的習慣,次次提議出擊均被駁回,直到有朋自遠方來。
井伊谷城居館內,直虎端坐正中,左膀右臂陪同,面前正襟危坐又虛偽假笑的中年油膩男,還剃個誇張的月帶頭,更油膩了。
「井伊大人,鄙人朝比奈信置,有禮了。」
「原來是朝比奈丹波守,不知丹波守此來所謂何事?」
朝比奈丹波守信置,雖然同為朝比奈,但與掛川城的朝比奈沒有血緣關係,只有總部下派分公司的與力關係。
朝比奈信置臉皮巨厚的說道:「當然是為了調停井伊家戰事了,冬天即將降臨,我想井伊大人也不願在寒冬堅持下去吧。」
直虎笑呵呵的輕描淡寫回擊:「寒冬的確是個考驗,但本家此次出陣是為平叛亂,縱使有寒冬相阻,只是神佛對井伊家的考驗而已。」
朝比奈信置笑意不改:「井伊大人,你太執著了,神佛豈會樂看人間枉造殺孽?」
新野親炬憋不住道:「丹波守,本家在平叛,消滅背叛者,難道違背今川法度嗎?」
「長門守大謬,平叛當然不違法度,可是長門守就沒有一顆仁愛領民的慈悲、愛惜士卒的仁心嗎?孟子說仁者無敵,長門守大人,請愛護治下百姓軍旅。」朝比奈信置輕描淡寫的一刀攮進去。
直虎狠狠掐舅舅大腿讓閉嘴,同時另一手按下要開口的中野直由。
你們兩個大老粗別送了,再送下去就把我給賣了。
「丹波守大人,本家遭此厄難,時至今日,為何駿府殿沒有說法?為何壽桂尼殿沒有說法?本家為今川鞍前馬後,而今一族郎黨具為寡婦,兩位殿下如此做派,不怕寒了人心嗎?」直虎控訴道。
朝比奈信置呵呵一笑:「井伊大人可以去駿府,親自討要說法。」
直虎搖頭,同時醞釀感情:「丹波守,今實言之,本家已經許久沒有收到駿府的指示了。先前攻略天野家之事,曾祖父並非年邁愚笨,卻仍點盡兵馬榨盡錢糧奉命出陣,非為其他,只為證明吾井伊一族為臣之忠。」
「丹波守大人,小野誣告之信件,當真呈報駿府殿案頭?」
「朝比奈備中守捍衛今川家遠州的決心,本家既動容又佩服,是真之武士的表率。但朝比奈備中守做派是否深思熟慮,是否明智?」
「當下是什麼時候了,還要放任小野之流摧毀井伊。井伊家是遠州有力國眾,今川家最得力的助手,兩代小野幾滅我滿門,敢問丹波守,若松平之流以小野項上人頭誘我井伊,井伊作何去處?我的丈夫直親、曾祖父直平,寧願一死自證清白,備中守何日可信,何日能信?」
直虎訴說的通斷肝腸,催人慾泣,眼眶浸淚的直視朝比奈信置,愕然發現朝比奈信置好淡定啊,淡定的跟個痴獃似的。
至於旁邊兩隻,早就稀里嘩啦。
片刻后朝比奈信置平淡的開口:「井伊大人,平叛的事情,來年春天再進行好嗎?」
直虎哽咽回復:「丹波守,井伊家雖婦孺當家,但武勇尚在。請在城中小住三日,可好?」
「叨饒井伊大人了……不過井伊大人,鄙人從未輕視女子。」朝比奈信置鄭重說道。
直虎點頭表示理解,畢竟今川從某種程度來說很【開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