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四章 自立為王
昨天下午，寧馨公主前來做客，問了些關於時局的問題，但很有分寸，沒讓我幫忙她兄長奪取儲君之位。
既然如此，我不介意送個人情給她。
來到公主府後，只見袁婉如身穿宮裝，頭戴金釵步搖，十分端莊，見我們進來，起身道:「見趙公子無恙，婉如就安心了。」
袁婉如消息靈通，已經知道有怪異到趙府行刺之事。
我拱手道:「勞殿下掛心，今日唐突前來，是有一事相告。」
「趙公子不必見外，請入座。」
落座后，有宮女端來茶水點心，在那宮女斟茶時，我淡淡說道:「今日在趙府行刺的怪異，是三皇子派來的。」
宮女斟茶的手明顯一抖，聽到不該聽的事，只怕離死不遠。
不只是她，屋裡其餘幾個宮女也都露出惶恐之色，恨不得堵住耳朵。
無視她們，我看著袁婉如繼續說道:「你兄長負責的江東道頻繁遭遇怪異襲擊，就是袁宗成的手筆。」
「趙公子，此話當真？」
這件事讓袁婉如震驚，若單純勾結怪異，還不算什麼，畢竟斬妖司也控制怪異，也默許一些怪異的存在，但勾結怪異殺人，乃至屠城可是重罪，就算是皇子，也一樣要人頭落地。
「可有證據？」袁婉如問道。
見我點頭，袁婉如又思考片刻:「此事我無法做主，還請趙公子與我進宮，面見父皇。」
袁婉如的做法很正確，如果她自己去跟皇帝說，有兄妹相殘之嫌。
我早就猜到會是這種結果，點頭道:「可以。此事很快就會天下皆知，她們只是早幾天知道罷了。」
袁婉如明白，我指的是幾名宮女。
「趙公子開口，婉如自然不會對她們怎樣。備車，進宮。」
……………………
我和袁婉如分別乘坐兩輛馬車，來到皇宮門口，命人通報后，過了半小時左右，一名中年公公說皇帝同意召見，並讓我們去御花園等候。
在中年公公的帶領下，我們來到御花園，之後又等了一個多小時，才見到袁正心。
袁正心身穿龍袍，身後跟著那位通玄境的谷統領，一番見禮后，我們坐在亭子的石桌前。
「婉兒，你帶趙公子進宮，莫不是要朕為你賜婚？」
袁正心半真半假的試探著，想以賜婚的方式將我綁在皇室這條船上，袁婉如向來聰慧，當然明白袁正心的意思，只是袁婉如更知道我反感什麼，所以並未繼續這個話題，而是說道:「父皇，我們有要事相告，是關於三皇兄的。」
「關於宗成的？何事？」
我適時接過話題:「我來說吧，隱王勾結怪異，在陛下設置的考題中，派怪異前往太子、信王、誠王負責的區域屠城，目的是讓他們輸掉儲位之爭，目前摧毀府城兩座，鎮二十七座。」
要知道，皇家靠賦稅才能運轉，近幾年怪異四起，國庫入不敷出，三皇子做出這等事情，簡直是自毀根基。
袁正心並未立即相信，問道：「趙公子何以知曉？」
我淡淡回道:「自有我的情報來源，今日行刺趙府的怪異，就是隱王派遣，想必斬妖司有辦法撬開怪異的嘴。」
袁正心眉頭緊皺:「據朕所知，宗成與趙公子是好友，趙府亦是宗成所贈，他為何殺你？」
「因為我從未替隱王出力，紫霜最近又和太子走得近，讓隱王嫉恨，才派怪異取我性命。」我簡單解釋了一下緣由，繼續說道:「我有隱王手下怪異的名單，抓來逐個審問即可，其實還有更簡單的方法，故意放出消息，讓隱王知道勾結怪異之事暴露，陛下召他覲見，他敢回來，就能證明清白，反之，便是不打自招。」
袁正心考慮片刻，並未給出答覆，而是看向寧馨公主:「婉兒，你去外面候著，朕要和趙公子單獨說話。」
袁婉如、谷統領和如玉全部退到外面后，袁正心問道:「紫霜是朕的女兒，並且和永樂有關，可對？」
此事不難猜測，皇子公主中，只有永樂公主和陳紫霜年齡相仿，而且永樂公主長得既不像雍貴妃，也不像袁正心，反倒是陳紫霜，與他們有些相似之處。
我淡淡回道:「紫霜不爭不搶，不想看到任何人流血，陛下可明白她的心意？」
陳紫霜越是不爭不搶，袁正心就越覺得虧欠於她，不過現在還有更重要的事，袁正心問道:「趙公子，無盡黑夜之事可有進展？」
「目前沒有。」
見我不願多說，袁正心也沒多問，又聊了幾句后，我便帶著如玉離開皇宮。。。
……………………
接下來幾天，連續發生幾件大事。
第一件大事：當日我和袁正心談話后，袁正心並未立即相信，畢竟外人揭發他的兒子，他總得調查之後在下定論。斬妖司迫於壓力，使出各種手段審問老婦，老婦為了保命，將知道的一切和盤托出。
袁正心大發雷霆，下令三皇子回朝覲見。
然後就發生了第二件大事。
袁宗成得知事情敗露，哪裡還敢回來，直接在江東道自立為王，建國號為離，袁宗成便是離國的開國皇帝，在立國大典上，袁宗成放飛自我，直接廣邀天下怪異加入離國。
袁宗成也明白，這樣做可能會被怪異反噬，但朝廷大軍圍剿在即，他只有這一條出路。
連袁宗成自己都沒想到的是，還真有不少怪異加入離國，或許覺得新奇，也或許是來佔便宜，但不論如何，讓他暫時站穩了跟腳。
至於第三件大事，也與前兩件有關。
袁宗成自立為王，領地內聚集了大量怪異，若派斬妖司清剿，皇城就會防禦空虛，容易被其他怪異鑽空子。
可若不清剿，簡直就是在打朝廷的臉面，百官一時間也想不出什麼快速有效的方法。
袁正心一籌莫展之際，忽然想起了陳紫霜，她總有辦法解決難題，於是召陳紫霜進宮，並在御花園召見了她。
只是不知為何，陳紫霜剛進入御花園，就感覺有些不適，她忍住不適向皇帝行跪禮:「民女陳紫霜叩見陛下。」
袁正心攙著胳膊將她扶起:「免禮，坐吧，在朕面前無需拘束。」
二人坐在亭子中，石桌上擺著一個精緻錦盒，袁正心將盒子推到陳紫霜面前，吩咐道:「打開看看。」
陳紫霜打開錦盒，只見裡面放著一塊令牌，刻有龍紋圖案，並有『如朕親臨』字樣，反面則刻著錦繡河山的圖案，下面有兩個小字，紫霜。
很顯然，這是一塊專屬的御賜金牌，只有陳紫霜能用。
「陛下，這太貴重了，紫霜不能收。」
可以說，拿著這塊金牌，可以在大周國為所欲為，平時皇帝就算賜予金牌，也只是讓大臣辦某件事情的時候才會賜予，辦完便會收回。
而這塊御賜金牌不會收回，所以十分貴重。
「你多次為朕排憂解難，持此令牌可隨意進出皇宮，朕相信你不會亂來。好了，這次召見你，是想問你宗成之事，可有辦法應對？」
陳紫霜知道皇帝在轉移話題，也只能順著回道:「有。怪異和隱王相互猜忌，可用反間計應對。」
「左相也曾提起此計，宗成定不是怪異對手，只是此計過後，聚集的怪異又該。。。你身體抱恙？」見陳紫霜面色越來越難看，重瞳的目光也有些渙散，不由開口發問。
陳紫霜張了張嘴，卻一口鮮血吐了出來，染紅錦盒，以及盒子中的御賜金牌，然後整個人向後倒去。
袁正心剛查出女兒身份，並想要好好補償她，可卻發生這種事，袁正心抱住身體抽搐，不停吐血的陳紫霜，紅著眼睛吼道:「傳御醫！速傳御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