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消失的令牌
第14章消失的令牌
「宋繼陽，弱冠年紀，家中無父無母，唯有一位祖母還存於世。家中有些田產，也有些地位，生活無憂。不知青鸞姑娘可否考慮一番？」宋繼陽坐在椅子上，捏起一粒蜜餞丟入嘴中，漫不經心地問道。
霍青鸞翻了個白眼：「我拒絕！」
「為何呀？」宋繼陽蹙眉，有些委屈地望向她，「青鸞姑娘不受信用，說好的報答救命之恩的。難道，青鸞姑娘想要食言？」
霍青鸞一聽，表情變了變，最終咬了咬牙，說道：「我已經有婚約了！」
「有婚約了啊。」宋繼陽一副恍然的模樣，隨即說道，「可我見青鸞姑娘好像並不是那麼滿意婚約呢，竟然在醉仙樓那般算計七皇子。」
「你怎麼知道？」霍青鸞狐疑的望著他，心中震驚萬分。
「若非如此，我怎會貿然來找你？」宋繼陽幽幽嘆息，一副悲痛欲絕的模樣，「唉！罷了罷了，我本將心向明月，奈何明月照溝渠……哎，如今我已弱冠之年，家中祖母天天為我的婚事操心，甚至都焦慮成疾了！如今有一個姑娘不僅將我全身上下都看了個遍，還當眾拒絕了我，唉……」
霍青鸞十指翻動，想要打人，但半晌后，她深呼一口氣，咬牙切齒道：「可以。但是……」
「嗯哼？」宋繼陽挑起濃密的長眉，等待著她接下去的話語。
「我們只是合作關係。」霍青鸞抬眸直視他，目光堅定，沒有半絲退縮，「而且一旦你娶了我，就不能納妾！若是你遇到喜歡的人，我們可以和離！」
「當然可以。」宋繼陽的回答乾脆利落，沒有任何猶豫，「不過也請霍姑娘也別做背叛我的事情，我這個人向來錙銖必較，若發現有人對不住我，我也不會輕易饒恕對方！」
霍青鸞冷笑：「放心吧，我們彼此彼此！」
兩個人相視一笑，達成共識。
……
「王爺，您幹嘛不跟青鸞小姐說，您心悅她。」望著遠去的馬車，凌綱有些搞不懂了。
宋繼陽搖頭：「鸞兒並不是那種會因為男女感情而放棄理智的女子，更不會因為我的一點點示好便輕易被俘獲芳心。所以，與其追求她，不如與她合作。而且……」頓了頓，宋繼陽勾唇淺笑，「她的防備心很重，只能一點一點將她的心門打開，她才會真正愛上我。我可是……很貪心的。」
凌綱不明白。
在他看來，自家王爺要相貌有相貌，要實力有實力，只要他想娶，霍家大小姐還不得老老實實嫁給王爺？這麼大費周章的，也不知道王爺圖啥。
宋繼陽再次無語，心裡盤算著確實該給他找個對象了。不然……怕是遲早要被笨死。
……
「小姐，您真要嫁給那個人啊？」一直沉默不語的小翠有些擔心地望著霍青鸞，說出心底的話語，「奴婢瞧那個宋公子，似乎沒安什麼好心，您這樣嫁給他，豈不是掉入火坑？依奴婢的看法，您應當儘快脫身，趕緊離開這座京城。」
霍青鸞淡淡一笑，說道：「你覺得，憑我如今的處境，有機會脫身嗎？」
「呃……」小翠低下頭去，「奴婢愚鈍。」
「近十年了，為什麼霍啟東一家會留著我，不將我趕出去？你以為真的是因為七皇子嗎？」霍青鸞眯起雙眼，神色陰狠，聲音冰寒徹骨，帶著刻骨的恨意，「他們必然有所求！甚至七皇子與我的婚約，也定然有別的原因，否則以我如今身中詛咒、容貌盡毀的殘破之軀，他又為什麼一直不解除婚約？太后和爺爺當初肯定是約定了什麼！」
小翠全身一震，驚恐地瞪大眼睛，結巴著說道：「怎……怎……怎麼可能？！」
她從來沒想過這個問題，但……就如同小姐說的那樣，明明葉氏母女那麼討厭她們，卻還依舊將她們留在府里。七皇子雖然看上去很關心小姐，隔三差五就送東西來，卻從來都沒有來看過小姐。這些……原來都是假的！
難怪……難怪七皇子那天會和二小姐在一起，她們根本就是有一腿！她們……他們到底想要在小姐身上得到些什麼？！
「我也希望是我猜錯了。」霍青鸞冷冷地說道，「但……我的直覺從未出錯過。」
霍青鸞閉上雙眸，腦海里前身那些零碎的畫面，漸漸清晰起來。有爺爺的，有父親的，有母親的，最終她的記憶停留在了一塊奇特的令牌之上。
小女孩拿著令牌正咯吱咯吱笑個不停，在她的身邊，還有一些看不清樣貌的人圍坐在那裡，似乎是在逗弄著小女孩兒。
那塊令牌通身血紅，玉牌表面銘刻著繁複玄奧的符紋，瀰漫著濃郁的魔氣。那是……師父給的令牌？！
怎麼回事？為什麼前身的記憶里會有這塊令牌？！
霍青鸞突然感覺渾身冰涼，忍不住顫抖了一下。
「小姐，你怎麼了？哪裡不舒服？」小翠擔憂地問道。
「我……沒事。」霍青鸞緩緩睜開眼，她突然想到一個可能。原身體內的詛咒和這容貌並不是有人做的，或者說有人想做，甚至做了，但被人將計就計了。自己體內的黑霧，就是令牌所化為的魔氣！
難怪自己醒來后，就找不到師父給自己的令牌了，原來是在這裡。那麼……自己究竟和原身到底有什麼關係？為什麼令牌會出現在她的手中？
疑點重重，讓霍青鸞的心提了起來。
她隱隱預感，自己和原身有千絲萬縷的聯繫。或許是某種宿命的緣故，或許是命運的安排，亦或許是一場精心設置的圈套……總之，她和原身，註定牽扯不清。
「小姐？小姐？」小翠見霍青鸞愣怔了許久，連忙喚道。
「我沒事，走吧！回府。」
……
夜幕降臨，霍青鸞剛沐浴完畢，準備睡下，忽然卧室的窗戶突然打開，黑影飛速閃了進來，穩穩站在她的床沿邊，俯瞰著她。
「鸞兒。」黑衣人溫柔地開口喊道。
然而下一刻，「啪……」一個響亮的耳光甩在了黑衣人的臉上。
黑衣人徹底懵了，捂著臉詫異地盯著床榻上那張嬌艷欲滴的俏臉：「鸞兒，你……」
霍青鸞定睛一看，這才看清眼前的人正是穿著夜行衣的……宋繼陽。
霍青鸞皺了皺鼻子，有些不爽地說道：「大晚上的，你過來幹什麼？我還以為是什麼不要命的採花賊呢？」
宋繼陽嘴角微抽，哭笑不得地看著她：「你就不怕我是採花賊？」
聞言，霍青鸞撲哧一笑：「宋公子，你真當我傻啊，你可是姓宋啊。這中都城裡，姓宋的可就那一家。宋繼陽，我該叫你宋王爺呢？還是該叫你的外號……宋閻王呢？」
聽她這麼稱呼自己，宋繼陽苦笑了一下，抬步上前。
「喂，你要幹嘛？」霍青鸞立刻警惕地往床裡面退了一步，滿臉戒備。
「鸞兒，你別誤會，我沒有惡意。」宋繼陽嘆了口氣，認真地說道，「我就是有事兒找你。」
「我都答應嫁給你了，你還想幹什麼？」霍青鸞翻了個白眼，一副『你不要得寸進尺』的架勢。
「我就是想問問你喜歡什麼，我好給你準備聘禮。」宋繼陽說得坦蕩，倒像是個負責任的夫君。
「……」霍青鸞瞬間石化。
「怎麼，不說話？」宋繼陽挑眉問道。
「……」霍青鸞眨巴了兩下眼睛，突然反應過來，猛地跳起來，一把揪住他胸前的衣襟，咬牙切齒地吼道，「你大半夜跑來就為了這點兒事兒？我和七皇子的婚約解除后再說！你現在……給我滾！」
說罷，霍青鸞鬆開手，毫不客氣地將宋繼陽推了出去。
砰——房門在他身後關閉，發出巨響。
宋繼陽摸了摸鼻尖，無奈地聳了聳肩。這丫頭，可真是……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