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同一個世界，不同的世界
絳川市，望城區。
一身黑色風衣的葉亭序，從地鐵站走出，環顧四周。
微風吹拂過發梢，泛著絲絲涼意，一座座充滿著夢幻感的科技大樓映入眼帘，高聳入雲。
望城區，位於絳川市中心，絳川市絕大多數武者或超級富豪，都定居在這裡，可以說是整座城市最為繁華的區域，無論是醫療、教育，還是商業、娛樂，各種領域的發展，都遠超其他市轄區。
他分辨方向，便向前走去。
不到六百米。
只見一座足有120層的摩天大樓，矗立在城市中央，在商場的牆體頂端，有著大大的logo「盛唐」，鐵畫銀鉤，龍飛鳳舞。
「盛唐大廈。」
葉亭序仰頭望著這座大廈。
盛唐大廈，是絳川市的地標建築之一，也是整座城市最大的大型商場，集購物、娛樂、餐飲、休閑、商務、酒店等功能於一體，屬於鈞天基地市盛唐集團的產業。
葉亭序在網路上了解到過，盛唐集團是鈞天基地市的巨無霸集團，影響力極大，在大夏境內各大基地市、城市都有產業。
不過他在絳川市生活十幾年，今天還是第一次來這裡。
「未來如何，就得看這一步了。」
葉亭序心中微微有些緊張，手捏了捏衣兜里那張銀行卡，為自己暗自打氣。
當秦堯將話說到那份上時，他清楚，倘若自己拒絕這份心意，並非什麼好的結果。
既然如此，他也只能懷揣著感激和責任，去做自己該做的事情。
此行他來到盛唐大廈，便是特地尋找適合「肉身推演」的寶葯，欲要推開自己的武道修行之門！
他走進大廈，坐電梯來到24層。
「叮！」
伴隨著清脆的電子聲音，電梯門打開。
迎面可見廣闊的大廳，大廳內擺放著諸多玻璃展櫃，展櫃中擺放著各種各樣的寶葯。
「先生，歡迎光臨。」
電梯門口，兩名年輕的男服務生微微躬身，臉上露出熱情的笑容。
「請問先生蒞臨千靈坊，是要購買什麼嗎？」一名身穿白色襯衫，看上去乾淨利落的女經理走了過來。
「我想購買一些有益於武道學徒修行的藥物。」葉亭序道。
他來之前了解過，盛唐大廈第24層的「千靈坊」，售賣的寶葯、生物藥劑，放眼絳川市，品類最為齊全。
甚至這只是千靈坊的冰山一角。
盛唐大廈第60層以上，唯有武者們才有資格進入，在第96層，方才是千靈坊主要經營的項目，售賣的乃是武者所需要的寶葯，價值不可估量！
「請隨我來。」女經理點頭笑道。
「嗯。」葉亭序點頭，便跟隨她向前走去。
「武道學徒，分為養血、鍛筋、煉臟三階段，關於滋補氣血，強身健體的方式，一般也分成數種。」
她一邊走著，一邊介紹：「第一種是食補，通過進補膳食來達到輔助修行的效果，如黑月兔壯骨湯，採用一級怪獸黑月兔肉和党參、天南星、馬錢子等藥材燉煮，就能起到強筋健骨的效用。」
葉亭序暗自苦笑。
黑月兔，是一級怪獸，實力足以媲美人類中的武者，一斤黑月兔肉，就得要三四千地球幣，党參、天南星等藥材，只是起到一些輔助作用。
「第二種是葯補，如血元丹，九宮健體丸，龍潛丹，藤筋丸等中成藥，有固本培元，補氣血、調陰陽的作用。」
「或是根據現代醫學發展，通過化學合成、從天然產物提制而成的化學藥品，可促進骨髓造血紅細胞生成，增強細胞生命活性等等。」
女經理侃侃而談：「這種方法見效更快，根據自身身體狀況進行配藥，缺點是不宜長期服用，並在用藥上需要嚴格控制劑量，未成年人還需要削減劑量，否則可能會導致副作用。」
「第三種方案，則是現代醫學、生物科學發展的結晶——生物藥劑！」
「這種方法最為完美，通過注射，可直接滲透擴散到細胞層面，增強人的生命潛能，在人體內分泌過程中，會清除體內毒素，沒有任何副作用，見效也是最快的。」
「當然，價格也相對高昂。」
她向葉亭序進行講述著其中的區別。
對於武道修行而言，肉身即為根本，尤其武道學徒，正處於打造根基的階段，體魄還不夠強大，消化、吸收、代謝等功能都遠沒有武者強大，自然需要格外嚴謹。
某些藥物，雖然藥效強，但是無法吸收，就會對腎臟、神經等造成損傷，難以修復。
「先生，這是我們的藥物圖錄，你可以坐在那邊的休息區，根據自身情況進行挑選。」
「也可以四處看一看，相應的展櫃都會有標註注意事項和價格等信息，稍後我再和你確認購買事宜。」
女經理遞給葉亭序一本精美的手冊，臉上露出如沐春風的笑容，恰到好處地給到顧客思考的時間。
「謝謝。」葉亭序點頭致謝。
女經理暫時離開。
葉亭序則是站在原地，仔細地翻閱起手中的手冊，認真分析起來。
片刻后——
「葉亭序。」
忽然有人叫出他的名字。
葉亭序抬起頭，只見前方有一男兩女三名年輕人正談笑著走了過來。
他的目光在他們的身上相繼掃過，最後落在一身著黃色衛衣的少女身上。
她頭上扎著丸子頭，大大的眼睛很是靈動，皮膚白皙，身材修長，看上去嬌俏可愛，給人一種青春明媚之感。
「好巧，竟然會在這裡碰上你。」少女眼睛明亮，走到身前，露出開心的笑容。
「付言歡。」葉亭序點頭，「確實很巧。」
他淡淡回應，沒有什麼其他反應。
「你就是葉亭序？」
站在一邊那男生站了出來，他濃眉大眼，一身名牌，看上去神采飛揚，傲氣凌人：「我聽言歡提起過你。」
「言歡？」葉亭序看了一眼他，又看了一眼丸子頭少女，輕聲一笑。
他的神情看上去很正常，可配上那副態度，隱隱給人一種譏諷的感覺。
「你！」那男生有些憤怒，隨即看到葉亭序手上的手冊，忽然道，「你來千靈坊，是為了買養血的補藥？」
他在養血二字上，加了重音。
葉亭序淡淡瞥了他一眼：「不勞你關心。」
「我自然是不關心。」男生輕哼一聲，然後直接揚長而去。
付言歡看了一眼葉亭序，咬了咬唇，隨即也沒再說什麼，轉身離去。
……
「嚴昱，對不起，因為我的緣故，讓你鬧得不愉快。」付言歡開口道歉。
「無非是因愛生怨的戲碼，怎麼能怪你？」嚴昱一副大度的模樣，看向付言歡的目光有著愛慕。
「並不是像你想的那樣。」付言歡微微皺眉。
嚴昱繼續道：「言歡你就是太溫柔了，才會讓其他人生出不必要的幻想，他一個孤兒，修鍊到現在還只是養血階段，和你我根本不是一個世界的人，根本沒有必要來往。」
「我好像對他也有些印象。」另一個女生開口道，「聽說他姐姐以前是天才武者，考上了鈞天大學，可是沒過兩年，就受傷成了廢人？」
提到「鈞天大學」的時候，她的語氣中都不自覺帶上了幾分敬意。
在大夏境內十一座基地市，僅有十五座大學能夠稱得上最頂級學府，鈞天大學正是其一，排名第十一。
「就是他。」嚴昱點頭。
「呵呵，真可憐。」那女生搖頭，卻看不出半分同情之意，反倒有著些嘲弄，「言歡，嚴昱他說的沒錯，這個世界就是這樣的，你有大好的未來，何必在一些沒意義的人身上浪費時間？」
「等高考後，你們的人生就是兩條不相交的線，他想再見你一面都難如登天。」
付言歡聽著他們的話，心裡微微有些煩悶，可又不知道該說什麼，便回頭望了一眼。
葉亭序還站在那裡，認真翻閱著手中的手冊。
是啊。
哪怕曾經有再多的故事，現在他們都不是同一個世界的人了。
這不正是自己的選擇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