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富婆請多來點
「嗯，我在海里抓的。」
「先拿到市場去轉轉，要是沒有賣出合適的價格，等下再回來在醫院門口碰碰運氣。」
陳輝一本正經的說完。
回頭看林嬌和安文靜都一臉，很想相信，但是實在做不到的神情。
「怎麼了？為什麼這麼看我？」陳輝無奈的笑著問道。
「陳輝哥，你不要告訴我，這是你昨天跳到海里去抓的哦，連帶著剛才的海參和魚？」
「不是啊。」
「我就說嘛，那你這運氣也太好了吧？在海邊真能抓到這麼大的魚？」
「不是跳下去抓的，是慢慢的潛下去抓的，海邊礁石那麼多哪能跳下去？好了，趁著時間還早，我先去市場了。」
從陳家村過來已經耽誤了不少時間，再遲的話買菜的人就少了。
陳輝沒再浪費時間解釋，拎著魚走了。
阿巴阿巴...
安文靜抬起頭，和林嬌面面相覷。
一時都不知道說什麼好。
「媽，你怎麼不吃啊？」安文藝從裝著海鮮湯的飯盒裡抬起頭來，扯了扯林嬌的衣服。
陳輝拎著魚一路往下走，路上遇到的行人和醫護，都會回頭看看他手上的魚。
東星斑倒是經常見，但大多也就一斤兩斤的。
這麼大的東星斑，一般人還真沒見過。
「你好。」
「這位同志。」
「前面這位拿大魚的同志！」
一個聲音從二樓匆匆追下來。
開始陳輝沒覺得是在叫自己，也沒理。
聽到「拿著大魚」才停下腳步回頭。
「這位同志，你這個魚在哪裡買的？」
這人要買魚？
陳輝迅速的掃視走來的婦人。
雖然穿著素色的旗袍，但布料的質地看起來很好，和脖子上的珍珠項鏈搭的非常和諧。
婦人小臂上挎著手包和一個籃子，踩著低跟鞋蹬蹬蹬走的很快。
籃子里除了洗漱用品，還有一些薄被和一些小小的衣物。
醫院的二樓，剛好就是婦產科。
「不是買的，是海里捕的。」
「家裡人住院需要錢不捨得留著吃，準備拿到市場上去賣了換點錢。」陳輝說道。
「這個魚，應該挺補的吧？」
婦人彎下腰，好奇的看著陳輝手裡的魚。
品相極佳，顏色純正沒有破損。
關鍵是這個頭，就算是在海邊生活的，也很少能見到這麼大的。
「那當然了，東星斑含有優質的動物蛋白可以養身補氣，還有維生素C和E，可以很好幫助身體恢復。」
「我們村裡會給坐月子的產婦吃，下奶又快又多，吃的娃兒一個個白白胖胖的。」
陳輝說的信誓旦旦。
聽到有助於下奶，婦人臉上的臉上揚起笑意。
「我看你也別去市場了，這條魚多少錢，我買了。」
「兩百。」
話說出口，陳輝自己都嚇了一跳，差點沒把自己的舌頭咬了。
剛剛重生回來，對物價的慣性一下還沒緩過來。
但是說都說出來了，總不能馬上就改口。
果然，婦人聽到價格一愣，頓時就皺起眉頭。
陳輝暗暗後悔，這個富婆的錢恐怕賺不上了。
「兩百？這也太貴了。」
「小夥子，你不要以為我不知道市場上的價格就亂喊價，這個價格我可不會買。」
「這樣吧，一百！多一分我都不要！」婦人伸出一根手指說道。
「啊？！」陳輝懵
還能這樣？
你怎麼好意思說自己知道市場上的價格的？
陳輝昨天夜裡琢磨著，動動腦子把這魚賣個五十塊。
在住院費這一塊，盡量爭取不要動到老婆本的。
「行還是不行，不行我可走了？」婦人作勢往後退了半步。
陳輝連忙笑著說道：「看您是個乾脆人，一百就一百，我家裡的病人沒人陪床我賣了也好趕緊回去陪著。」
「誒，小夥子蠻懂事的嘛。」
婦人笑起來，把東西放到一邊，從手包里拿出花花綠綠的錢遞過來。
好傢夥？
美元？！
難怪了。
這個時候能出去的，回來花錢都很大方。
甚至幾十上百萬的帶回來，修橋修路蓋學校，改善家鄉父老的生活和教育。
「哦？哦哦哦，拿錯了。」
「這個錢給你，我看你都不知道去哪裡換。」
婦人說笑著把錢收回去，又從手包的另一個側袋裡拿出一沓十元面額的錢來，數了十張遞給陳輝。
自言自語的抱怨：「這面額真是太小了，隨便買點什麼都要數好幾十張。」
「原來是僑胞，您家裡可真有本事，生意都做到外面去了。」
兩種錢分開裝的，根本就不可能拿錯。
陳輝看出她就是想顯擺一下，很貼心的吹捧了一句。
「哪有什麼本事，日子過不下去了，不得不出去討生活而已。」
婦人話是這麼說，臉上的笑意更甚了。
把錢給陳輝，接過魚之後舉高了看了又看。
「您是當奶奶還是外婆啊？」趁著對方心情好，陳輝主動攀談起來。
「奶奶，我那大胖孫子足有八斤多，長得跟我兒子小時候那是一模一樣。」
說起寶貝孫子，婦人滿面春風，嘴角快要咧到後腦勺去了。
在這個生活艱苦的歲月，一般的新生兒都只有五六斤，八斤多的新生兒確實很難得。
「八斤多啊？這孩子一出生就比別人家娃兒厲害，以後以後肯定跟小狗一樣。」
陳輝說完忍不住笑場。
再過幾十年，說這話估計會被人打一頓。
現在卻不一樣，生活困難，孩子的夭折率很高。
家裡起小名會起的輕賤一些，祝福孩子也說像豬崽狗崽，以期望孩子能夠好養活，健健康康的長大。
婦人滿意的直點頭，向陳輝問道：「小夥子，你識字嗎？」
陳輝點點頭。
婦人把掛著魚的麻繩又遞給陳輝，從手包里拿出紙筆來。
刷刷刷寫下兩行字遞給陳輝：
「這幾個月伱要是還有這樣的海貨，就送到我家裡來，我都要了。」
哦？
陳輝只是心情好接了幾句話茬，沒想到還收穫了一個富婆回頭客。
連忙接過地址，認真看了一眼，把紙張折好放進口袋裡，大致詢問了一下富婆的需求。
蝦蟹這些性寒的不要，海螺海蠣這些便宜貨不要。
滋補的海參鮑魚海魚要。
要是還有東星斑這種稀罕的，有多少要多少，都可以送過去。