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穿越歸來
驥天啟的變化停止了。
但所有人都依然是屏住呼吸的狀態，很擔心會影響到身處於『異世界』驥天啟。
畢竟，白秀楚的聲音，確實是對驥天啟產生了實質性的影響。
研究小組的負責人，見驥天啟並沒有『穿越回來』的表現，猛然一咬牙。
「小王，你去和他說話。」
心碎的年輕醫生，還在為白秀楚和驥天啟的耳鬢廝磨而心痛，此時被點名了就楞道：「啊？」
「我們必須要知道，是只有白秀楚能夠影響到他，還是他的病更嚴重了，甚至是……他根本就沒有病！」
負責人說的其實並不夠清楚，但小王以及其他人都能夠明白。
重點有兩個，一個是外界的聲音是否都能夠對驥天啟產生影響，一個是驥天啟到底是不是精神病患者。
前者容易理解，後者的話……
雖然驥天啟怎麼看都像是一個精神病患者，而他突然變強的方式，更是會讓人們會忍不住驚呼『神經病』，但只要他能夠繼續變強，那他就有可能不是精神病。
而是一種特殊的超能力。
有多特殊，或者說是不是精神病，則取決於他能有多強大。
小王稍有猶豫，因為他通過剛剛看到的能量數值變化，可以判定驥天啟已經從單兵級提升到了戰術級。
如果驥天啟對這些突然暴增的能量，擁有很好的使用方式、技巧，在能量使用之後的回復速度又很快的話。
他甚至有機會被評定為戰役級的強者。
面對這樣的危險人物，在對方沒有佩戴基因鎖的情況下，他確實是有些不敢。
「怕什麼？驥天啟從來沒有傷害過其他人，最多就是造成一些物品損壞，財產損失。」
「但那是以前啊，以前他沒這麼強啊。」
「你！」
負責人怒其不爭，但機不可失時不再來，再次點名道：「小吳，你上！」
「好！」
小吳是個膽子大的，他小心翼翼的走到了驥天啟身旁，學著白秀楚的樣子，湊在依然閉著雙眼的驥天啟耳邊。
「驥天啟，驥天啟。」
他喊了兩聲之後突然愣住，然後回頭看向眾人，攤手以眼神和口型示意——我跟他說什麼啊？
「……」
白秀楚緊張的出聲：「你跟他說，他……」
「你先別說話。」負責人直接打斷道：「你跟他說，他前面有一把劍，削鐵如泥的寶劍。」
白秀楚老老實實的閉嘴，她明白負責人的意思。
旁邊的安保人員反應速度也很快，當即從訓練場邊上的保險柜里，拿出了一柄現代化工藝製造的一柄復古長劍。
以驥天啟體內此時的能量數值來看，用起來確實是能夠做到削鐵如泥。
長劍被放在了驥天啟身前五米的位置，小吳此時才繼續在驥天啟的耳邊出聲。
「驥天啟，你身前有一柄削鐵如泥的寶劍。」
這樣的實驗方式雖然有些不嚴謹，但已經是沒辦法的辦法了。
所以，當驥天啟沒有任何回應，哪怕是已經睜開雙眼並起身之後，依然是沒有任何回應的時候。
人們也不至於太過失望，因為還有一個希望。
「白秀楚，你來。」
「好。」
白秀楚上前，湊到了驥天啟的耳邊，說出了和剛才小吳所說的一模一樣的話，包括了三聲驥天啟。
讓人們震驚的一幕再次出現，驥天啟真的像是聽到了一樣，向前走幾步，向左向右走幾步，來來回回的走了幾十米遠之後，拿起了那柄長劍。
然後禮貌出聲道：「多謝前輩的寶劍，我會用這柄劍殺了牛春秋的。」
「……」
此情此景，讓眾人的腦海中產生了各種各樣的想法，但歸根結底的本質其實是相同的。
「他果然還是個精神病啊。」
負責人嘆了一口氣道：「因為這柄劍並不是他在異世界獲取的。」
一個專家說道：「嚴謹一點來說，他的超能力和之前一樣，可以確定並不是穿越到異世界。」
「是這樣的，那麼，他的超能力到底是什麼呢？」
「還是身體素質強化和能量釋放，因為目前來看，他並沒有新的超能力癥狀表現。」
「剛才他體內的能量值突然暴增，又該如何解釋呢？」
「沒法解釋，超能力很多時候就是這樣不講道理。有的人覺醒只是單兵級，有的人覺醒就是戰略級，還有的人覺醒就是歷史級、傳說級。」
「是的，而且超能力者經常會有在戰鬥時突破的情況，或者是情緒激烈動蕩的時候突破……」
研究小組的討論聲逐漸提高了音量，因為他們發現，驥天啟並沒有受到他們聲音的影響。
而是站在那裡，提著寶劍，像是在傾聽著什麼。
這讓研究小組的眾人再次疑惑了起來。
「如果只是能量等級的提升，可以用超能力者的不正常、不合理來解釋的話。那麼，他現在很明顯是在聽異世界的某位高人在傳道受業解惑，又該怎麼解釋呢？」
「真有絕世高人？不止是能夠傳功，還能夠給他解惑？」
「這不重要，畢竟他自己都說了，是叫牛春秋。不是小說里的角色名稱，武功也都不是一樣的名字。」
「我們還不能確定他在異世界聽到這些信息，能夠對他的武功產生助益。」
「武功？」
「咳，我的意思是，有關他超能力的使用方式、技巧。」
「那如果有助益效果，又該怎麼解釋呢？」
「……我怎麼知道，我又不是精神病！」
「不如，我們等他穿越回來，也就是正常之後直接問他？」
想著驥天啟穿越回來，也就是不發病的時候，和正常人幾乎沒有區別，而且特別熱衷於和人討論、測試武功，他們就稍微鬆了一口氣。
這樣配合又正常的非正常人類，實在是太難得了。
「那我們要打斷他嗎？給他帶上基因鎖，讓他直接回來。」
「你瘋了啊，之前強行給他帶基因鎖就讓他跑了起來，現在強行給他帶，他真能把咱們的人給打傷吧？」
「那等著？」
「等著吧，他這一次已經穿越十五天了。咳，我的意思是，發病十五天了，差不多也該回來了。」
「但他之前沒有這麼強啊，而且他這一次還有主線任務，殺死牛春秋給無崖子或者有崖子報仇，說不定要穿越很長時間啊。咳，是發病很長時間。」
討論間，眾人的目光聚焦在了白秀楚的身上。
研究小組的負責人沉吟良久之後，輕聲說道：「麻煩你試一試，跟驥天啟說，我們這個世界需要他幫忙，讓他想辦法穿越回來。」
「啊？」白秀楚楞道：「還可以這樣？」
「以前不可以，但如果你真的能夠和發病的他對話，那說不定可以。」
負責人說完又強調道：「你要注意，不要說他發病，而是說他在穿越。他現在變強了，以後說不定還能毫無道理的變的更強，所以，咱們最好不要刺激他。」
毫無道理的，變的更強？
白秀楚想到了她這些天查詢到了一些『奇遇』，內心突然熱切了起來。
如果驥天啟真的能夠基於這些『奇遇』，像是今天這樣突然變強，那這人簡直是無敵了。
畢竟，武俠小說以及相關的影視劇等等，都是人創作的。
不說根據驥天啟的需求隨意創作，隨意設定奇遇，只說已經有的那些，就很厲害了。
「好的。」
白秀楚應聲之後，再次湊到了驥天啟的身旁，耳鬢廝磨的說道：「驥天啟，驥天啟，驥天啟，咱們的世界需要你幫忙，你能先回來一趟嗎？」
驥天啟卻沒有什麼反應，繼續保持傾聽的狀態，間或會出聲提出一些大家都聽不懂的問題。
比如，所謂的九陽功的內容。
這些問題都被記錄了下來，等待日後的驗證，大家其實都很期待驥天啟在異世界獲取的武功，或者是他發病時幻想出來的武功，真的能夠修鍊。
那樣的話，普通人也能夠擁有超凡的能力。
當超能力者不再是極少數人的時候，這個世界或許會更和平更穩定。
當然，也有可能會更加混亂。
不過這些問題不是他們需要操心的，他們只需關心眼前的問題。
比如，白秀楚到底能不能把驥天啟給『喊回來』。
「說具體的事情。」
負責人略作思索之後，提醒出聲。
「你就說，有個超能力罪犯，我們不好動用武力來抓。他的武功很有用，能夠避免傷亡和財產損失。」
負責人又補充了兩句。
「驥天啟有想要當超級英雄的願望，他最初被判斷為精神病的病歷，就寫著他的所謂穿越超能力……
不過是一個渴望成為超級英雄的精神病，不甘平凡和弱小的幻想罷了。」
白秀楚沒問驥天啟真的回來之後，沒有超能力罪犯怎麼辦。
因為事有輕重緩急。
但驥天啟『渴望』成為超級英雄這一點，卻讓她的眼神明亮了起來。
她再次在驥天啟的耳邊輕聲呼喚，語氣更為真誠。
「驥天啟，驥天啟，驥天啟，有個超能力罪犯，我們需要你……」
在她說完之後，小王忍不住問道：「為什麼你要喊三聲啊。」
「剛才喊了三聲有效，那就喊三聲咯，反正才多了六個字而已，小事情。」
白秀楚心不在焉的回應了一聲，一雙靈動漂亮的大眼睛，像是盯著初戀一樣盯著驥天啟。
其他人也是差不多。
驥天啟的表情突然悲傷了起來。
「前輩！」
眾人猜測，這是驥天啟遇到的高人，在傳道受業解惑之後逝世了。
驥天啟的表情變的堅決了起來，他動作極快的接連閃身，身形鬼魅一般來回騰挪，讓所有人都緊張了起來。
安保人員都握緊了武器。
「牛春秋跑了？」
驥天啟怒吼一聲之後停了下來，表情猶豫，然後說道：「前輩，我還有些事情要處理，等我回來就去追殺牛春秋。請放心，我一定會回來的。」
說完，驥天啟又輾轉騰挪了起來，速度之快讓眾人的眼神都有應接不暇的感覺。
沒一會，驥天啟雙眼茫然的左顧右盼了一番，似乎確定他所在位置沒有其他人。
然後，他的眼神清澈了起來。
「我回來了。」
他看向眾人，最終目光聚焦在了白秀楚身上。
「你說的超能力罪犯，在哪？」
「……」
白秀楚有些懵的時候，負責人趕忙出聲。
「趕緊去聯繫你在安管局的同事啊，就說驥天啟回來了，可以幫忙了。」
「啊？哦，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