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9.第39章 軟硬不吃
第39章軟硬不吃
她回頭，正好瞧見墨棋張著小嘴打著哈欠。
墨棋也沒想到趙鳶會突然回頭，本想借著空隙放鬆一下的，現在連臉上的疲倦都來不及掩飾。
「墨棋，你怎麼困成這副模樣？難不成你昨晚一晚沒睡，作賊去了？」
這一句話，當即讓墨棋整個人精神一振。
她昨夜的確一晚都沒睡，連夜進宮給皇上彙報趙鳶最近的情況。
用最快的速度趕回來，也是在天將亮的時候，根本沒有休息的時間，到現在她連眼睛都沒閉一下。
不打哈欠犯困才怪。
眼下，被趙鳶這麼一問，她的心裡忽然一陣發虛：
「奴婢昨日也被那雷聲震醒好幾回，后夜下雨便睡不著了。」
趙鳶聽著她的話，目光落在了她眼瞼下明顯的青色上，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
「正好本郡主也沒睡好，打算讓靈兒調些安神香，你到時候也拿一份吧！」
聞言，墨棋似乎是一時間有些受寵若驚，愣了一下，但馬上她就反應過來，連忙伏身。
「奴婢多謝郡主恩典。」
說話之間，客房房門被打開了。
小侍朝著趙鳶行禮：「郡主萬福金安。」
「嗯。」趙鳶微微頷首，端著葯碗走了進去。
蕭禹早就醒了，只不過他想等趙鳶先過來，就一直沒有讓小侍出去。
最後還是沒耐住飢餓。
此刻趙鳶走進去時，正好看見蕭禹一臉虛弱地靠在床頭的模樣，眼底快速閃過一抹戾氣。
不同的是，蕭禹在看見她走進來的那一刻，一雙眼睛都亮了，好像裡面藏著無窮星光。
「阿鳶。」他的聲音里包含著思念還有一絲不易察覺的委屈。
趙鳶沒有回應他的呼喚，而是神色淡漠地走到他的床邊。
小侍很有眼色，立刻搬了一把椅子過去，讓她坐下。
蕭禹臉上揚著大大笑容，眼神期盼的盯著趙鳶。
而趙鳶卻只是眼神平淡地伸手將葯碗遞至他的面前：「把葯喝了。」
頓時，蕭禹臉上的表情一僵，他收起笑容抿著唇死死盯著趙鳶的眼睛。
「阿鳶。」
他輕聲呼喚，聲音憂傷。
眼看，趙鳶依舊無動於衷，手一直舉著葯碗，半晌過後，他這才放棄。
眼中的光芒漸漸黯淡下去，一股難以言喻的酸澀籠上心頭。
這種酸楚從他執意站在趙府外面等候的時候，病醒時，見到身邊只有自己的小侍一個人照顧的時候，再到現在見到她這般冷淡的態度的時候。
早已經溢滿他整個胸膛。
蕭禹的眼眶一下子就紅了，他努力地憋著淚水，伸手想像以前那般，扯一扯她的衣袖，說幾句軟話，她便能原諒自己。
可是手還沒碰到她的衣袖，就撞進那一望無際的冷漠眼神之中，瞬間伸出的手也懸在了半空中，不敢再動作半分。
最終，他還是僵硬地蜷縮了幾下手指，默默地收回了手，垂落在身側。
「阿鳶，你是不是還在生我的氣？」
可能是因為病還沒好全的緣故，他的臉色看起來格外蒼白，微紅著一雙眼，眼神里滿是可憐巴巴和脆弱。
再加上用這麼小心翼翼的語氣說著這番話，即便是鐵石心腸的人看了都會不自覺地軟了心腸。
兩人自小就相識，又是一起相互依偎長大，彼此算得上是非常了解彼此的人了。
而他是知道趙鳶這個人典型的吃軟不吃硬的。
蕭禹就是看中趙鳶這一點，當時才故意站在李府外，吹著寒風等一整天。
就是想將自己折騰成如今的這副模樣，以博得她的心軟。
可惜對於如今的趙鳶，他的如意算盤怕是徹底打不出來了。
眼前的趙鳶還是那個吃軟不吃硬的趙鳶，只是對於蕭禹，她已經是軟硬都不會再吃了。
一顆心早就猶如經歷過千錘百鍊，堅如磐石。
並且，他現在的這一切行為，在她眼中就如同是在看一個跳樑小丑。
蕭禹那哭唧唧的模樣，更是讓她覺得，惺惺作態，噁心得快要吐了。
別說現在面對面瞧著他的臉，即便是在夢裡夢見，趙鳶都是恨不得立刻掏出匕首，像殺王欽一般，一刀捅進他的胸口。
一刀都不夠出氣，將他捅成馬蜂窩，不留全屍才夠解氣。
可是即便她現在再有衝動，也都得剋制住。
至少現在，她還得留著蕭禹的賤命，扳倒狗皇帝。
趙鳶垂眸間，斂去眼底的瘋狂殺意，伸出手拿起湯勺攪拌著葯。
臉色稍做緩和地說：「先把葯喝了再說，不然葯都要涼了。」
聞言，蕭禹的眼睛瞬間一亮，她還是關心自己的。
欣喜間，他一鼓作氣道：「我若是喝了葯，那你能不能別再生我的氣了，你知道那天你氣走，我的心裡有多難受嗎？是我錯了，你就原諒我吧！」
趙鳶並不接話。
這樣的沉默，在蕭禹看來就是代表她的心已經有所鬆軟。
他這才伸手輕輕扯住趙鳶的衣袖，帶著一絲撒嬌的語氣：
「好阿鳶，你就原諒我這次好不好，我真的知道錯了，以後你給我的任何東西，我都保護得好好的，絕不再用於旁人，你若是不信，我可以發誓。」
說著他竟真地豎起三根手指頭髮起誓來：「我蕭禹發誓，以後除了趙鳶，再也不碰任何女子，如有違背，必遭天打雷劈，五雷轟頂不得好死！」
等他說完，趙鳶才裝作一副擔心的樣子，去捂他的嘴巴。
「哪有人自己咒自己的。」
她的這一舉動，算是給蕭禹吃了一劑定心丸，他總算是徹底放下心來。
這會也有心思去逗人了。
他一把抓住趙鳶的手，往自己心窩處一摁：「那你這是原諒我了？」
就算是再噁心，只要蕭禹的葯還沒喝，趙鳶都能演下來。
當即如他要的效果那般，配合著嬌嗔地給了一眼。
「人都看著呢，你快放手。」
蕭禹笑得甜蜜：「我不放，除非你說你原諒我了。」
趙鳶本想著裝作又羞又惱的模樣，藉機會暗自使勁地掙扎將手抽出來。
本以為他現在這副病懨懨的樣子，一下便能將手掙脫開的，結果他只是看著虛，手勁卻異常大，一兩下居然抽都沒抽動。
最後只能勉強地笑笑，好似無奈妥協般說道：「那好，我原諒你了，但是下不為例，要是有下次，我就真的再也不理你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