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群眾裡面有壞人啊二

第8章群眾裡面有壞人啊二

少頃，小孫開門，示意易中海進來。

楊廠長一手饅頭一手筷子，咽下嘴裡的饅頭，看見易中海進來也不起身，「老易來啦，坐！坐！」用拿筷子的手，指了茶几上的長條沙發，「小孫，給易師傅倒杯水！」

小孫給易中海倒了杯高碎后，退出房間，輕輕關上門。

「老易，我下午有個會，等下還要趕個稿子，就邊吃邊聊了哈。」楊廠長一口饅頭一口菜，間或灌口水。

「廠長，你可要注意身體，吃飯這麼快對胃不好！」易中海手握茶杯，關心的說。

楊廠長又喝口水順下食物，神采飛揚，「誒，都是小事情，現在正是大幹快乾的時候，爭分奪秒啊！」

等楊廠長又吃了幾口，易中海才開口發問：「廠長，是部里已經定了我們廠要擴建的事情么？」

楊廠長緩了緩，「嗯，已經定了，今天上午我去重工業部里開會，正式形成文件了！會後大領導拉著我的手，殷切關照我，要好好把握住這次機會，好好打一個翻身仗！」

「這次鞍鋼的同志過來，不僅指導我們改造冷軋鋼生產線，還會指導我們生產無縫鋼管！」

「壓力很大啊！」

「老易，改造生產線這塊，到時候你可要好好配合鞍鋼的同志！」

易中海挺身，一臉正氣，「廠長，我肯定全力配合鞍鋼的同志們，幫我們廠早日完成改造，不給鞍鋼的同志小瞧了我們！」

「就是要這股勁兒！」「對了，老易，你找我啥事？」楊廠長又低頭吃飯。

易中海有些痛心疾首，「唉，還不是我們廠要擴建的事兒鬧的！」

「自從我們廠要擴建的風聲傳出去，咱們這一片就不平靜，更有甚者，拉關係都拉到家裡去了！」

「還有我們廠前兩年勸返的那批農村工人，天天跑城裡，找車間，找師傅！找關係！」

「現在搞得車間里，人心浮動，這不是影響生產么！」

楊廠長三兩口吃掉最後一點饅頭和菜，拿起暖瓶給易中海的水杯添水，又把水倒在飯盒裡，拿起飯盒搖一搖，當湯喝下去。然後坐到易中海邊上，拿出煙分給易中海，易中海搖手不用，自己點起來，吸了一口，「老易，伱反應的這個情況很好！還是老同志覺悟高啊！」

「我下午跟廠委開會，會把這個情況說下，也會儘快讓人事那邊研究出這次招工的要求和條件，然後上報勞動部門！」

「咱們廠一定是以生產為第一位的！」

「小孫，幫我送下易師傅！」楊廠長喊來秘書小孫，站起來跟易中海握手，「老易，再次謝謝你今天反應的情況！」

易中海腳步輕快的返回了車間。

「小孫，通知一食堂，晚上準備6個人的招待餐！」易中海離開后，楊廠長吩咐小孫。

小孫馬上去找食堂主任安排。

時間轉瞬到了下午3點多，顧維軍哥仨提前去找糧店會計結算，結果看到顧維軍又賺了一塊一毛多，楊雨的眼睛都直了，直呼顧維軍「牲口！」，算下來顧維軍一下午抗了80多袋……

顧維軍裝逼的表示：「都是小意思，昨天第一天不習慣，發力不對！」

直到買了三根冰棍才堵住小雨的嘴。

哥仨先去趙成鋼家拿好竹竿、漁網和魚簍，接著去區供銷社找楊父借了輛三輪，一路騎向龍潭湖。

龍潭湖離通鑼鼓巷大概9.5公里，東二環邊上，是個人工湖，哥仨輪換著騎三輪，1個小時不到就到了目的地。

哥仨分工明確，顧維軍和趙成鋼脫光了下水捕魚，楊雨看三輪車和衣服。

也不用熱身直接下水，顧維軍遊了一圈找到個水草多的位置，喊來趙成鋼。一人一根竹竿夾在腋下，竹竿頂部頂著肚子，緩慢將另一頭的漁網和竹竿浸入水中，腳下打水驚魚，然後雙手用力提起竹竿另一頭的漁網。

這玩意完全要靠運氣，好在今天哥仨運氣不錯，來來回回十幾趟就抓了5條可堪一吃的鯽魚，都在2-3兩以上。收工，輪流游泳摸魚！

待哥仨回到南鑼鼓巷已經擦黑，趕緊送魚，先給王主任送一條，回禮三蘋果，秦大爺送一條，沒收還回禮仨腦崩……三輪車扔到趙成鋼家，顧維軍和楊雨一人拎條魚回家交差……

一食堂后廚，傻柱坐在專座上指揮著馬華和胖子幹活，邊端著茶缸呲溜，邊罵罵咧咧，「你們倆有沒有腦子啊？那，那，小灶台這麼擦，能幹凈么？先用純鹼啊！」

馬華繼續低頭幹活，傻柱指哪干哪，胖子笑嘻嘻掏出一盒大前門和火柴給傻柱點上，「師傅您消消氣，抽根煙。」

「呦，胖子，可以啊，嘿，抽的比我好，大前門！」傻柱叼著煙，掃了一眼煙盒。

「嗨，這不是為師傅您準備的么？我自己那抽這麼好的！」胖子臉上顯出一絲不舍，隨即又笑嘻嘻把整包煙放在座椅上。

傻柱的老臉上擠出笑容，「成，那就收下這份孝敬。」

「你們那，滋要學著呢！這后廚如果沒弄乾凈，菜就不對味，」說完，低頭吹了吹茶杯，呲溜一口。

「行了，你們先回吧，我等著加菜。」傻柱估么著時間差不多，先打發兩個幫廚離開。

傻柱又抽根煙的功夫，小孫先從包間里出來，對傻柱豎起大拇指，「何師傅，您手藝是這個，部里考察的同志特別滿意。」

「哈哈，孫秘書，您捧了，咱就吃這碗飯的啊！」傻柱眼角得意，但應對得體。

楊廠長也從包間出來，看到后廚只有傻柱一人等著，心中滿意，「傻柱，怎麼還在後廚等？之前不是跟你說了么，菜做好就先下班嘛，不能因為我們，影響你的休息啊！」

傻柱脖子一梗，「廠長，我不得等著領導要不要加菜么？咱得給廠子掙面子啊！」

「哈哈，你啊！」楊廠長用手指點了點傻柱，「行了，今晚不用加菜，早點回家休息吧！」

接著不經意的問：「哎，傻柱，你們那片最近農村來的多麼？」

傻柱的眼睛向右上轉了轉，「嗨，那些不都是街溜子么！成天打架鬥毆，要麼小偷小摸的！」

「我們街道主任都跟我們大院兒一大爺說過好幾次了，要提防！要教育！」

「哈哈，下次跟王主任說，治安問題，可以找我們軋鋼廠保衛科嘛！」楊廠長拍了傻柱，「趕緊下班吧！」帶著小孫回到了包間。

傻柱哼著小曲從灶台下面拎出四個沉甸甸的飯盒，想起秦淮茹的兔子和小手，心中一陣火熱，「解舞腰肢嬌又軟，千般裊娜，萬般旖旎，似垂柳晚風前……」

傻柱邁著王八步，走進前院門廳，前院的三大爺和閻解成和前院幾家人家正搖著蒲扇在乘涼。

看見傻柱拎著四個飯盒，三大爺閆富貴，眼鏡後面的小眼睛一亮，迎上去，「傻柱，今天又有招待啊？」

「三大爺回家拿瓶酒陪你喝一杯，怎麼樣？」

傻柱撇了撇嘴，「您家的……水……酒啊，您自兒個喝吧，我怕拉肚子！」

「菜啊，你也別惦記，昨兒一大爺給的肉票，我特意做好給老太太帶回來的。」

三大爺表情訕訕，手中蒲扇緊搖了幾下，「嘿，傻柱，不喝就不喝，拿你三大爺打擦呢！我能惦記老太太那口吃的么？」緊接著又問：「傻柱，你消息靈通，你們廠招工定了么？你看，你解成兄弟還一直打零工呢？你可是領導面上的人！幫著給領導說說？」邊上幾家人也紛紛出聲，幫著自家適齡孩子說好話。

這時顧維軍左手拎魚，右手拎筐，走進了前廳，籃筐是供銷社買的，筐里的菜是左手開供銷社的門回東北小院取的。「三大爺好，各位叔叔大爺好！呦，傻柱這是又有招待啊！」

傻柱，眾星捧月，飄飄然，斜眼瞅著顧維軍，大聲回復：「三大爺，今兒你問著了，廠長說招工定了！」

「就招咱們工人子弟，那些農村來的，哪來回哪去！」

前廳眾人應和，「那是，農民么好好種地就好了，建設國家還得靠我們啊！」

「你們那，還在這乘涼？趕緊去找關係啊！晚了可就吃不上熱乎的了！」傻柱迎風點火后，晃蕩盪的進了中院。前廳眾人，假笑著對視幾眼，紛紛拿起小馬扎回屋。

顧維軍一直笑眯眯的邊上聽著，也不言語。

這時拎著馬扎的三大爺看到顧維軍手裡拎著的東西，眼睛再次放光，圍著顧維軍繞了半圈，「呦，大軍，這魚可肥哈！這菜可又新鮮，品相又好哈！」說完，蒲扇后脖領子一插，上手去摸拿籃筐里的西紅柿。

顧維軍微微一側身，讓開了閻富貴的手，揶揄的道：「三大爺，這可是我幫中院賈嬸家帶的。您這是？」

三大爺前伸的手劃了半圈到後背蹭了蹭，「我就看看，」灰溜溜帶著閻解成回屋了。

中院水池邊，一大媽、秦淮茹和幾個大媽正趁天還沒完全黑說笑著縫補，賈張氏坐在自家門口納鞋底。

傻柱已經湊過去搭話，飯盒不斷的在秦淮茹面前搖晃，眼珠子時不時的往秦淮茹胸前的那一抹雪白看，恨不得鑽進去。

「大媽，嫂子還縫衣服吶，這光線不好，小心扎到手啊！」顧維軍的到來打斷了傻柱的調笑，「來，來，大媽，這西紅柿又大又圓，分著解解渴！」顧維軍熱情的分了兩個西紅柿給大媽們。

秦淮茹挺了挺胸站起來白了一眼傻柱，對著顧維軍笑著說：「怎麼只有大媽有，姐就沒有啊？」

「嫂子，你已經有了啊？給你個這個。」顧維軍說完，遞給秦淮茹一個黃瓜。

秦淮茹下意識的接過黃瓜，「有了？」然後反應過來，嗔羞的拿起黃瓜作勢欲打，「埃，你個死孩子！」

「哈哈！」顧維軍蹬蹬蹬跑回後院。

秦淮茹不理傻柱，扭身回屋取了小刀和盤子，又叫了倆孩子和大媽們一起分著吃西紅柿。

傻柱一時間茫然失落，對著顧維軍的背影「呸」的一口，然後也拎著飯盒回屋，不一會兒拿著一個飯盒去了後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