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第一章 少女彩蝶 (2)

「可是，你的身子……還有蝶兒的婚事……」男人嘆息一聲，終是沒再言語，拿起地上鋤頭修理起來。

這被狼叼去的兩隻母雞每日下兩個雞蛋，藉此給婦人補身體。而今母雞丟失，婦人的身體只怕是……

「爹、娘，你們別擔心蝶兒。蝶兒不想成親，蝶兒想一輩子陪伴爹娘，孝順爹娘。」少女輕道。

「胡說，那有女兒家大了不成親的道理，說出去不怕被人笑話。」其父手中活計一緩，怒喝。

少女被這般一喝，頓覺委屈，再也說不出話來。

從古至今，女子十五、六歲便至了適婚年齡，無奈這戶人家獨生女兒彩蝶，卻因生來相貌醜陋，至今十八卻還未找到婆家，故其年邁的父母才如此著急。村上王媒婆前幾日登門，稱其已為彩蝶找到了如意郎君，這男子三十有二，以採石為生，年輕時因採石摔傷了腿腳，又因家境貧寒，故至今尚未娶妻。為人忠厚老實，彩蝶父較為喜歡。

王媒婆有意牽此紅線，要求收其一籃雞蛋為媒人錢，彩蝶父母滿口答應，大為高興，可那料今日逢此劫，母雞丟失，自是沒了雞蛋。這可如何是好！

「蝶兒，去將我裝飾物的錦盒拿來。」婦人虛弱的囑咐女兒道。

男人詫異的看了她一眼：「他娘……」

婦人回給他一個決然的微笑，卻是已下定了決心。

錦盒拿來，老婦人顫抖著打開錦盒，從眾多廉價的飾物中挑出一隻碧綠的鐲子。看著身旁的彩蝶道：「蝶兒，這鐲子娘本打算等到你出嫁之日給你帶了去。可如今……咳……你明日將它拿到鎮上的當鋪去換了吧！買些雞蛋兩隻雞崽，再買兩塊你喜歡的布料回來，咳、咳……趕著這兩日，娘給你做兩身新衣裳。咳……算來，時日不多了……咳、咳、咳……」話未說完，婦人又劇烈的咳嗽起來。她急忙將手邊的白色手絹捂住口鼻。稍頓，拿開一看，卻又慌張的將手絹捲起來緊緊的握在手裡。

一旁的彩蝶眼尖，瞟到那手絹上的絲絲紅斑，撲過去搶下她手中的手絹，灘開一看，只見潔白的面料上竟有兩團暗紅色的血跡，煞是刺眼。「娘！」彩蝶哭出聲來，「你的身子都到了這般田地，你怎是不說啊！」

男人聞言一驚，搶將上來，目光觸及那片暗紅色失聲道：「他娘，你要不要緊？什麼時候開始咳血的？你怎是不說！我現在就去找大夫。」話畢轉身欲走。剛邁腳卻發現老婦人枯瘦的手指緊緊的拉著他的衣巾一角。

「咳……他爹，不必了，我的身子我知道，咳……只怕是撐不了幾日了。」

「娘！」「他娘！」父女倆同時心中一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