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她在墳前點香問凶吉
第2章她在墳前點香問凶吉
阮卿只需要一張桌子,一根香,一根針。這些東西,她來之前已經準備好了,讓人從馬車裡抬出來就行。
雨越下越大,桌子很快被打濕了,神奇的是那根香沒濕,依舊能燃燒。
所有人眼中閃著驚疑,不是說這種天賦一向只傳男,不傳女嗎?
這位阮三姑娘,有點意思啊。
上一世,阮卿從不知道自己有阮家人的天賦,直到死亡前那段時光她才大徹大悟。原來她一生的不幸,都只因有人需要她的血。
她,是被他們圈養起來的移動血庫。
謝宴卿冷眼瞧著小姑娘哆哆嗦嗦捏起那根針,刺破指尖的一瞬間,眼淚嘩嘩往下掉。
畫面清奇。
鄭建安湊過去嘀咕,「老大,這特么看起來有點邪乎啊,她該不會是在拖延時間,好等阮家其他人過來將咱們一網打盡,來個人贓俱獲吧?」
越分析越像那麼回事啊。
「不對,老大,我們被騙了。阮家點香測活人凶吉,死人測個啥?」
沒等謝宴說話,他一個箭步衝出去,「住手!」
已經晚了。
一滴鮮血穩穩落在點燃的香上,滋滋聲中有一縷縷煙升騰,有異香飄散。
煙霧越聚越多,漸凝成一團,明明是淡色霧靄,卻肉眼可見的成了血紅色。
忽然,血色霧氣沖向了京察衛們,轉眼將他們籠罩住。
鄭建安啞了嗓子,眼中透出驚恐,「快躲開!」
「抓住她。」
「有古怪,老大,快躲開!」
混亂中,謝宴卿無視血霧,一步步走到供桌前,低頭俯視阮卿。
小姑娘臉色蒼白如紙,虛弱嬌柔,讓人忍不住憐愛。
「什麼意思?」
一個小姑娘而已,量她也不敢動歪心思,不過這種能力,有點意思。
男人身上戾氣有些重,阮卿下意識後退兩步,「謝司長,我剛剛問的是禍福,霧散成形,血凝成煞,香氣寒冽」
「說人話。」謝宴壓著性子。
這人。
阮卿瞪眼,對上男人漆黑瞳孔,又下意識斂了情緒,低頭,「你們在找死。」
這下輪到鄭建安瞪眼了,呦呵,沒看出來小姑娘嘴皮子挺厲啊。不過,血紅色煙霧久久不散,是挺玄乎的,「咳,阮三姑娘,你剛剛是在為我們點香問凶吉?現在這種情景到底什麼意思,能具體說說嗎?」
阮卿咬唇,神情忽然看起來有些凄楚,「鄭家大哥,我知道您不方便透露案情,我本也不該多問可父親死的不明不白,昨夜又忽然託夢,我心實在難安,能告訴我你們到底在找什麼東西嗎?」
上一世,她只知道京察司莫名其妙挖了父親墳幕,加上後來她被人擄走離開了盛京,很多事情都無從打聽。
小姑娘眼珠含淚,瞧著確實可憐,哪怕心硬如刀,也有些不忍心。
鄭建安咳嗽一聲,「阮三姑娘,有些事你還是不知道的好,你父親的死確實有些問題,他.」
謝宴冷冷看一眼鄭建安,嚇得他縮了縮脖子,閉嘴,「你怎麼知道的?」
阮卿眼中劃過一抹失望,「啊?」
「你剛剛說父親死的不明不白,你如何得知?」
阮卿咬唇,「父親他性格溫和從不做偏激的事,又與母親伉儷情深,不會無緣無故自殺丟下我們母子不管,其中必有隱情。」
謝宴嗤笑,「倒不傻。」
阮卿將頭壓得更低。
謝宴眉眼壓著冷冽,「京察司辦案,你一個小姑娘少打聽,沒事趕緊離開。」
「剛剛血霧瀰漫,說明必有災難,謝司長周身血霧最重。」阮卿固執地站在原地不動。
謝宴靠近她,聲音低沉綿長,「活人我都不怕,還怕死人?」
難不成,一個死人還能要他命不成?
言閉,他不再多看一眼阮卿,擺手示意京察衛們繼續開棺。
四周血色霧氣久久不散,風雨都不能驅散,反而寒氣越來越重。
鄭建安打了個哆嗦,瞅著謝宴越來越不耐的面容,終究沒敢勸阻,給弟兄們使了個眼色。
核桃憤憤不平,「姑娘,既然他們不知好歹,咱就別管了,要不先回家?」
阮卿抿唇。
鄭建安這邊可顧不上兩人的眉眼官司,死死盯著棺材,緊張到了極點。
手心裡全是汗。
一顆釘掉了。
又一顆釘,掉了。
棺材……開了。
眾人屏住呼吸。
不知誰沒忍住,「阿嚏!」
「誰?!」
「天呢,莫不是真有鬼!」
「快跑!」
「老大,救命啊!」
雨越來越大,血霧瀰漫中人影綽綽。
屁滾尿流,尖叫震天。
謝宴身上掛著一個憨熊,額角突突。
核桃擋在阮卿身前,哆哆嗦嗦,「姑娘別怕,核桃保護你。」話音未落,就瞧見自家姑娘沖了出去,眼也不眨的跳進了棺材坑裡。
她嚇傻了,要死了,那可是死人!
謝宴一雙漆黑瞳孔盯住鄭建安,考慮要不要換個跟班。
鄭建安硬著頭皮站直身子,咬牙切齒吼:「那個小兔崽子喊的,有個毛鬼?」
寒風吹過,一人弱弱舉手,「鄭哥,我有點感冒,就打了個噴嚏。」
鄭建安眼皮直跳,「滾蛋!還不趕緊去看看。」
一群人呼啦啦又跑回來了。
核桃回神,也趕緊跑過去。
忽然,一道寒光閃過,剛想有動作的鄭建安臉色冰寒,側身躲過。
不知何時,墳地四周出現了大片黑衣人,他們一言不發出手即殺人!
「老大,來者不善,怎麼辦?」
謝宴:「殺!」
話音未落,他人已沖了出去,手中不知何時出現了一把小臂長的彎刀,手起刀落,解決一人的同時,又追到不怕死正往墳坑沖的核桃身後,拽起人衣服丟給了緊跟著的鄭建安。
慌亂中,核桃想起夜半藏被窩裡偷看話本里的話,高聲喊:「壯士,求您快救救我家姑娘,事後必有重謝!」
阮卿正跪爬在棺材旁邊,手伸進棺材摸索。
謝宴臉色稍緩,至少是個有膽色的姑娘,看來傳言不可信。
誰知,那姑娘一回頭,淚流滿面,眼角血紅,面色發白,「太子殿下,求您為我父做主!」
說完,人暈了過去。
謝宴面色黑沉沉的,嫌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