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第32章 我不吃這一套
大夫施完針,又細細叮囑了一番后,才搖頭離去。
趙鳶一直站在旁邊,冷眼旁觀著一切,看著躺在床上沒什麼生氣的人,心中生不起半絲漣漪。
「墨棋,今日你留下來一同照顧五殿下。」
「是。」
說完,便帶著另外三名丫鬟轉身離開。
動作行雲流水,沒有半分留戀。
瞧著趙鳶的背影,墨棋皺起了眉頭。
往日只要蕭禹是病了,或者是傷了,沒有人比趙鳶更緊張了。
里裡外外,她甚至都幾乎不假手於人,全部都是她親手照料。
前不久蕭禹生病的時候,她還衣不解帶地守在床前,本分不敢離去。
可今日蕭禹不僅病得這般嚴重,甚至還是為了她才病得這麼嚴重。
可她卻無動於衷,連上前關心一句都不曾說過,只是隨意吩咐幾句就離開。
委實不像她的作風。
想著趙鳶近日的所作所為,墨棋心裡漸漸有了幾分怪異。
清晨,小侍端著木盆進入安置。
昨夜裡蕭禹忽然發起熱,墨棋都沒怎麼睡覺,整整照料一晚。
他接過墨棋手上的濕毛巾,一臉感激地說道:
「真的多謝墨姐姐幫忙照料我們殿下了。」
「不必言謝,都是我們應該做的。」
墨棋聽著外面僕人開始打掃走廊的動靜,便站起身拍了拍小侍肩膀:
「殿下臉色已經好了很多,應該今日便能醒過來,我現在也得去稟告郡主五殿下的情況,免得她擔心。」
聞言,小侍暗中撇了撇嘴,心想郡主她才不會擔心五殿下呢!
五殿下苦苦等了她一天,為了她病成這副模樣,她竟然連句關心的話都沒說。
「那我先走了。」
小侍連忙點頭,放下東西將墨棋送至屋外。
一路穿過走廊,墨棋先回自己房裡休息了一會,估摸著趙鳶起床的時辰過去。
到郡主寢房時,正好撞見墨琴端著洗漱熱水要進入。
兩人便一同而入。
墨書墨畫也忙活著整理今日要穿的衣服手勢等物品。
墨棋如同往常一樣,待到趙鳶離床后,她便走過去準備接過墨書手上衣服替她穿上。
只是手指還沒碰到衣服就聽見一道聲音。
「墨畫,今日你來更衣。」
此話一出,不僅是墨棋,房間里其他三人也不由得愣住。
她們互相對視一眼之後,都不由分說地將目光落在了墨棋身上。
墨棋的手一直僵在離衣服一毫米左右的位置,臉上滿是詫異之色。
畢竟,一直以來都是她在伺候趙鳶更衣寬衣。
郡主的衣物都是名貴的料子,而她們四人也需做活習武手指不乏粗糙,為了不傷了衣物,墨棋一直注重手部保養。
可以說趙鳶已經默認更衣寬衣是墨棋的任務。
「郡主,是奴婢哪裡做得不夠好,衝撞了您?」
墨棋咬著嘴唇小心翼翼地詢問。
趙鳶張開雙手示意墨畫更衣淡淡說了一句:
「沒有。」
雖然趙鳶的聲線如同平常,臉上也沒有什麼其他的情緒,好似真的只是在吩咐一件十分尋常的事情。
可墨棋卻還是覺得氣氛不同尋常,心裡隱隱感覺到了一股不安。
墨畫趕緊將自己手上整理好的衣服交於墨棋拿著,見她還站在沒有動作,連忙暗中用手肘撞了她一下。
墨棋回過神來,只能雙手抬起接過衣服拿著,看著墨畫拿起一件衣服,替趙鳶穿上。
在衣物都穿戴整齊洗漱之後,墨棋又習慣性來到銅鏡面前,拿起銅梳準備給她梳妝時,又聽見趙鳶道:
「讓墨書來梳。」
這下,即便墨棋再遲鈍,也明白過來,郡主這分明就是故意在冷落她。
墨琴給墨書使了一個眼色,墨書立刻會意,上前接過墨棋手裡的銅梳。
趁著墨書梳頭的工夫,墨琴將墨棋拉出房間。
她們走到一個無人的角落,墨琴壓低著聲音問道:
「你做了什麼事惹郡主不快了嗎?」
墨棋當即搖頭,她也不知道怎麼惹到郡主了。
她這一晚都在照料五殿下,根本想不起來那件事能惹到郡主。
「郡主總不可能無緣無故地冷落你吧,你快仔細想想。」
墨棋皺著眉頭:「我真的不知道,昨天白天,我跟你們一樣寸步不離地伺候著郡主,晚上回府之後,我幾乎一直在照料五殿下去了,根本沒有做其他事情。」
「這也倒是,那到底是因為什麼原因呢?」
墨棋也很納悶,心中猜測難不成是因為五殿下?
墨琴也擰著眉頭回憶著昨天的事,忽然腦海里快速劃過一個畫面。
「你說是不是因為那套舊衣服?」
「什麼舊衣服?」
墨琴越想昨日郡主看見那套衣服生氣的模樣,越覺得是因為這個。
「就是昨天,你不是讓我去拿了衣房那套舊男裝嗎?給五殿下送去的時候,正好撞見郡主,她好像很生氣,將那套衣服拿走了,讓我重拿了套新的。」
「是這樣?」墨棋咬了咬嘴唇,想了想便轉身朝著寢房走去。
「哎,墨棋還不確定是不是因為那套衣服呢?」
墨琴趕忙追了上去,在走廊上攔住她:「你不要衝動,別又招惹郡主不快?」
正巧趙府一名小廝路過兩人身旁,墨琴眼睛一轉,攔住了小廝。
「小哥,你知道衣房有套絲綢舊男裝嗎?」
小廝是從小在趙府長大的,一下子就知道墨琴指的衣服是什麼。
「哦,那是已經故去的小趙將軍衣物,小姐讓我們每個月都拿出來洗洗晒晒。」
聞言,墨琴睜大眼睛轉身剛想看墨棋,就見墨棋已經疾步朝著寢房門口而去。
房間內,墨棋走到趙鳶身邊跪下了。
「郡主,奴婢知道錯了。」
見趙鳶只是看著銅鏡,整理自己的頭髮並不接話。
墨棋咬了咬嘴唇繼續道:
「奴婢不該擅作主張,想要拿小趙將軍的衣物給五殿下穿戴。」
是的,當她聽到那是小趙將軍的衣服,又聽到墨琴說趙鳶看見很生氣時,就頓感不妙。
雖然趙鳶是全權交於她們負責照料五皇子,但要用趙府的東西始終是要先得到趙鳶的許可的。
「奴婢實在不知那是小趙將軍的衣服,奴婢不敢給五殿下換下人的衣服,怕郡主責怪,又正巧發現那套衣物,雖然料子很好卻很舊,還放在衣房內,便以為是閑置的舊衣服。」(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