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9章 既是開始，也是終結
第229章既是開始，也是終結
一隻歐米茄從正中間裂開，露出其後帶著淚痕的金色瞳孔，漆黑的復仇天使從天空中劃過，冰冷的六翼散發著危險的光芒，凜然的劍刃之上沾染著金色的血液。
同樣的金色血液沾染在在復仇天使的身軀之上，在那宛如深淵的深黑甲胄上染上金色的條紋，在黑暗之中透露著莫名的神聖感。
騎士艙之中，路明非看了一眼艙內。漆黑的復仇天使以遠超一般歐米茄的力量一路殺了過來，哪怕同樣的張開六翼，歐米茄也完全不是對手。
復仇天使的動作異常的靈敏，宛如一個真正的生命，哪怕露克蕾西婭來了，也要感嘆這復仇天使和適格者的同步率之高。
不過，其實這東西路明非完全不知道怎麼操控。
他和露克蕾西婭的關係在別人看來或許確實親密，但是，在他們踏入殿堂之前，加圖索家的人大概不會讓他走進熾天使的騎士艙看一眼的。雖然現在情況好像有些不一樣了，加圖索家都已經把熾天使交給裝備部整備了。
不過這些暫時都和路明非沒有關係就是了，他只是單純的告訴復仇天使自己想要做什麼。然後，復仇天使就忠誠的完成了他的命令。
女孩沒有回答，默默的用金色的目光打量著帕茜。窒息的感覺再次傳來，就在帕茜以為這位尊貴的存在要滅口的時候，女孩忽然的起身，像是已經對她沒了興趣。
「嘖……真是令人不爽啊。」路明非輕聲的說著，眼中的金色因為不知名的怒火更加的璀璨。
女孩左右的看了看，感概的說：「真是殘破的我都差點認不出來了啊，那些鐵疙瘩除了那座翡冷翠，其他的好像什麼都不在乎。明明無論是繁華還是歷史，羅馬都要厲害的多，但是它們居然就把羅馬這樣的荒廢著。」
這也是一位純血龍，高貴的令人不敢直視的那種。
阿爾法會無視歐米茄的損失，因為那就是它自己，它便是歐米茄們的總和。
被成千上萬的歐米茄詭異正體直視著，路明非感覺呼吸都停頓了。阿爾法的正體神聖的驚人，也詭異的驚人！
……
神的化身以及侍奉神的聖女，這怎麼看都是非常和諧的一幕，和諧的讓人忍不住的一起高聲歌唱，與聖女一起高聲讚揚主的榮光。
帕茜沉默的聽著，又輕聲的問：「您做這些，是為了什麼？」
屆時帕茜就算有再好的禮儀，大概也會忍不住的想，為什麼露克蕾西婭小姐親近的人，都是些神經病啊？
金色的火海逐漸的熄滅，一直在前進著的阿爾法停了下來，第一次的回頭看了一眼。在護衛祂的歐米茄盡數的被消滅之後，祂終於回頭，看一眼這個本該在祂剛才的目光之下就該消滅的存在。
帕茜感覺自己連呼吸都沒法完成，她感覺身體中的血液像是冰塊一樣凝固，連帶著她自己也墜入了無盡的深淵之中，永無翻身之日。
帕茜再次的沉默了，忽然出現的尼伯龍根，又被卷進來他們，一切都似乎說的通了。隱藏在龍類和龍血生物後面的女孩，發動了這場戰爭，目的顯而易見的也是這裡。
這世上很多事情會變得複雜，無非就是不把話說清楚而已，這個道理路明非自然也是知道。
沒有回答，帕茜甚至都不敢抬頭看一眼女孩，哪怕她已經知道女孩的樣子了。
「你很好奇嗎？我幹嘛要來這裡嘮叨。」女孩忽然的說，把帕茜嚇了一跳。
「言靈·琉璃梵城……」路明非輕聲的說著。
路明非不為所動，平靜的看著撲過來的歐米茄浪潮。復仇天使也不為所動，淚痕上的金色目光無比的平靜。
「這讓作為曾經這裡領主的我，很是沒有臉面啊。」女孩搖了搖頭，金色目光之中有著不滿。
像是蛇鱗摩擦地面的聲音響起，令帕茜額頭上冒出微微的冷汗，一隻龐大的像是蛇一樣的生物正在輕輕的爬行過來。說他只是像是蛇，是因為他的頭上，有著不同於死侍那種扭曲醜惡的，進化完成的犄角。
「您……打算對路明非先生做什麼？」帕茜說話了，說完后她整個人癱在斷牆之上，像是被那幾個字抽空了力氣。
她看了一眼匍匐在地的騰蛇，諷刺的說：「就連這種不入流的貨色，都能擔任族群的主力，這落寞的可不是一點半點啊。」
路明非又嘆了口氣，之前說過，他不開心的時候，唯一能讓他開心起來的，就是另一個人的不開心。雖說把這東西稱之為人合不合適還不好說，但是路明非已經追上阿爾法了。
騰蛇依舊匍匐在地，連眼睛都不敢抬一下，因為女孩說的話是事實。
說著，女孩就消失了。
帕茜原本只是沉默的聽著女孩說，聽聞她抬起眼眸，輕聲的問：「你……您，是不是一直都在暗中看著？」
帕茜對此沒有任何的不滿，只是有點搞不懂，這位一開始就裝作和他們分開，明明能夠悄無聲息的進入這裡，為什麼又特意的出現她面前？
「本來你是該死在這裡的，就像之前那個只剩下靈體的你。」女孩輕輕的笑著，「不過嘛，有人希望你活著，還給你打上了烙印，那你就好好的活著，接受這既是恩賜，也是詛咒的烙印吧。」
路明非有些詫異，但是已經容不得他驚訝，因為現在出現在面前的，是阿爾法那不可視的正體。他整個人完全的愣住，縱使以他的血統能夠阿爾法那神聖但是詭異的目光，但是，阿爾法的正體還是把他嚇了一跳。
不過歐米茄卻發現了路明非，它們持著長劍長跑，揮舞著翡翠色的翅膀，發出詭異但又神聖的嘶吼沖了過來。復仇天使固然強大，但是面對著數十倍於自身的歐米茄，也顯得是那麼的渺小。
帕茜起身決定跟上去，只是還沒走出兩步就忽然的頓住了。她看著外面被微弱火光照亮的某處，那裡好像是那個阿爾法出現的地方，本來應該是裂開一條巨大的裂縫才對。
「不過這也怪不得誰了。」女孩又自顧自的說著，「三代種都死光了，二代種也差不多，只有幾個躲了起來，也是殘的殘，傷的傷。」
金色火光慢慢的散開，透明的結晶組成宏偉的聖城散發著波紋，將復仇天使保護在其中。透明的城牆反射著復仇天使眼中的金光，無視了歐米茄們的嘶吼，宛如不可侵犯的聖城。
沒有立即回答，女孩轉過頭來看著帕茜。沉默的空氣讓帕茜呼吸都不敢的大聲，然後女孩突然的笑了一聲，眼中的金色像是太陽一樣讓人無法直視。
這在這種還不知道有沒有危險的地方，可是非常不應該的。
祂正在往前走著，似乎要去尋找什麼。
那隻純血龍沒有繼續爬近，而是在一旁停下，他恭敬的把頭搭在地上，向著燈火旁的存在表示誠服。
阿爾法，希臘字母之中最開始的一位，代表著萬物的初始。歐米茄，希臘字母中最後面的一位，與阿爾法相對的，代表了世間萬物的終結。
雖然看不清表情，但是路明非覺得，祂或許有些急迫，急迫到連跟上來的復仇天使都沒有看一眼。
她突然的停下，回頭對著帕茜淡淡的一笑，那笑容中對弱小存在的漠視令帕茜再次感受到墜入深淵的感覺。
但是么，將如此多的歐米茄擋在外面的龐大城池，可並不是路明非一個人努力的結果。他又看了一眼復仇天使的騎士艙，彷彿有一個金色短髮的女孩就在這裡，陪著他一起釋放言靈。
「誰知道呢？」女孩回答著帕茜的問題，向著黑暗中走去。
「沒人告訴你，這樣看人很不禮貌的嗎？」黑色的鋼鐵六翼揮動著，路明非高舉黑色的劍，帶著火焰化作金色的流星，狠狠的撞在了那像是不可接近的金色光幕之上。
帕茜突然的有種感覺，女孩好像是在自己和自己對話，像是精神分裂一樣。如此高等的龍類會不會精神分裂不好說，但是這位高等的存在，好像確實沒有把自己放在眼裡的感覺。
原本被阿爾法的光芒照耀的空間突然的一暗，那看上去像是不可撼動撼動的光幕如同紗幕一樣的被撕碎。
阿爾法沐浴金光，全身隱藏在僅僅直視就會灼傷目光的光幕之中，像是一個純粹由光組成的巨人。數不清的歐米茄圍繞著祂，宛如祂忠實的信徒。
帕茜忽然感覺自己又能呼吸了，她像是個溺水者那樣的大口的呼吸著。女孩並沒有對她做什麼，僅僅只是簡單的直視而已。這直視並不像是阿爾法那樣的致命，但也能壓的人的呼吸不過來。
試問一下，在彌留之際，身邊剛好有一個疑似對自己有好感，自己也不討厭的異性，無論是誰大概都會變得感性一點。然後想著反正都快沒了，正好還有些東西沒體驗過，身邊正好有個適合的人……
祂的目光是那麼的神聖，宛如聖域一般的不可侵犯，彷彿容不下任何的邪惡。復仇天使在祂的目光之下燃燒了起來，憑空出現的金色火焰焚燒著這從地獄爬回來的墮落者。
女孩看著帕茜，眉眼彎彎的問：「你想知道嗎？」
那美麗的像是雕塑一樣的罪之聖女，似乎保持了這個姿態很多年。她素白的臉上洋溢著光輝，宛如一個虔誠的教徒，輕聲的唱著讚揚主的聖歌。
然後這怒火爆發了出來，風暴卷攜著赤色的火焰，在無法撼動的聖城之外爆發了開來，金色火焰組成的海洋被衝散。歐米茄們的身影在空中扭曲，然後被自聖城離開的復仇天使切斷。
……但是，如果有成千上萬隻的目光，隱藏在那化作甲胄的金色火焰之下，隨意的蠕動著，散發著詭異的足以讓人瘋狂的氣息，那就另當別論了。
帕茜忽然的驚醒了過來，燈柱中的火焰被她的動作帶動，恍惚的火焰照亮黑暗中的宮殿。或許是太累了，她剛才好像小睡了一下，似乎還夢見了什麼。
阿爾法是由無數的歐米茄匯聚而來，歐米茄是由阿爾法分裂而來。阿爾法就是歐米茄，歐米茄就是阿爾法，它既是開始，也是終結，既是一個個體，也存在著無數的個體。
在這兩個字母中間的，就是世間的萬物，也是世界誕生之日開始，直到終結之日之間的一切。
金色的火焰在頭頂幻化成各樣的猛獸，歐米茄身上的火焰一起共鳴著，交纏在一起，宛如金色的海洋。這光芒將地下彷彿被遺忘了的羅馬照的雪亮，就像是末日審判時的先兆。
「嗯，那邊好像開始了啊。」燈火邊的女孩看了看遠處，自顧自的說，「想要等他們打起來可不容易啊，不枉我費勁的把那麻煩的大傢伙叫醒。」
「其實也沒什麼複雜的。」女孩自己回答說，「一個被趕出了領地的龍，回到她曾經的領地，還能是幹什麼？」
她回頭看了一眼，復仇天使已經追著阿爾法沒了蹤影，沿途路上的危險應該被排除，現在跟過去應該是安全的。
帕茜忽然的發現，他們將歐米茄作為主要的敵人，實在是錯的離譜。這個尼伯龍根被歐米茄們侵佔，讓他們忽略了一件事，那就是……這裡，原本是龍類的地盤。
那是一種無法形容的感覺，阿爾法神聖的不可侵犯，祂的身高是歐米茄的數倍，祂穿著金色火焰幻化而來的甲胄，持著神聖的權杖。祂的肩上同樣的沒有頭顱，其上華麗的飛翼中間，是那位高舉著雙手，彷彿無時無刻都在讚揚主之榮光的聖女。
女孩看著帕茜，一臉的有趣：「我原本只是想看看，你到有什麼資格能接受龍血洗禮。現在看來，或許只是他的一時心軟而已。」
「是的哦。」女孩非常乾脆的承認了，「不僅如此，那個熾天使也是弄到這邊來的。它原本應該在其他的地方徘徊著，不過這樣的話，伱們要是想要撞見就有些麻煩了，我只好提前幫你們遇見了。」
他有些氣惱的撓了撓頭，他剛才說帕茜把簡單的事情複雜化了，但其實這也有他自己的一份責任。好好的把他的血液能夠消除血統危險化講出來，或許那女僕長就不會以為自己已經沒救了。
這金色的海洋淹沒了復仇的天使，但是，當第一隻歐米茄揮動長劍，想要撕裂這地獄深處回歸的墮落天使時，它的劍就像是劈在了無法撼動的牆壁之上。
路明非輕聲的嘆息著，這樣一絲不苟的執行率，讓他想到了帕茜……雖然某種程度上，她們似乎是同一存在。
但是啊，如果他突然找上帕茜，然後向她說，「張開嘴，我的血能救你的命。」這種像是陳墨瞳那樣的神經病才能說出來的話，他怎麼可能說出口啊！
路明非忽然的明白了，阿爾法與歐米茄的含義。
他還有著羽翼，只是微微的張開，就讓這好不容易被火光帶回一點光明的大廳再次的陷入黑暗之中。金色的目光漸漸的點亮了黑暗，擁有著這種純度的金色，這毫無疑問是一隻純血龍。
少數的言靈在血統達到一定高度時，存在進化的可能，他這剛從帕茜身上解鎖的無塵之地就是其中之一。將原本只是高速流轉的風結晶化，化作更加堅硬的透明晶體，這便是琉璃梵城。
接著她搖了搖頭，感覺阿爾法對自己造成的影響應該還在，因為她記憶里那裡本來就沒有什麼裂縫。
來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