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轉機
第11章轉機
「凌舟！」
孫修揚不知何時立足高凌舟身後，冷不丁的一聲，驚的高凌舟打了個冷顫，轉身喊道：「姨母！」
孫修揚面色平靜，聲音冷淡：「人是你帶來的，你再帶著她回去，剩下的事情，我自會向你父母交代。」
高凌舟痛心疾首，跺著腳質問道，「姨母，真的是你派人去殺我阿姐？」
事情既已敗露，那也沒什麼可狡辯的，但也並非無迴轉的餘地，自然也不需要向一群不懂事的孩童交代什麼。
孫修揚扶起坐在地上嚇到驚慌失措的女兒，護在懷裡，轉身面對高凌舟，就下了逐勒令，「映竹受了驚嚇，我要帶她去看大夫，就不招待各位了，各位請回吧。」
高凌舟一時沒了主意，愣在原地不知所措。
此時，高凌楚還趴在地上拚命護著秦瑞芝，秦瑞芝伸出一隻手，高凌舟見狀，忙跑過去將二人扶起來。
秦瑞芝已經站不住了，高凌楚和高凌舟一人架著一個胳膊，把人吊在那裡，勉強立著。
高凌舟眼淚唰唰的往下掉，抓著秦瑞芝的肩膀，啜泣道：「阿姐，我該怎麼辦？」
秦瑞芝趴在她的肩上，艱難的吐出一個字：「回！」
高凌舟哭著點點頭，「好，我們回家！」
至於孫修揚，怎麼說也是個長輩，作為晚輩離開自然是應該打個招呼，可是一想到他們戕害秦瑞芝還一副理直氣壯的樣子，看著彆扭急了，高凌楚和高凌舟連招呼都沒打，便架著秦瑞芝離開了。
她們扶著秦瑞芝走的很慢，路過林護衛身邊被攔住了。
林護衛心有不甘，「夫人，難道就這麼放她們回去？放虎歸山，後患無窮。」
啪！！！！
話音剛落，孫修揚就在他臉上留下一個清晰的巴掌印，咬牙切齒道：「沒用的廢物，我說的話都不聽了嗎？讓她們走。」
孫修揚當然知道後果的嚴重，可又不能真的讓高家二女死在宴府的后宅裡面，到時候，不止是沒辦法向高謹英夫婦交代，更沒辦法向遠在京都的高家交代。
一旦高家追究起來，倒霉的就不止是宴府，就連蘇府也要大受牽連，蘇大人升任宰相無望，宴府難辭其咎。若是沒了蘇大人的庇護，宴府那就是落水的土雞，任人宰割。
而現在，深受其害的只有秦瑞芝，事情也只能止於此。
秦瑞芝是高謹英和孫修敏夫婦撫養長大，而孫修敏又是孫修揚的嫡親姐姐，血濃於水，難道她的嫡親姐姐真的能為了外甥女將她送入牢獄不成？
跪一跪，哭一哭，事情總有轉機。
只要不傷害高家二女，一切都還來得及。
………………
………………
高家東跨院靠南的房間里，秦瑞芝躺在床上，面無血色，扎傷撕裂的傷口重新換了紗帶，穿一身白色中衣，依靠在床頭，烏黑的頭髮垂在肩上，更添了幾分楚楚可憐的美。
床邊的矮几上擺著一個水盆，盆里放著帶血的紗帶，染紅了整盆水，看著十分駭人。
「來人啊，把這些髒東西統統都收走，別留在這裡礙眼。」
到此刻，孫修敏還是心驚肉跳。
她都不敢想象她的三個女兒，早上還是活蹦亂跳的出門，到了中午回來，秦瑞芝就渾身是血，只剩半條命了。
高謹英為官清廉，高府生活慣來節儉，除了西跨院高芷英帶著貼身伺候的嬤嬤獨自生活，府中僕人只有一個管家，一個嬤嬤，還有位丫鬟，負責照顧三位小姐。
丫鬟名叫小年，今年十六歲，已經定了人家，明年初就成親。
小年忙把帶血的水盆端走，還未走遠，又聽見孫修敏的吩咐：「去中院，把兩位小姐叫過來，我有話要問她們。」
高凌楚和高凌舟因為保護秦瑞芝不力，被孫修敏罰去中院，頂著烈日頭罰跪去了。
小年倒掉污水，隨後就去了中院，看著兩位小姐頂著烈日跪了三個時辰，臉上曬得通紅，人也被抽調精氣神一樣，垮坐在地上，心疼不已，「大小姐沒事了，已經醒了，夫人叫你們過去，有話要問你們。」
那肯定是要問秦瑞芝受傷的前因後果了，可這該怎麼說呢。
刺傷秦瑞芝的人是晏映竹，在漩渦嶺設局謀害秦瑞芝的人是宴夫人孫修揚。
可把秦瑞芝帶到賊窩，讓她再次受傷的人是高凌舟。
高凌舟強撐著恢復一點精神，又重新跪好，「我還是在這裡跪著吧，跪個一天一夜好了，就當我向阿姐賠罪了。」
「阿舟，別說氣話，起來，跟我去見母親，把事情的來龍去脈說清楚。」
高凌楚想站起來，卻因體力不支又跪倒在地，「如果我們不去說，就憑阿姐一個人，她說的話，未必會讓母親信服。阿姐已經受了那麼大的傷害，我們不能讓阿姐孤立無援。表姐和姨母謀害阿姐的事情，必須要讓母親知道。」
高凌舟心中有愧，用力點點頭，從地上爬起來，又扶起高凌楚，姐妹倆扶持著，一瘸一拐往東跨院走去。
進了房間，高凌楚在前，高凌舟縮在姐姐身後，把自己藏的好好的，生怕被母親看了去。
「你們兩個給我說說，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好端端的人出去，怎麼就丟了半條命回來？」
孫修敏看向兩個女兒，心中疑惑浮現。
不過是去了一趟晏家，怎麼就弄的傷痕纍纍。
她問了秦瑞芝，可是秦瑞芝一直閉口不談，只說去問高氏姐妹。
高凌楚回頭看了一眼妹妹，姐妹倆眼神對視，心領神會，然後十分默契的往地上一跪。
高凌舟拽拽姐姐的衣服，高凌楚就明白了，那話就由她來說：「母親，阿姐心口的傷是映竹表姐刺傷的，漩渦嶺險些要了阿姐性命的劫匪是林護衛假扮的。」
孫修敏表情一滯，一陣恍惚。
此時，太陽已西垂，在天邊映出絢爛的緋紅色，柔和愜意的霞彩，看著卻格外刺眼。
孫修敏移開視線，心中疑慮更深，難以置信，「怎麼會？這其中是不是有什麼誤會？映竹一向乖巧聽話，溫婉善良，絕不會出於妒意謀害他人。」
高凌舟從背後探出腦袋，怯生生道：「母親，您就別包庇她們了，就是她們害的阿姐。」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