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私心

在隊伍末尾，漠塵低聲對劉琦說：「說說看你有什麼發現？」

劉琦並未回答，只是反問一句：「你剛剛看到那具乾屍在小李背上是什麼樣子的？」

漠塵一邊觀察周圍，一邊說：「沒穿衣服，嚴重脫水，皮膚乾枯，顏色接近干褐色，看不清相貌，體長有三米長，我當時也看見了，而且看的比較仔細。應該是腿斷了，皮肉還連著，拖在後面很長一截。」

劉琦聽完笑著說：「這樣的東西，簡直就是上天為了準備殺死我們而親手做出來的一樣啊。」

「你想表達什麼？」漠塵反問。

「沒什麼不對，我只是覺得很有趣。」劉琦頓了頓，「你知道我為什麼要斷後嗎？」

「在有疑似厲鬼混入隊伍之後處在後方觀察情況，方便下一步行動。」漠塵很快回答。

「那你再猜猜我為什麼要緩解當時的氛圍？」他又問。

「怕隊伍內訌，怕軍心不穩，同時為了穩住潛伏的厲鬼，不打破平衡。」

「很接近正確答案了，我想知道的是這隻厲鬼如何殺人？」

漠塵瞬間就反應了過來：「你想借同伴的命來發現厲鬼的殺人規律？你這樣做和那些草菅人命的殺人犯有什麼區別？難道總部知道了，你覺得不會嚴懲嗎？」

「你也知道靈異事件是個什麼情況，現在全球死於厲鬼之手的人有多少？用幾個人的性命來換取一隻鬼的殺人規律，我覺得這筆交易不虧。總有人要犧牲，那就讓要死的人死得有價值一點，相信總部也會同意我的做法。」

劉琦笑了笑，「而且被總部知道了又如何？現在的你也只說了總部的人，但卻絲毫沒有提到你自己會對我做出什麼。」

漠塵突然不說話了。

「看樣子你自己也發現了，你心裡其實也是認同我這種做法的。只是你沒有說出來而已。你的那番言論是想證明自己是個正直的人呢？還是為了更好的掩飾自己？」劉琦聲音越發的小。

「借我之手，完成你也想做的事情，自己躲在暗處，你可比我陰險多了。我甚至還算比你坦誠，畢竟我主動把這件事說出來。」

見漠塵沒有搭上這句話，劉琦也不說這茬了：「假設那厲鬼既然能潛伏在小凱身上，也能潛伏在其他人的身上，有句老話，『寧錯殺，莫放過。』要是我有這個能力，我早就動手了。」

漠塵又沉默片刻：「你說的對，現在還沒有人來支援，很可能只能靠我們自己，如果是我的話，我也會這樣做，甚至做得更絕，直接拋棄小李，反正不能讓這樣的事情擴大。」

劉琦感慨道：「我是邊境辦事的，以前為了追人去過國外。在那裡最不值錢的就是人命，手下的線人也是一群鬼佬，沒一個不沾的。我在那裡幹了四年，後來局勢有些安穩后，我就被調回了內陸。相比之下日子過得很平淡，內陸的反抗就跟過家家一樣，直到我知道了厲鬼的存在，我才發現我想要的就是那種刀頭舔血，命懸一線的日子。」

漠塵沉聲道：「你當初要進的不應該是警院，而是精神病院，最好是和姓李的在一個病房。」

「聊了一會兒很高興，希望以後還能再見到你，你說如果真的有厲鬼在身邊，那厲鬼的殺人規律是什麼呢？」劉琦笑呵呵地問。

「我們先確定一個事實，那就是現在鬼一直在小李或者是韓喬的身上。小李之前如果是被鬼纏身的話，他也只是身體狀況不對。而之前那人是背起了小李才死的。明顯觸發了厲鬼的殺人規律。」

劉琦略一沉思，「如果是鬼的話，那麼就是要背著什麼東西，或與重量有關。」

「分析的對。」眾人正不知所措，這時孫勝凱也加入了對話，「如果說身負重物會觸發鬼的殺人規律，但我們要知道為什麼之前那人背著小李為什麼死了。小李只是身體狀況不正常而已，但是韓喬背著小李的時候沒有任何難色，甚至還算輕鬆。」

不知道什麼時候這傢伙也來到了隊伍的末尾，現在隊伍開始扎堆聚團，但大家都心照不宣沒有說什麼。

「有可能是因為鬼一直在小李身上。」劉琦提醒了一下。

漠塵眼神閃爍想到了什麼：「小李有多重？」

孫勝凱愣了下，並沒有聯想到關鍵點上：「你突然問這個幹什麼？」

「那小李多重？」漠塵又問了問。劉琦似乎想到了什麼，面色凝重：「小李體格偏瘦，體測時的重量是七十三公斤，韓喬不知道，不過目測有近一百公斤。」

「等等，你們兩個是覺得那隻厲鬼的殺人規律是背著人而且還和體重息息相關？」

「對，我是這樣認為的，現在關鍵的問題是，之前背著小李的人多重，之前死去的那個人多重？」

問題很快就得到了一部分的答案，之前背著小李沒死的那人體重是超過了小李。

等到孫勝凱說出口的時候劉琦和漠塵兩人的臉色都不是很好看。

「或者還有一種可能，就是厲鬼一直在我們身邊遊盪著，我們看不見厲鬼每當我們觸發厲鬼的殺人規律的時候了。厲鬼才開始襲擊。」漠塵像是為了緩和氣氛說出了這個說法。

劉琦呵呵笑：「你是說小李的身體不正常是厲鬼因為它觸發了殺人規律，因此小李只是受到了厲鬼的影響而已？」

「我就是這樣想的。」漠塵看著劉琦，不知道為什麼，他現在非常討厭劉琦笑起來，似乎這傢伙在笑的時候心裡就會開始憋壞點子出來。

「要想印證你這樣的想法其實很容易。」劉琦緩緩地說。

「什麼辦法？」孫勝凱有了好奇心。

「趁韓喬不注意，我直接跳到他的背上，加上我的體重一定超過了韓喬本身的體重，到時候韓喬死了，這就直接印證了之前我們推理出來的猜測，如果我身體也開始變得不對勁，那就意味著厲鬼確實是遊盪在周圍，通過我們觸發殺人規律來襲擊的。」

劉琦說出了一個害人害己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