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萌芽

來到血色要塞一年多了。

輕撫著胸前佩戴的銀騎士勳章，傑利對軍營的生活非常滿足。

參謀部是個清閑的部門。

游騎基本都是千篇一律的巡邏，屬於無謀可參的團。

但對傑利的益處顯而易見，清閑保證了修鍊的時間，軍官優厚的待遇也給了他起碼的鍛煉需求。

現在每一次修鍊呼吸法，他都感覺像要突破正式騎士那道坎一樣，渾身充滿力氣，每打一拳都感覺到力氣會噴涌而出。

是時候了。

該找個時間服用魔葯，他對突破正式騎士可是一直渴盼著。

胡思亂想中，傑利緊了緊身上的騎士袍，輕夾馬腹，戰馬加速，馬蹄揚起地上的雪花，一溜煙向著血色要塞南效的小莊園跑去。

與洛達的對練輕鬆了許多，偶爾也能用劍招逼得他手忙腳亂。

用他的話來說就是基礎劍術都讓傑利練出花來了。

今天的騎士勇斗大魔頭告一段落。

收起練習劍，洛達關心地問道：「準備什麼時候服用魔葯？記住，開始了就不要懷疑，一股作氣的效果最好。」

傑利點頭，很肯定回答：「嗯，我感覺也差不多，馬上冬天就要過了，等春天吧。」

「很不錯嘛，到這個時候還能忍住正式騎士的誘惑沉得住氣。」

洛達擠了下傑利的肩膀，向著外面眨了眨眼睛：「她們來了，這種事可不能沉住氣，勇敢表白吧！」

傑利看到莊園門外一輛豪華馬車剛剛停下，心中一暖。

口中卻連連否認：「那來的表白，你誤會了，她們都是過來陪小莉娜玩。」

不知道南希和沙蘭是為了感謝救命之恩還是喜歡上了最漂亮、最可愛的小莉娜，自從街頭偶遇之後，會經常跑來洛達的莊園找小莉娜玩。

洛達自無不歡迎的道理，對他來說多幾個人陪伴小莉娜玩耍是好事情。

來往得多，彼此熟悉之後，傑利才知道南希和沙蘭是王都伊達恩學院的學生，已經在學院學了五年，來軍營實習后就可以畢業。

當然，她們來軍營實習是在更加清閑地位更高的部門。

隱約中，傑利也知道她們是大貴族出身。

難得的是，在她們身上看不到大部份貴族小姐慣有的傲嬌之氣。

南希是個開朗大方的人，曾在某次一起燒烤的時候直言為了愛情，實習後會留在血色要塞服役；沙蘭與之相比就顯得相當斯文嫻靜。

都是少年人，在一次又一次的騎馬、逛街、練習和聚餐中，傑利與沙蘭兩個人之間好感度直線上升，朦朦朧朧的感覺很是甜蜜。

過來人的洛達看在眼裡當然明白，開玩笑也好八卦也罷，每次都是一副我看好你的表情，鼓勵傑利更進一步。

就像今天，洛達直接叫他表白了。

可惜，傑利終究有著自卑感存在。

平民與貴族的地位差距就像不可逾越的鴻溝，又或者並沒有膽子更進一步，只是笑了笑就邁步迎向馬車。

……

……

最漂亮、最可愛的莉娜今天要堆雪人玩。

穿著厚厚的棉襖，像個圓球的小莉娜令南希和沙蘭瞬間變成迷妹。

也不顧寒冷，捏了個小雪球就推著滾呀滾呀，嘻嘻哈哈，玩得不亦樂乎。

雪人堆好了，大家看著幾個堆得不成樣子的雪人，哈哈大笑，互相指著對方堆的雪人說丑怪。

乾脆開起了比丑大會，決定投票選出最丑的雪人。

小莉娜先來，她左看右看，看的並不是雪人。

傑利是她的守護騎士，還會給她講故事聽，不可能最丑；沙蘭經常送她小禮物，也不可能投她；可是南希也經常來陪她玩，糾結了好一會，還是選了南希堆的雪人為最丑。

然後是南希，都不帶想的直接就投給了傑利。

輪到沙蘭投票了，她故意背著手轉來轉去，對著雪人瞄前瞄后，然後笑嘻嘻地選了南希堆的雪人最丑。

南希直接炸毛了，嚷嚷著重啥輕啥，彎腰抓一把雪就向沙蘭砸去。

小莉娜馬上興奮了：「打雪仗！」

通紅的小手也抓起雪到處亂砸，既砸不中也扔不遠，但就是樂在其中。

傑利也隨興捏了個雪球砸向南希。

然後……

三個大小女孩目標一致，傑利作抱頭鼠竄狀，向外面逃跑，三個女的興高采烈地追著砸他。

小莉娜人小腿短，遠遠落在後面。

南希看到后就慢了下來，回頭照顧小莉娜。

沙蘭追著傑利越跑越遠，但就是追不上，累得氣喘吁吁地蹲坐在地上。

傑利見沒人追上來也就回頭了，走到沙蘭身邊剛想蹲下歇一會。

沙蘭卻捏著雪球跳了起來想砸他。

一個跳起來一個正在蹲下去，雪球砸空，兩個人抱在一起滾到了雪地上……

呼吸相聞，曖昧在潔白的雪地上漫延。

傑利只覺沁人心脾的香甜直往鼻端里鑽，不由得緊了緊懷抱中的柔軟與溫暖。

羞得滿臉通紅的沙蘭微微閉起了眼睛。

好一會才輕推著傑利道：「放開……」

這時候，傑利剛剛鼓足了最大的勇氣，猛地向著沙蘭吻下去……

可在「哎喲」聲中瞬間分開，倆人直接撞到了牙齒，疼痛之下各自向後仰頭。

只能說傑利選擇的時機實在不對。

沙蘭剛開口說話的時候吻了下去，這不就是牙撞牙么？

傑利尷尬地傻笑著。

沙蘭半掩著嘴唇，輕捶一下他的肩膀，偷偷抓了把雪直接抹到那傻笑的面上，爬起來通紅著臉跑了回去。

雪直接封在嘴上。

傑利的嘴唇感覺有點冰、有點痛、有點甜，更有剎那的溫暖與柔軟令人久久回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