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發情
自從那場殘酷又輕描淡寫的考核之後阿曼達就再沒見到過那個金色頭髮的男人。
候選的新人有八個,兩個人在考核中淘汰了,而阿曼達注意到眼下還能在特遣處見到的她的同期,只有三個。還有其他三個人被淘汰掉了,據不小心偷聽到長官身邊的女副手和他們的訓練官「氣氛比伊拉克戰場還糟糕一萬倍」的談話的人透露,他們訓練官淘汰那三個人的理由是「我看著不太順眼」。其中兩個是beta,另一個是第一次金髮男人出現時質疑過他的菜鳥。
他們的訓練官是個睚眥必報的小人,這是那位被意外淘汰的隊員給出的評價,不得不承認,阿曼達覺得他總結的還挺準的。但她想不明白的是,金髮特工曾說過他認為一個beta也可以成為優秀的特工,那兩名beta隊員幾乎沒有任何可挑剔的地方,而他們離開了。她在金髮男人身上感受到令人驚訝的強大,但並沒有感覺到屬於alpha的氣息,雖然這樣悍勇的特工不是一個alpha挺讓人驚訝的,但事實上阿曼達覺得那讓人舒服多了,而且,亦是那個金髮男人格外地奪人眼球的原因之一。
——這樣一個人,天性永遠不可能成為他身上的枷鎖。
如果現在蘭德爾還能說話的話,他一定會不顧形象地為親愛的阿曼達的想法罵上一句「包羅萬象」的髒話。
當那種被高壓電流流過全身的感覺襲來的時候蘭德爾正喝掉他的第四杯俄國烈酒,時間是深夜,他睡不著,頭痛,疲憊,該死的一會冷一會熱,脈搏加快。
顯然伏特加沒能解決問題。
金髮特工跌跌撞撞地站起身來。他走過空曠的長廊,扶著那些冰涼的金屬門和牆壁,努力不讓自己像一灘爛泥一樣癱軟在地上,omega那股氣味已經無法避免地散發出來,蘭德爾知道自己應該慶幸現在是半夜,這裡沒有半打隨時都在發情的alpha特種兵和那些迫不及待想要研究他的技術員。
omega甜膩的香氣像某種芳香原子彈一樣在深夜的cia特遣處里爆炸開來。
他幾乎沒有力氣搬動那扇鐵門上巨大的門閂了。金髮男人聽著從自己口中發出的喘息聲,帶著不祥的,虛弱和誘惑的意味。該死的!
他幾乎是把自己摔進了那間巨大的儲藏室一樣的房間。空曠屋子中央的那隻玻璃罩子感應到有人進來,「啪」地亮了起來,哦,簡直像聖誕彩燈一樣引人注目。
裡面沒有人,很好,他不用連發情期都和別人擠在一起,看來目前也不需要使出全身的力氣去擰斷那些想要撲上來的alpha的脖子。蘭德爾跌跌撞撞地走上去,他按下一個按鈕,玻璃門無聲地打開了,金髮男人踉蹌著把自己摔了進去,囚籠合攏。
qing///yu在體內一波又一波地衝擊,大腦昏沉,蘭德爾已經無法控制自己的顫抖,他不清楚自己是不是在無意識中shen///yin出聲,燥熱的感覺讓他恨不得將身上一切還覆蓋著肌膚的物體撕扯下去,一種難以抑制難以抵抗的麻癢從身體的深處緩慢地升起,那麼明顯,那麼強烈,他無法強迫自己去忽視那個感覺,只能這樣任由自己的神經被拉伸,縮緊,彈開,好像有什麼尖銳的利器一遍又一遍地磨著腦子裡那根勉強綳著的弦,一遍又一遍地強調著他體內的yu///wang。
——你需要一個alpha,你需要一場,不,不,是很多場強烈的,淋漓的sex。
男人並沒有閉上眼睛。他盯著透明的「天花板」,徒勞地想要使自己的目光聚焦,眼前是錯亂的光影,強烈的燈光讓瞳孔一陣一陣地緊縮,他看見無數虛幻的影子,瘋狂地變換著形狀,扎向他的大腦,帶來尖銳的疼痛。
「唔……啊……」蘭德爾聽見自己的聲音,有一點沙啞,帶著無法消除的,分明的qing//yu和飢¥¥渴。身體內部的空虛幾乎已經使他崩潰,他能感覺到有羞恥的黏液從難以啟齒的j□j一點一點地分泌出來,並且很快感到了那種令以往那個自己作嘔的濕潤。血液加快了流動的速度,他幾乎能感覺到它們衝擊著自己全身的感官。
褲子已經濕了一大塊,蘭德爾卻再沒有時間感到羞愧,他滿腦子都是些瘋狂的畫面,想象著那些粗大的老///二猛地,粗暴地cha//進自己的后//xue,翻攪,捅動,那些帶著疼痛的,足以令人瘋狂的快xx感。
是的,他快瘋了,他快瘋了。
「**!」又是一波激烈的狂狼席捲過蘭德爾,他蜷縮在那張堅硬的,似乎只鋪了一層皮革的床上,手指緊緊地握著冰冷的,床架子的邊沿——他握得那麼緊,以至於指關節都變得白慘慘的。冷汗順著他的額頭滴落下來,蜿蜒又曖昧地消失在衣領里,不出一會兒,那裡就被洇成了深茶色。
金髮男人的緊繃的嘴唇里擠壓出破碎的低///yin來,他胡亂摩挲著,終於找到一個類似遙控器的東西,摁動了一下。周遭的氣溫瞬間降低。蘭德爾打了一個哆嗦,接近零度的寒冷讓他稍稍找回了一些理智,皮膚上已經起了一層細密的雞皮疙瘩,感覺似乎更加鮮明了。
蘭德爾在幾天前就清楚自己快要到日子了,因為鞏固劑依賴帶來的頭痛幾乎讓他夜不能寐,那是強迫壓制天性造成的後果,現在,報應來了。
清晨的空氣讓人神清氣爽,布魯斯在自己家門前停下腳步。男人棕褐色的眼睛下面有一點點青黑的眼袋,這些天他一直忙於i區的事務,畢竟,那四顆雖然已經年歲久遠的核彈頭並沒有失去它們可怕的威力。
他在蘭利的這棟房子很大,有白色的尖頂和一個什麼都沒種的花園。布魯斯並不在這裡常住,或者說,他從來不在任何地方做過多的停留,這大概是職業要求的代價。男人慢慢踏上台階,拿鑰匙開門的時候動作稍微停頓了一下,他聽到一些細微的悉索聲。
一隻黑色的野貓從窗台上跳下來,像是受了些驚嚇,它用那呈現出金黃色的眼睛盯了布魯斯幾秒,然後迅速消失在台階一側雜亂叢生的草叢中,布魯斯注意到那隻黑貓的後腿有些瘸,大概是它弄出那些聲響的原因。
「sir.」加西婭的臉孔在一大堆變形的線條之後出現在了電視機屏幕上。
布魯斯正在玄關處換鞋子,他看向客廳里的電視,輕微地皺了一下眉毛。
女軍人表情格外的嚴肅,也許還帶著些很容易被察覺的焦慮:「抱歉不得不這樣做,長官,斷點三號發///情了。」
布魯斯停下往客廳走的動作:「我十分鐘後到。」
那扇由合金製成的,厚重無比的門一打開omega的氣息就涌了出來。布魯斯看向身後的加西婭。女軍人看上去有些擔心:「特工好像忘記把排風系統打開了。」她猶豫了一下,道:「sir,需不需要……」那股子來自omega的氣息在密閉的空間里格外的濃郁,幾乎能透過衣料的纖維直扎進毛孔,對她一個beta尚且如此,加西婭可沒忘了她的長官是一個強大得令人咂舌的alpha——也意味著,在某種方面的需求格外強大。
omega的氣味充斥著整個房間,一切可以感受的感官都幾近浸泡其中。此時omega的氣味不再甜蜜而美妙,它們狂亂而暴烈,那股渴望幾乎要衝破那層防彈玻璃。布魯斯有一瞬間屏住了呼吸。
男人眯起棕褐色的眼睛,他看見蘭德爾躺在那玻璃囚牢中一張簡單的行軍床上,除了起伏的胸膛,幾乎看不到一點活著的跡象。
布魯斯挑了一下眉梢——這並不是omega發情期到來時的常見反應呢。
他緩緩地向前踏出兩步。
加西婭張了張嘴,欲言又止。
蘭德爾覺得自己的五臟六腑彷彿被什麼人一個個地摘出來然後放置在炭火上煎烤,酸疼的感覺讓他只想罵娘。但他壓根兒張不開嘴——或者說是不敢張開,因為那些髒話一到嘴邊就變成了讓人神經都能炸裂的低吟。他知道有人進來,並不想轉過頭去看。
答案沒有什麼懸念。
布魯斯的腳步聲在空曠的房間里近乎震蕩地迴響。他走進了那座玻璃製成的牢籠,他的特工倒在裡面,蜷縮著身體,因為qing///yu的衝擊忍不住地顫抖。蘭德爾金色的頭髮一綹一綹地黏在額頭上,狼狽的難以形容,他那雙海藍色的眼睛里充滿了茫然的水光——這一次那並不是偽裝。
布魯斯的目光在金髮特工的臉上逡巡。他忽然發問:「每一次都是這樣么?」
加西婭聽見長官的聲音,打了個激靈:「抱歉,sir?」
黑髮男人聲音平靜:「詹姆斯先生,每一次發xx情xx期,他都這樣把自己鎖在這裡面?」
加西婭停頓了一秒,然後道:「是。」女軍人看著布魯斯斯圖爾特的背影,那個男人很高大,有著寬闊的肩膀,他站在那隻玻璃籠子近前,幾乎將裡面的蘭德爾的上半身完全遮擋。加西婭看不到這兩個人的表情,「研究室派了指定的四位alpha特工過來,斷定三號……」
她咬了咬牙,終於道:「在神志不清的情況下殺死了三名特工,一名重傷。」
後來研究室便不再將alpha指派給蘭德爾了,這幾乎是個研究室人盡皆知的秘密,經過身體改造的斷點三號,那個有長達半個多月的發情期的omega,拒絕了alpha,用一種兇悍得嚇住了所有人的方式。
沒人能忘記那在玻璃牢籠里積了一層的鮮血湖泊和飛濺出來的腦漿,以及逐漸微弱下去的慘叫。
天性可以把人逼瘋,他們失去了理智,而有些人繳械,就此沉落,有些人爆發,玉石俱焚。
後來蘭德爾每年這個時候都會把自己反鎖進那隻籠子里,沒人去「打攪」他。
金髮男人的側臉線條依舊堅毅而漂亮,即使頭髮已經全部被汗水浸透,皮膚上早已經透出帶著qing///se意味的潮紅,他的大腦大概已經罷工了,藍色的眼睛失去焦點。金髮男人下意識地磨蹭著重點部位,而那些微的感覺只能讓他渴望更多。——那是一種折磨。
看得出他的特工為了保持清醒把裡面的溫度調到了不可思議的寒冷,布魯斯甚至看見微白的霧氣隨著蘭德爾的呼吸裊裊地散發出來。
特工知道有人站在那層玻璃外面,他甚至不用看就知道誰能在這個時候靠近。蘭德爾終於閉上了眼睛。
「走開,」他說,「走開。」
金髮男人蠕動著嘴唇,那些辭彙現在看起來不那麼粗魯,他命令著他的長官,試圖讓自己顯得強勢。
布魯斯看著汗水順著蘭德爾的下顎流淌下去,那幾乎像一條細細的涓流了。男人有線條漂亮的下巴和脖子。他被天性折磨著,在痛和快之間掙扎,連神志都已經不怎麼清醒,閉上眼睛已經是最大的示弱。
他知道他不能有眼神的交流,他不想被看到那雙藍眼睛里的空洞和沉淪,他在藏起弱點。布魯斯就這麼淡淡地看著金髮特工的臉孔,合上的眼睛顯出那些金色的睫毛,微微顫動著,帶著濕潤的質感。
布魯斯忽然露出一個輕微的笑容來,是那種令人驚訝的溫和。他知道蘭德爾看不見。
這場fa//qing將要持續近二十天的時間。而這僅僅只是個開始。
令人著迷的攙雜著憤怒的香氣霸道地躥進布魯斯的鼻腔,男人棕褐色的眼睛瞳孔輕微地收縮。加西婭早已經下了命令,技術部的人強行打開了排風裝置,空氣里omega的氣味開始逐漸地散去,而布魯斯依舊感覺那些隔著防彈玻璃的氣味,纏綿又凌厲地一路燃燒著滑過他的五臟六腑,造成了強烈的耳鳴。
跟omega無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