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話 願景與代價

「按照規定，你現在只許使用二樓圖書館閱讀，入口處有免費的紙筆自取，但不能從這裡帶走任何東西。」

跟對方上樓之前，卡羅就向這位學徒提到了自己練習讀寫的需求。

這裡的紙筆都是特製的，據說在使用者離開二樓后，紙上留下的的字跡就會消失，突出一個可循環使用。

值得一提的是，卡羅和艾凡莎這次送禮只換來了今天一天的圖書館出入權，以後再想來又要準備其他的敲門磚。

「成年人的世界，真的是一天都不想呆啊...」

沒有猶豫，卡羅拿走了一份紙筆，開始尋找可以使用的座位。

進入圖書館后，卡羅第一時間獲取的信息是——時間。

自從穿越到這個世界后，村子裡面唯一能夠報時的就是每天早上的公雞打鳴。卡羅在三天的高強度農活消耗下，已經逐漸模糊了時間觀念。

擺在2樓圖書館門口處的是一座老式時鐘，當然，對於這個世界觀之下的人來說，算是比較先進了吧。

值得慶幸的是，這個世界的一天還是24小時，而現在是下午兩點半。

如願在今天進入魔法塔，卡羅為自己總共制定了三個學習計劃，分別為練習讀寫、了解歷史，以及查找一些關於農業的書籍。

你沒有聽錯，哪怕在對這個世界的超凡力量非常好奇的情況下，卡羅也沒有急於索求相關的知識。

其中一點原因是他懷疑二層圖書館里未必有相關知識，畢竟圖書館修成兩層，用腳趾頭猜都能猜到重要的東西都放在三樓。

「另外，我現在的首要目標是在這個世界生存下去，把自家的地種好，不是要出去冒險。」

進來之前，他原本以為魔法塔內會弄一個空間壓縮之類的技術，畢竟這座塔的底層面積可比冒險家協會小太多了。

實際情況是沒有。

每一層的面積都不大，就比如現在的二樓圖書館，屈指可數的幾個書架，還有幾張簡易的桌子——唯一讓人眼前一亮的就是頭頂的魔法吊燈，也許還要加上門口的時鐘。

除了剛來的卡羅以外，圖書館內還有兩個人正在使用，其中一個比較年輕的穿的魔法塔學徒的制服，另一個人看起來起碼有四五十歲，除了手上的戒指外並沒有看到明顯的飾品，衣服整潔不像是普通人家穿的起的，但也絕對算是樸素。

「是領主家的人嗎？」

沒有過多關注兩個陌生人，卡羅開始在書架上尋找自己的目標。

在看到書脊上的文字標註后，卡羅的頭部又感受到一股熟悉的陣痛。

記憶又回來了一些...不多，也不夠用。

作為富農的兒子，並且在小姨成為騎士后在城中生活過三年，卡羅·摩納德曾經學習過讀寫。

但由於克倫威樂城沒有系統的面向普通百姓的通識學校，導致卡羅的父母只能花錢請冒險家協會中識字的工作人員或冒險者作為家教，費用不低。

當時他的家庭將主要收入都花在對小姨艾凡莎的培養上，這導致他們疏忽了對卡羅的教育。簡而言之，卡羅識字，但認不全。

不得不說，圖書館的書架分區還是比較合理的，卡羅很輕易的找到了自己需要用的圖畫讀寫書。

在圖書館邊緣位置的桌子坐好，卡羅正式開始從文字角度了解這個世界。

「雖然看起來像是西方中世紀，但使用的文字出乎意料的竟然是象形文字。」

卡羅·摩納德所生活的這個世界名為「起源」，並不是所有種族都認可這個稱呼，只是人類的古代魔法師在探索過程中，將腳下的土地視為一切因果的開始和結束。

這個世界的本質是懸浮在混沌海上的陸地，據說是由於混沌海中的雜質上浮而形成。

與世界樹伴生的精靈一族，曾經確切了解過這座大陸誕生的時間，但隨著世界樹與諸多精靈古樹的毀滅，起源大陸的誕生時間已經埋葬在了漫漫時間長河中。

但從古代流傳至今的創世神話中，精靈與龍是眾神最先創造的種族。龍族因為生育能力不強而一直遊離在大陸文明的邊緣，和精靈國度在世界樹毀滅后一度陷入混亂，九成以上的精靈，要麼死亡要麼失去了漫長的生命，直到300年前才重新建國。

而人類就更慘了，古代魔法帝國毀滅后，依賴著各種魔法工具生活的人類社會瞬間停擺，無盡的慾望驅使著人類互相攻伐，如果不是初代皇帝在地牢探險中得到了失落的神器，可能直到現在人類還處於嚴重分裂狀態。

當然，哪怕前人們已經儘力，人類文明還是分裂成了兩個國家。

其中一個就是卡羅目前所在的斯洛克帝國，而另一個在圖書館的書籍中卻記載很少，只知道名字叫做聖儀教皇國。

……

「嗚咕～唔咕～」

不知道在座的各位還有沒有聽過老式時鐘是怎麼叫的？

隨著時鐘的第四次報時，卡羅無聲無息間待到了下午六點，抬頭看一眼時鐘，這讓原本沉迷於看書寫字的少年驟然驚醒。

「哪怕現在出發，走到家天也黑了。」

這個世界沒有路燈，靠月亮照明完全不頂用，更何況回家的路上還橫著一座年久失修的橋...

越想越覺得難受，卡羅撓了撓頭，決定放鬆一下思緒。

「我想要給村裡的房子重新加固，想要在河邊挖一個足夠大的魚池，想要把家裡的荒地重新開墾...想要換套廚具，做個蒸籠，不用天天吃麵包...」

那麼代價是什麼呢？

命運的一切饋贈都已在暗中標好了價格，更何況自己的系統天天下線，也許在關鍵時候給自己幫助。

無論卡羅想要什麼，最終都只能靠他自己去落實。

短暫的掙扎后，卡羅決定繼續留在圖書館讀書，晚飯不吃就不吃了，但這裡的燈卻不得不充分利用——畢竟這可是花一枚寶石換來的時間呢。

讀寫的學習已經基本完成，在閱讀關於農作物的書籍前，卡羅意外的發現了一本關於鬥氣修行的書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