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我洗過手了

作為官方機構，而且是申城唯一的，非正常的非正常人類研究中心。

想要弄到一個神仙姐姐的雕塑，以及一個看起來和青蛙一樣的糕點，實在是太簡單了。

值得一提的是，加工廠在詢問雕像的模樣時，即，怎麼才算是『神仙姐姐』。

負責溝通的人員，直接把白秀楚的照片給發送了過去。

加工廠再無疑問。

一切準備就緒，驥天啟再次被解除了基因鎖。

「那個超能力罪犯的速度很快，而且很靈活。」

白秀楚基於相關會議的精神和內容，語氣鄭重的對驥天啟說著。

「所以，我們覺得你有必要先學會凌波步，才能夠更穩妥的抓住他，且抓捕過程不會造成任何無辜傷亡、財產損失。」

為了保證這一謊言的真實性，白秀楚還拿出了英雄協會的註冊資料。

「簽了這個，你就可以成為英雄協會的英雄，有正式的身份來和安管局進行合作。」

驥天啟看到註冊資料的時候有些激動，有超能力的人，誰不想當超級英雄啊。

當然，是在官方力量足夠強大的前提下。

全官方的安管局，和半官方的英雄協會，這兩大擁有眾多強大超能力者的組織，就是絕大多數超能力者在明面上，只想當英雄，而非超級罪犯的主要原因。

也是龍國，以及其它擁有相同、相似組織的國家，能夠保持和平穩定的主要原因。

類似於，在沒有超能力的時代，國家強大且正常的情況下。

那些有錢人在明面上，不會輕易暴露其萬惡的資本家面目，而是會打造提供就業崗位，推動科技進步的企業家人設。

比如……

「我簽！」

驥天啟興高采烈的填寫了註冊資料，這讓白秀楚覺得，他真的不像是三十三歲的人。

不過想到對方在這個研究所，被研究了七年的時間，這種不成熟的表現也很正常。

得力於研究所的官方資質，以及和安管局、英雄協會的多次合作，註冊手續很快就認證成功，

驥天啟正式被認證為單兵級的英雄，類似於白秀楚的『守護者』，這樣的職業認證還沒有做。

因為相關的超能力實力等級認證還未完成，所以，雖然研究中心裡研究他的小組，一致認為他至少有了戰術級的實力，卻還沒法提升為戰術級。

這些手續搞定之後，新一輪的實驗就此開始。

而對於驥天啟來說，則是解除基因鎖，放開對他所認為的，他唯一的超能力『穿越高武異世界』的限制。

是的，基因鎖只能限制他的穿越能力，並不能限制他的武功。

但他並沒有對任何人說，雖然是身處於有官方資質的研究機構，他也需要保留一些秘密。

而且，說出來的話就會招來更嚴苛的限制手段，他又不是真的有病，為什麼要自討苦吃呢？

是的，他依然不認為他有病。

但他很喜歡在這個研究所的生活，管吃管住，條件還很好，還能夠配合他研究、修鍊武功等等。

關鍵是還有薪水——作為被研究者，是研究團隊研究項目里不可分割的一部分，很合理！

而且精神病確實是有一定的便利，一般人想要這樣的身份還沒辦法呢，所以他不願意離開。

「開始吧。」

基因鎖被解除之後，驥天啟卻並沒有和上一次一樣立即穿越。

因為他並沒有完全掌握他的穿越超能力，只能通過不斷的心理暗示，來進行時靈時不靈的激發。

不過他不著急，早晚有一天能完全掌握。

他放鬆的盤膝坐地，運起了內功。

在九陽功小成，完成了易筋洗髓，並且得到了有崖子七十年的內力之後，他修鍊的時候就不需要全神貫注了。

如果不是為了隱藏自身的武功，不受基因鎖的影響限制，他甚至都不需要修鍊，九陽功可以自行運轉，提升功力，是名副其實的絕世神功。

當然了，在異世界里，九陽功並不是真正絕頂的武功，因為那個世界還有長生訣、如來神掌這樣的武功。

「有什麼武功，是可以完全屏蔽能量設備的監測呢？」

一時半會想不出來的驥天啟，在功行三個周天之後，終於有了感覺，瞬間完成了穿越。

當他的眼神茫然時，周圍的眾人都鬆了一口氣。

「還能穿越，真好。」

「是啊，我都擔心他不能穿越了。」

「咳，是發病。」

「說起來，這一次他發病的速度有些慢啊，是因為才發病過嗎？」

「誰知道呢，不過他說他發病是靠感覺的，並不能完全掌控。」

「以後說不定能夠完全掌控，想穿越就穿越。」

「是想發病就發病。」

「那麼，問題來了。一個想發病就發病，不想發病就不發病的精神病患者，是更安全了呢，還是更危險了呢？」

「……」

沒人能回答這個問題，安保人員已經從外面搬運神仙姐姐的雕像進來，白秀楚也拿出了『莽牯朱蛤』，放在了桌案上。

因為不能確定驥天啟幻想出來的奇遇，是小說版本的還是電視劇版本的，所以不僅有『莽牯朱蛤』形像的糕點，還有一條蜈蚣形象的糕點。

是不是真的像，不重要。甚至是有沒有也不重要，重要的是，有必要進行這樣的測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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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王這一次沒有充當畫外音來進行介紹，因為他能夠感覺到，白秀楚對他是一點興趣都沒有。反而是因為他之前的怯弱表現，而對他更加無視。

小吳站了出來，他參與研究驥天啟已經有六年的時間了，所以對於驥天啟的一些行為模式，能夠有非常『真實』的解釋。

他畫外音一般的說著。

「驥天啟看著視線中的山景，以及藍天白雲，呼吸著研究所里沒有的，新鮮且帶著泥土和草木味道的空氣。」

「甚至原地蹦了蹦，感覺著腳下鬆軟的泥土，和訓練場內的混凝土地面完全不同。」

「有些無奈的嘆了一口氣。」

【這麼真實，怎麼可能是我的幻覺呢？什麼專家學者，自己都沒有超能力，還說能研究明白我的超能力，說我是精神病，簡直是搞笑。】

「驥天啟這樣想著，並沒有說出來。」

「雖然他的周圍並沒有其他人，但通過之前的經歷，他知道他在這個世界說什麼都會被記錄下來，所以在異世界就養成了能不說話就不說話的習慣。」

【所謂的錄像，以及我在原本世界的本體，不過是我穿越之後留在原本世界的投影罷了。】

「驥天啟這樣想著，再次堅定了這個他給自己的解釋，然後就順著之前的路去尋找王星河。」

「結果卻得知了一個噩耗——牛春秋去而復返，殺死了王星河。」

【你他娘的，老子非得弄死你。】

「驥天啟這樣想著，一方面是受了人家的恩情，給人報仇是理所當然的事情。至於這個世界的法律？」

「驥天啟會拿出他精神病啊。這種情況，也是他最願意接受自己是精神病的情況。」

「另一方面是他原本計劃著，要從王星河那裡學一些能夠更好使用內力的武功。」

「他現在只會九陽功這門內功，內力雖然高強雄厚，卻並沒有合適的武功來使用。」

「既然王星河這邊沒了機會，那驥天啟也不準備等有崖子的師妹了。」

「他在心裡這樣想。」

【我是假的精神病，有崖子的師妹為情所困，又練了什麼八荒六合功，真的成了神經病。】

【雖然小說里，有人從她手裡得到了很大的好處，但我這是真實的穿越，又不是小說。萬一運氣不好，被她弄死了怎麼辦？】

【為了安全，一定要遠離精神病啊。】

「這樣想著，驥天啟再次啟程，前往無量山尋找凌波步和北冥功的機緣。」

「他身上的銀錢不少，都是來自於那些山賊和劫匪，所以買了兩匹好馬，一路換乘著趕路。」

【北冥功對於現在的我來說，效用其實不大，畢竟我有九陽功。】

【但凌波步可太有用了啊，輕功越高，速度就越快，靈活性就越強。】

【天下武功，無堅不破，唯快不破，是這樣說的吧？】

「雖然是高武世界，但因為是古代環境，生產力低下，所以絕大部分地方都是人煙稀少的。」

「一路無話，驥天啟又用了一些時間，前後趕路的時間加起來也不知道有多久，才終於到達了目的地。」

「因為在山上並不適合騎馬，所以他大方的放生了兩匹馬。」

「辛苦了兩位，有緣再見。」——驥天啟說的。

「他感謝出聲，然後步行尋找機緣。」

「無量山並不小，他花費了一些時間，才找到了一個看似和小說里描述相同的山洞，進入其中之後還來不及探查，就看到黑影一閃。」

「以他的雄厚內力，都沒能看清楚，簡直像是這個世界江湖傳聞中的神獸一般強大又神秘。」

「而後就感覺到腳腕傳來一陣痛楚和酥麻，整個人當即倒在了地上，動彈不得。」

……

……

在小吳說這一段之前，驥天啟已經是大呼一聲：「遭了，我中毒了啊！」

他驚呼出聲時，嘴型也保持在了最後一個『啊』字時，也就是張開的樣子。

然後除了眼珠子，就徹底動彈不得了。

……

……

研究所，訓練場。

當發病/穿越兩天時間的驥天啟，突然喊出一聲「遭了，我中毒了啊！」，並突然倒在地上一動不動的時候。

眾人並沒有擔心，反而是有些想笑。

「像是電視劇版本的奇遇啊。」

「問題是，他怎麼中毒的啊，他的內力這麼高，又不像電視劇里的段譽，當時是個普通人？」

「這不合理。」

「你是不是又忘了，他是精神病？」

眾人都因為驥天啟的原因，惡補了相關的小說和影視劇作品，特別是白秀楚這個驥天啟的守護者。

小吳當即再次開始幫忙解釋，以類似於畫外音的方式。

……

……

【好厲害的毒啊。】

「驥天啟心中驚呼一聲，但其實並不慌張，因為那黑影咬了他一口之後就消失不見了，而這毒素雖然讓他不能動彈，卻並不致命。」

「他能感覺到。」

「他當即運起九陽功的內力，準備運功驅毒恢復行動能力。」

「雖然他距離九陽功的大成境界還有一些距離，並沒有獲得百毒不侵的能力，但運功驅毒並不需要九陽功大成，只是會慢一些。」

「然而就在他運功的過程中，眼神卻突然瞪大。」

「因為他看到了一條蜈蚣，正在被一隻蛤蟆追的慌不擇路，徑直的爬向了他的嘴巴。」

【我草！】

「他在心裡驚呼一聲。」

……

……

「閉嘴吧。」

小王打斷了小吳腦補出來的畫外音，提出了一個問題。

「重點是，現在是不是應該，有一條蜈蚣和一隻蛤蟆，爬進他的嘴裡呢？」

「應該是的，但是……」

眾人看著桌案上的糕點，很明顯是不能動的，於是他們的視線又聚焦在了白秀楚的身上。

白秀楚略作猶豫。

「我來喂他？」

小王躍躍欲試：「我來吧？」

「滾。」負責人毫不客氣的罵了一聲，然後用鼓勵的眼神看向了白秀楚。

「你不介意吧？」

「我不介意。」白秀楚猶豫道：「但這糕點有些大啊，會不會噎住他？」

「那……你掰碎了喂他？」

白秀楚猶豫了一下，還是洗了洗手，然後拿起糕點掰碎了，一點一點的放入了驥天啟的嘴裡。

咕咚。

有些艱難的吞咽聲響起，驥天啟的喉嚨動了起來。

原本很擔心噎死驥天啟的白秀楚，瞬間就來勁了，保持一個特定的速度開始投喂。

這一刻，不止是小王醫生，所有男性工作人員都有些羨慕的看著驥天啟，恨不能取而代之。

還有幾個女性工作人員，眼神同樣羨慕。

很快，兩份糕點都被驥天啟吃了下去。

他猛的從地上彈了起來。

「呸呸呸，卧槽，真噁心啊。」

白秀楚：「……」

「我洗過手了。」

她超小聲的解釋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