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難擋

第十四章難擋

淡淡的風氣捲動著煙塵。喧囂過後,顯得格外安靜。

「這雷法的威力有些大啊。難道他真的是天才?」張予德不禁乍舌,剛才姜知魚的那道掌心雷確實讓張予德感到一絲驚艷。

速度快,威力強。

細見之下,似乎與普通的雷法有些不同。

陽五雷雖然乾燥灼熱,甚至能烤乾一個人身體內的水分,以達到驚人的殺傷力。

可張予德確定從剛才姜知魚雷法的效果中看到了』爆炸『。

這一招小小的領先了一手,姜知魚遙看著遠處籠罩的煙塵,並不敢有絲毫大意。雖然這招掌心雷威力不俗,可要說張懷義拿它束手無策,就是姜知魚自欺欺人了。

突然強烈的風氣流動,場中的煙塵被往姜知魚的方向吹散。

靈覺中感到一股濃烈的威脅,卻還不等姜知魚閃躲便已經臨身。腰腹部的護體金光瞬間缺失了一塊。

張懷義的反擊來的太快了,姜知魚一邊修補金光,一邊凝神觀察。

煙塵被狂風卷凈,將姜知魚束起的頭髮吹亂。遠處張懷義的身形展露在眼中。

金光在對方體表上凝結出幾個形態怪異的斧刃,正緩緩向內縮回。看樣子張懷義果然沒有受到任何損傷。

姜知魚的金光緩緩恢復成原狀,他能察覺到金光上糾纏著另一種炁,在和自己的炁相互磨損,使他的金光恢復速度變慢。

是張懷義剛才的攻擊所殘留下來的,質量很高,要不是過於稀薄,恐怕要想恢復金光還需要花費一段時間。

「這就是張懷義的炁嗎。」它帶給姜知魚的感覺只有無盡的鋒利。

雖然看似無論是年輕時在龍虎山上學藝時的私藏,還是甲申結義后的逃亡與現在老年後的躲藏。

張懷義的生活總是在隱藏,可這個人的真實卻是無比的鋒芒。

就像他的師傅張靜清說的那樣,這個人心裡有『賊』。

在龍虎山上十年如一日的裝弱,並不是一件容易事。周圍都是同門異人,一個動作,一個呼吸,一個眼神,一個腳步沒有藏好,出了紕漏露了馬腳,就會導致前功盡棄,被懷疑被發現秘密。

而張懷義卻做到了天衣無縫,讓人忽略。以為他毫不起眼,實力弱小。

要知道天師府里,張懷義每天和師兄弟一起修鍊,一起勞作,一起掃山。晚上還要一起睡大通鋪。

就這麼愣是沒被除了師傅張靜清以外的人發現,就連張之維也是被騙過去了。

而在這種情況下,張懷義偷摸練就了同輩中僅次於張之維的手段,甚至敢在師傅的『脅迫』和自己的願意下,挑戰師兄張之維。

這不僅需要修鍊上有著絕佳的天賦,更需要心性上的非比尋常。

張懷義在一眾師兄弟面前,若是藏的多一些則太過假了,若是藏的少一些則不符合自己的目的。如此使得張懷義對炁有了極強的控制力。

這些做法不能說是壞事,可張靜清說的張懷義心中有『賊』。是這小子磨練了一手克制自家金光咒的手段,他將自己的金光煉的異常鋒利。

早早的準備了可以對付師兄弟,乃至可以攻破張之維護體金光的東西。

平日里張懷義看起來人畜無害,老實憨厚,甚至在師兄弟面前一副唯唯諾諾的樣子。可背地裡卻下足了苦功,先將自己的武器磨好了,又深度考慮找出自家功法弱點。

也怪不得張懷義受到張靜清看重,成為了那代弟子中唯二擁有天師繼承資格的人。

也怪不得他一下了龍虎山,就攪動了異人界的禍亂。看似純良知禮,實則心中無法無天。

面善,心黑,手也黑。

現在人老了,瞅著是和藹可親了,但剛才可是直接對著姜知魚的腰子下手警告的。

姜知魚的護體金光面對張懷義確實難以抵擋,而張懷義也是在『指點』性的反擊過後,收起了鋒芒。

姜知魚將護體金光結構狀態調整了一下后,抽出一道金光,在手中延展成一支長矛。向張懷義用力扔擲過去。

「同樣的招術可沒什麼意義啊。」張懷義這回沒等長矛接近,一道蔓延幾十米的金光,從身上一路不斷開的激射而出。

直接把姜知魚射來的長矛在半路中截下擊碎,然後迅速接近狠狠的貫向對方的胸口。

察覺出躲不開后,姜知魚將金光咒構造成稜角分明的手套,增強其堅硬程度。覆蓋到雙手上,合十相對,努力想要握緊抓取。

可張懷義的金光如同射來的巨型弩箭一般,姜知魚根本抓不住,接觸過後,稍微堅持了一下手中的金光手套就被磨散了。

但當突破了姜知魚的攔截后,張懷義的金光忽然減弱了大半衝擊穿透的力度,改換成一股推震力。

這一手對勁力隨心所欲的快速改變,確實是妙到極致。

張懷義是要擊破姜知魚的金光,解除他的防護,又不會使姜知魚受到重創。

但事情卻沒有盡如人意。

咔咔咔的聲音響個不停。是姜知魚的護體金光在開裂。可張懷義卻看出了不同,雖然對方的金光在開裂,但開裂的程度並不徹底。

「自己的金光雖然扎破了姜知魚的護體金光,但不知為何沒有進入多少。

是他臨時加厚了護體金光?

不,不完全是,以自己估算的穿透力,哪怕是加厚了金光,憑著雙方炁的質量差距,也足以達到自己想要的距離。

真是個總能出人意料的徒弟啊。」

看著張懷義的金光沒有再生變化,姜知魚抬手,在掌邊形成炁刃重重劈下,想要將扎進護體金光的部分劈斷。

一下沒有劈斷,反而把姜知魚的炁刃崩壞了幾個口子。再一刀重劈才成功。

此時姜知魚的護體金光上已經遍布裂紋。他卻不以為意,緊接著竟然直接將那些裂痕部分蛻了下來。

是真實的像蛇類蛻去老皮一般,生生的掉落在了地上,露出了裡層沒有損傷的部分。

「這是怎麼回事?」躲到遠處觀看的張楚嵐震驚道。姜知魚的護體金光完全與他所學的不一樣啊。

「是將金光分層了嗎?」一旁的張予德看出了些端倪,可卻仍有疑惑,「就算將金光分層,但為什麼全身都如此。」

張予德注意到姜知魚的護體金光是全身四周上下都是裂紋,然後一同被蛻下的。

照理說只有正面才受到了重擊,不應該會出現全身碎裂的情況。何況就算是背部,也是同樣如此。

姜知魚蛻下來的金光落到地上,竟然有著清晰的聲響,過後才散去不見。

他確實是將護體金光的結構調整分層了,但不是單獨的一層,而且分了很多層。

在外表看來的金光加厚,其實是在這一層一層的金光間隔中,生成了許許多多的六面體穩定結構,將姜知魚的金光層層撐起,看著像變厚了許多。

當張懷義的金光攻破進來后,就被這些六面體將力道分散到周身甚至地面。

本來就是將穿透轉向了推震,沖勢不足,又經層層削減,便導致無法完全擊破姜知魚的護體金光,被他扛了下來。

而被碎裂的金光,就像鋼化玻璃一樣,藕斷絲連,最後被姜知魚蛻下。

這一番轉變看似不難,實則巧妙無比。足以彰顯出姜知魚隨機應變的機敏和對金光咒的深入應用。

不過看樣子,張懷義並不想就這麼到此結束。

姜知魚眼見張懷義正極速向他奔來。氣勢洶洶,勢不可擋。

深吸一口氣,嚴陣以待。默默算著兩者之前的距離。

短短時間,張懷義已經進了二十多步。

姜知魚雙手十指上綻放出白色電花,舉到身前揮舞而出。

在張懷義前行的路上,炸出了耀眼的白光。白色的雷電將眼前包圍,形成了一道橫在路上的雷幕。

「又是這種東西。」張予德看見了和剛才一樣的『爆炸』。

他能看出姜知魚並沒有用出什麼龐大雷法,可展現出來的效果卻著實不弱。

但這些阻擋不了張懷義。

攔截在身前的雷幕瞬間就被撕裂了,張懷義的身形騰空衝出。

「好徒弟,你的這些招數對我來說華而不實,讓我看看你還有什麼能耐。」

張懷義在半空中與姜知魚四目相對,右手中向後拖著金光化出的一柄大關刀。

手握刀柄尾部,借著騰空而行的墜勢,就是一輪。

嗙!

姜知魚雙手一舉,金光化形。架起一金色長棍,避開刀身,碰在了關刀的龍形吞口上。

這時張懷義身體已經落地,就以單手下壓,便壓的姜知魚雙腿下沉進土裡。

福至心靈,姜知魚腦袋一偏,一道刀芒脫了刀身劈在了他的右肩頭,這回實實在在劈散了護體金光,衣服滲出了陣陣鮮血。

同時手中金棒已經彎到變形,漸漸開裂。這還是用了金光再三努力加固后的棒子,但也難擋幾時。

「看來勝負已分了。」張予德見狀對張楚嵐說道。「能讓你爺爺做到這種程度,已經很了不起了,以後………」

「不對,老爹。你看師叔身上是什麼。」不等張予德的話講完,就被張楚嵐的驚叫打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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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一人之下開始做有道全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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