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恐懼
第10章恐懼
一個小小的划傷，竟然也用得到褚主任親自動手。
護士不禁懷疑起倆人的關係。
只是懷疑，不敢直接問什麼。
護士走後，林漾忍不住委屈，發出怨念。
「我就說我自己回去處理，你非要帶我過來，疼死了。」
褚宴淮拿鑷子夾著棉球準備放到她手心傷口上時聽見她說的話，他停下動作抬頭看向林漾。
林漾眼睛微紅，也看著褚宴淮。
「這麼怕疼，你敢自己處理傷口裡的碎玻璃？」
林漾嘴硬想說什麼，腦子反應迅速，讓嘴巴及時剎車。
只是包紮一下又不難，當然敢，可是有碎玻璃，就是另一回事。
那的確是不敢。
林漾嘴硬不下去，撇撇嘴低頭不敢在說話。
褚宴淮的動作輕柔很多，但是取碎片的時候，林漾還是鼻尖冒出許多汗。
有疼，也有被嚇的。
右手傷的最嚴重，她看著自己的手被一圈圈的纏上紗布。
林漾忍不住問：「這會留疤嗎？」
她以為自己很正常開口詢問，卻不想發出的聲音都在顫抖。
褚宴淮聽著她輕顫的聲音，抬頭看向她。
「你是怕留疤？」
林漾此刻的面色不是很好，有些發白，看向褚宴淮的眼神都帶有恐懼。
她不知道褚宴淮問的是自己很害怕疼所以才聲音聽上去顫抖，還是因為怕留疤而害怕的聲音在抖。
所以她就……「都怕。」
是真的都怕。
這手可是她用來吃飯的呀。
在謝家這麼多年，她沒伸手跟謝家要過什麼，謝家以為她什麼都不缺，但實際她是靠著自己這雙手在謝家不知道的地方，養著自己，給自己留後路。
這要是留疤，或者有什麼後遺症可怎麼辦呀。
想到自己吃飯的手藝有保不住的風險，林漾心裡的委屈更大。
原本忍住沒掉下來的眼淚，在這一刻終於忍不住滑落下來。
前一秒還好好的，忽然開始掉眼淚，一時間褚宴淮臉上失去所有表情看著她忘記說話。
等林漾的眼淚掉下落在他手背上，他感覺到眼淚的溫熱，才又恢復正常的表情。
「我見過因為害怕全程哭叫的，也見過害怕到暈過去的。」
「你這種，我倒是很少見。」褚宴淮說著，臉上露出些笑意來。
他不是嘲笑林漾膽小，而是覺得她真的很有意思。
害怕到不行，還一聲不吭的看著自己處理完全程。
等都處理好了，才怕的開始哭，這種他真是第一次見。
怕她越哭越凶，他安慰道：「不會留疤的，放心。」
他聲音很輕，安慰的話像羽毛般輕柔落在耳邊，安撫她的情緒。
林漾聽著他好聽的聲音，看著他眉眼帶笑，一時忘記自己要說什麼。
眼睛直勾勾盯著褚宴淮有些失神。
等她回過神時，已經過去半分鐘。
她這才繼續自己最關心的問題：「真的，你不騙我？」
「嗯。」褚宴淮很肯定。
「那你發誓。」
不怪她不信，是不敢拿自己後半生賭。
褚宴淮也有些沒想到她會這麼不信自己。
為讓林漾安心，他用更加肯定的語氣回答：「我發誓，只要按時過來換藥，不碰水，我保證不讓你留疤。」
從認識他到此刻，林漾從未聽過從他嘴裡一次性說出這麼多字。
原因都只是為讓自己相信他。
儘管有他這麼肯定的保證，林漾還是有些后怕。
這把玩的有些大，當時情況有些偏離她的想法，那個服務員出現的很突然，她想到什麼就直接做出了動作，當時根本沒給自己留思考的時間。
現在事情已經發生，沒辦法逆轉，只能把信任放到褚宴淮身上。
心裡的擔心減少一些，她才想起要感謝。
「今天又是褚醫生幫了我，謝謝褚醫生。」因為受傷林漾今天難得很安靜。
說謝謝時，還不好意思的垂下眼睛。
褚宴淮聽到這聲謝謝，暗涌的眼眸出現情愫之色，林漾正巧沒有看見。
而這些變化，在林漾抬頭之前，全部褪去。
「不過很不好意思讓褚醫生看到這些。」林漾慢慢抬頭，看向褚宴淮的眼神很真誠，到真誠后更多的是複雜。
「你是想告訴我，這才是真實的你？」
他沒明說那晚酒吧的事，但每一層意思都在點那晚的初見。
這句話讓林漾努力表現出的誠意，差一點就功虧一簣。
林漾努力的在想怎麼回答。
褚宴淮看著她微微皺在一起的臉想起跟朋友的談話。
他今天也會出現在哪兒，再次遇到林漾，也是巧合。
他自己也是被約過去的。
在門口扶起林漾，跟她分開后，褚宴淮按照電話說的，找到某一間包廂進去。
裡面只有一個人，褚宴淮進門后，就直接被招呼到旁邊緊挨著坐下。
在對方湊近時，一股濃重的酒味撲鼻而來。
褚宴淮抬手將他推遠些，避免自己沾染到他身上的酒氣。
對方對他這舉動毫不在意，自顧自開口：「你說你是回來找人，結果人找到，你還讓她跑了。」
「你還真是奇怪的讓人摸不清。」
「所以這跟你約我來這裡有什麼關係？」
褚宴淮臉色不是很好，眉頭緊蹙。
江時序舉著酒杯，看向褚宴淮，笑著道：「沒有關係，你好不容易回國，想多跟你聊聊不行嗎？」
褚宴淮看向他的眼睛，眸底藏著危險。
江時序只感覺身上有些涼，見褚宴淮臉色不對，趕緊解釋：「開個玩笑嘛，謝家已經有動作，提醒你一下。」
這才是他叫褚宴淮來的正事，有些話不當面講，說不清。
「你的正事，都是在這種地方談的嗎？」
褚宴淮還在介意江時序約在酒吧這件事。
「不行嗎，喝酒談事，兩不誤。」江時序說著還衝褚宴淮搖晃著手裡酒杯中的酒。
毫不意外，接到來自褚宴淮不是很友善的眼神，他這才有些收斂。
江時序很喜歡喝酒，可褚宴淮是醫生，他不喝，他也沒想讓褚宴淮陪自己喝。
「他們有什麼動靜你先幫我盯著，我還有其他事。」
一切都不一樣了，他也摸不準後面會發生什麼，所以有些事情，他必須加快進度親自解決。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