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傷兵營(二)
第十章傷兵營(二)
「雖然我不知道少將軍這些手段的意義,但我相信少將軍的手段一定會大大降低將士的存活率,待老夫驗證后,我希望少將軍允許老夫推廣使用。」不知何時,孟大夫走到了冉閔身後。
「孟大夫,你怎麼來了,傷兵們都已治療完畢?」冉閔對孟大夫問道。
在得到了孟大夫肯定的回答后,冉閔說道:「我可以允許你在我軍中推廣使用,我也允許你使用在任何一個漢人身上,但是有一點請孟大夫切記,我絕對不允許這個方法被胡人掌握,這一點請孟大夫注意保密!」冉閔嚴肅地對孟大夫說道:「今天條件有限,待我回去后,我會草擬一個傷兵營管理條例,請父親批准后交給孟大夫,到時還要孟大夫多費心遵照施行。」
孟大夫深鞠一躬,鄭重說道:「請少將軍放心,老夫謹記。剛才少將軍說,清洗傷口最好的是酒精,老夫敢問,什麼是酒精?何處可得?」
冉閔怔了怔,蔚然一嘆,「酒精,酒通過蒸餾提純后的產物就是酒精。如今糧食太過精貴,等秋收以後,我去和父親商量一下,撥一部分糧食用於製作酒精,秋收之前就不要想了。」
孟大夫也是一聲嘆息后,對著冉閔拱手道「老夫還未向少將軍恭賀今日的大勝,今天的大勝,實為成都王引匈奴入寇以來未有之大勝,孟如舟謹為天下百姓賀!為駙馬爺賀!為少將軍賀!」冉閔配置火藥用到的硫磺和芒硝都來自孟大夫的藥房,老頭自然知道的很清楚。「若少將軍還有這種保護我漢人軍民的手段,老夫請少將軍一定不要鄙帚自珍,救救這天下的苦難百姓!若有殺劫,都有老夫承擔。」
當冉閔扶起孟大夫時,只見老夫子已是雙眼淚流卻又面露笑容:「少將軍,你知道嗎?當老夫得知四萬匈奴大軍灰飛煙滅時,老夫是何等興奮、何等欣慰嗎?這天下的漢人終於有了希望,請務必受老夫一拜!」孟大夫堅持著一拜到底。
冉閔扶起了孟大夫,「孟大夫請放心,驅除胡虜,復我中華,亦是小子此生信念,先生請起,只要我漢人軍民一心,何愁胡虜不滅?」
聽到冉閔漢人軍民一心之言,孟大夫心中一沉,長嘆一聲:「談何容易啊!」說著,拉著冉閔來到了一邊的案幾,給冉閔把起了脈。
隨著時間的流逝,孟大夫的臉色也越來越凝重:「少將軍之前練武時岔過氣嗎?」冉閔不由一怔,他練的是武技又不是內家功夫,哪來的岔氣?
在得到冉閔的答覆后,孟大夫繼續說道:「外門武技也是可能岔氣的,就比如練石鎖鍛體,一個不好,一口氣憋在胸口,如果沒有及時排出,就有可能岔氣,一個處理不好,對以後武技的提升就會產生很大的不利影響。」
說著,臉色又慢慢輕鬆了起來,「少將軍你之前練武的時候,可能有過岔氣,但你沒注意就忘了也說不定。老夫通過你的脈息察覺到你體內曾經有過兩股不同的氣息在體內衝突過。如果你今天不是吐了口鮮血,氣鬱於胸,對你以後的練武有莫大的兇險!但你今天悲憤之下吐了一口鮮血后,反而把氣鬱也一起吐了出去。而且之前兩股氣息爭鬥拓寬了你的經絡,也就提升了瓶頸的高度,對你來說反倒是因禍得福了。」
冉閔不由大吃一驚,自家事自己知,這孟大夫通過把脈就能得知自己體內曾經有過兩股氣息的爭鬥,這是什麼神仙手段?看來這孟大夫還是有兩把刷子的。而且在大大改變了冉閔對於中醫認識的同時,也讓冉閔改變了對孟大夫的認識。在後世靈魂的認識中,中醫早已落寞淪為調理的手段而不是治病的方法。
之前孟大夫對於傷兵的處理,看來確實是此時的中醫受困於時代的局限性,認知不足。畢竟,細菌、病毒要一千五六百年後才被發現。至於此刻的所謂西醫,嗯,應該還處在「巫」的階段,即使「放血」也還要再過一千多年。
「老夫稍後煎好葯后,安排僕婦給少將軍送去,按老夫預計,服藥三天六劑后即可無礙。」孟大夫說著,又有些猶豫。
冉閔抽回了手,察覺到了孟大夫的異樣,以為自己的身體還有什麼隱患,就對孟大夫說道:「孟大夫,是不是我的身體還有什麼後患,儘管直言,不必隱瞞。」
「不是這個。」孟大夫搖了搖手,「老夫是想問問少將軍在傷兵營中施行的方法,是何人所授,醫理為何?」孟大夫說著有些遲疑:「若是少將軍不方便透露,老夫也不為己甚。」從來醫家都有一些不傳之秘,不足為外人道。
冉閔聽了,倒不知道該如何向孟大夫解釋了,可是他又不願意孟大夫誤會他鄙帚自珍,「孟大夫,不是小子不願意解釋,實在是小子也不知道該如何解釋。」冉閔在心裡組織著語言:「小子這幾年一直有一些莫名其妙的思緒和想法強加在小子心裡,包括之前的火藥就是其中之一。至於在傷兵營施行的手段,強加在小子的認知里是這樣解釋的,在我們的身邊,有無數的肉眼看不到的細菌和病毒。如果不能消毒,那麼這些細菌病毒就會在傷口繁衍生息,造成傷口感染,接著傷口就會紅腫發炎,病人也會高燒不退,發生到這一步,傷兵的存活率不過十之二三。而且,現在正是夏天,對於外傷而言最為兇險,因為這是最適合細菌、病毒繁衍的溫度。我之前提的這些措施,就是為了殺死細菌病毒,降低它們的數量,延緩它們繁衍的速度,有利於傷口的恢復。」
孟大夫聽了冉閔的話若有所思,沉思片刻后對向冉閔拱了拱手,「多謝少將軍為老夫解惑。」說完,轉身向治療室走去,那背影有一些說不出的蕭瑟。
一番忙碌下來,不覺已是月上中天。冉閔來到了周免休息的帳篷,周免的傷勢已經按照冉閔的要求重新處理了傷口。走到周免身邊,冉閔摸了摸周免的額頭,目前還沒有發燒,對於傷員來說,這是一個好現象。
看著睡眠中的周免,冉閔坐了下來,輕聲道:「免哥,因為我的疏忽,造成了少年軍的重大傷亡,也連累你身負重傷,我心痛的很啊。免哥,對不起,你趕快好起來,我們一起學習,一起練武,一起殺敵。」
周免緊蹙著雙眉,呼吸聲忽然有些急促,口中發出一些聽不太清楚的囈語,朦朧中,依稀可辨的是殺敵、媽媽,似乎還呼喊著一個叫燕兒的女孩。不一會,又重新發出陣陣鼾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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